林艳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杜母的眼睛,她看到了杜母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和错愕。
林艳也很惊讶,难不成她误打误撞的,还挖出了一个大瓜?
小说里没写这一段啊?
一般情况下一家人的性格养成都是相似的,差距不会太大,都是一个爹一个妈养大的,还有相同的遗传基因。
林艳本来就觉得奇怪,这杜家一家子歪瓜裂枣,能长出杜江这么一颗完美无瑕的,几率不是很大。
看着杜母那瞬间的真实反应,林艳心里就有底了。
杜母脸皮厚,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放屁,不是我生的难道是你生的不成?你看看你把我们家搞成什么样子了,你真是个扫把星。”
林艳忍不住冷笑,“照你这么说,我还挺有本事,我昨天才嫁进你们家,今天就让你们家的人都原形毕露了。”
杜武正含情脉脉的看着王翠翠,林艳可不想放过他,“你说是吧三哥,王翠翠自已说的多可怜啊,在你们杜家当牛做马了这几年,什么都没得到,的确是不甘心离开。
你是你们家里唯一站在她那边的,还是得靠你帮助他。
至于杜江去她屋里的事,踏进她屋子就得负责的话,那和她站在一边的你是不是更应该负责任啊?”
杜武哪里敢表明自已的立场,他退了几步到吴秀珠身边,“我不是站在她那边,我只是就事论事。”
吴秀珠还是冷眼旁观,她嫌弃的看了杜武一眼,“就说让你不要上赶着去找骂你不听,想当护花使者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话她是小声说的,杜母他们都没听见,可是林艳听到了。
王翠翠手里的刀已经被杜全给抢走了,杜小月趁机在她身上踢了几脚。
杜母也骂累了,她愤恨的瞪着王翠翠,“你滚回屋里去,一会儿我再去收拾你。”
王翠翠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杜武,她还希望杜武能够帮她。
可杜武哪里是个能靠得住的,现在连头都不敢抬了。
杜小月已经鼻青脸肿了,她摸了摸流着血的鼻子,又看看林艳白白净净得脸,感觉心都在滴血。
杜父灰头土脸的看了看时间,“好了,我们要去上工了,你们都给我安分点,有什么事晚上回来再说。”
他摸了摸自已咕噜噜叫得肚子,皱着眉说,“给我们那几个馒头路上吃,今天谁也不去离开这个家门。”
林艳也是真累了,她率先回了自已的屋子,从柜子里拿出饼,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一块一块往嘴里塞。
杜江进来,先给她倒了杯水,“太干了,喝点水,别噎着。”
林艳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饼干,说了谢谢之后,大口大口把水都喝了。
杜江把杯子放好,就坐在床边发呆,一个英勇威武的军人,脊背也没那么挺直了。
不知怎么的,林艳看他这样子,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鼻子也泛了酸。
林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她也不想什么保持距离,给女主腾地方之类的,现在就想安慰安慰杜江。
她下意识摸伸出手,从后面环住杜江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这背好宽阔啊,又很温暖。
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杜江低头看着这双白白嫩嫩的小手,用他的大手包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林艳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你别担心,有我保护你,谁也不能欺负你。”
杜江杂乱不已的心顿时就安定了,他其实早就习惯了家人对他的冷待,只是没有今天这么失望。
父母不会重男轻女,对儿子女儿都一样疼爱,可唯独对他,是说不上来的距离感。
有肉永远都是在哥哥们和妹妹碗里,有活总是让他一个人干。
其他孩子背着书包去上学,只有他背着箩筐去后山挖野菜,采草药。
他提出想上学,她妈就开始各种哭穷,说什么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怎么可能拿出学费。
他上山挖野菜受伤了,杜母连头都不抬,说男孩子结实,受点小伤没什么。
可老大只是用书本的纸划破了手指,杜母都像是要命似的急得团团转。
他从小就知道自已和其他兄弟不一样,父母不疼他,所以听到部队里招兵,他就一个人去了。
杜家三兄弟被惯的游手好闲,他们又怕死,谁也不肯去部队,杜母当然也舍不得。
这一去就是五年,杜家人没人问过他的死活,他就像是一个孤儿一样,在部队里拼了命的挣功绩。
后来他慢慢就有了成绩,部队发了表扬信给村里,杜家人就争先恐后的攀关系。
杜母写信给部队说想儿子,部队领导就让他回来探亲。
一回来杜母就哭天抹泪的说自已委屈,一直担心杜江没处说,还说自已现在有多可怜。
话里话外就是要钱,惦记着杜江在部队的工资。
杜江虽然老实,可也留了个心眼,每个月只给家里一部分。
杜母到处打听杜江的工资是多少,发现只是一部分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索要,说要帮他存起来娶媳妇用。
杜江笑着糊弄过去了,他知道钱给了他妈,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根本不可能有要回来的一天。
他除了每个月的工资,还有一些奖金和补贴,都自已存着没露白。
不过他寄回来的钱也不少了,够这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
这样杜家人才对他变了态度,嘴上别提多亲了,小江长小江短的。
杜江也是被这些表面功夫给哄住了,居然以为他们真把他当一家人了。
今天也是狠狠的被打脸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永远都是被推出去挡刀的那一个。
杜江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平静的都让林艳心疼。
他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这得是经过了个怎样的过程才能做到的。
林艳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她现实生活中的妈也是只惦记她手里的钱,吸她的血。
他们两个还真是同病相怜。
他们嘴上不说,可言行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