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敏能做官这么多年还没被顶下去就说明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
他敏锐的从文鸢话中提取到重要信息,皇上如今因着那莫名其妙的联系不仅不会对文鸢如何,还会好好的保护好她。
从刚刚试毒时候那严谨的步骤就不难看出皇上对文鸢的“在乎”。
而如今还放文鸢回家省亲,这何尝不是一种态度。
他不妨大胆猜测,皇帝如今不仅在意文鸢,还要连她娘家也一起照拂。
如此一推算,他只要不谋反,皇帝就不会怪罪。
那能操作的地方就多了起来。
就比如皇后母族乌拉那拉氏,以前他可能投鼠忌器不敢对乌拉那拉氏如何。
可如今“免死金牌”在手,乌拉那拉氏那个毒妇敢在宫里拿他女儿当刀子。
他就拿这乌拉那拉氏开刀。
“谢谢阿玛。”文鸢终于破涕而笑。
如今这样就很好,阿玛额娘都在,她也在。
省亲胤禛批了七日,没了四四方方的宫墙和那些讨厌的嫔妃,文鸢每天都过的很开心。
睡觉睡到自然醒,每天可以和额娘一起说说话撒撒娇、逛一逛园子。
阿玛下了朝,回来也会带些路边的小吃食。
两个庶女也安分,处处捧着她,仿佛又回到了没出阁的时候。
文鸢这边和和美美,宫里头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启禀皇上,您上次让奴才查的奴才查到了一些消息。”夏刈低着头禀报。
把手里一小卷纸筒递了过去。
上面都是他这段时日查到的消息。
什么熹贵妃在园子里偶遇果郡王,两人对视间脉脉含情火花四射。
果郡王还答应帮熹贵妃调查鄂敏。
什么苏培盛和熹贵妃的宫女崔瑾汐是对食关系,还时不时泄露帝踪。
什么温实初温太医每天进宫给惠嫔请平安脉,在碎玉轩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
什么皇后又派了人给各宫送赏,赏的都是做了手脚的物品,无孕的接触了不孕不育,有孕了接触滑胎。
什么四阿哥接触三阿哥,说一些有的没的,关于被圈禁的八王的一些事情,唬的三阿哥一愣一愣,正纠结要不要去看看八叔。
什么四阿哥借着熹贵妃的关系接触外臣,言语之间多有拉拢。
什么偶然之间发现内务府包衣奴才私吞贡品,给宫里都是他们挑剩下的。
气得胤禛直喘粗气,差点一口气没憋上来厥过去:“这些人,把朕的后宫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还有那群狗奴才,居然私吞贡品,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
胤禛气的火速下了几道圣旨。
一道斥责果郡王不2懂礼数随意在后宫乱转,并下令以后外男进入后宫必须先通报,获得他或者太后准许才能入宫。
一道是不准太医在宫中逗留太久,嫔妃生产除外。
一道是查抄内务府包衣。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贪污数量实在巨大,比胤禛的国库富裕多了。
尤其是太后娘家乌雅氏,那简直连吃带拿,不知道的是给皇帝进献。
结果全进献到乌雅氏的兜里了。
就连乌雅氏府里的奴才都穿金戴银,过得比他这个皇帝还奢侈。
太后本就在病中听闻乌雅家获罪,就把皇帝叫到了床前。
“皇帝,乌雅家这次确实过了,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总得给乌雅氏留条活路,那毕竟是你外祖家。”
胤禛心中烦躁,手里的翡翠手串不停的转着:“皇额娘,你可知乌雅氏贪污了多少?你问都不问就让朕给他们留活路。”
怎么没见她对自已这个大儿子这么关心。
他本就政务繁忙,这几天因为这档子事,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不到,吃饭也没胃口,又生气。
昨天更是在办公太久,站起来时候头脑发晕不小心膝盖磕到了桌角,现在走路还有些怪异。
如此明显太后都注意不到,胤禛怎么会不寒心。
“咳咳!”乌雅成璧用力咳嗽两声,浑浊的双眼看向胤禛满是哀求:“老四,额娘身体越发不好,说不定哪一天就去了。”
“你就当为了额娘,对乌雅家网开一面吧!”
她不是不知道胤禛的为难,可是那到底是生养自已的母家,乌雅成璧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家落得如此下场。
到了这个时候,太后还拿母子亲情来压他。
胤禛闭了闭眼,罢了,也许他这辈子确实没什么亲缘。
有些东西强求不来。
胤禛冷脸站起身:“皇额娘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前朝的事情还是不要干涉的好。”
说完背着手离开了寿康宫。
“皇帝!你给我站住!”
胤禛的背影顿了一瞬,冷哼了一声,步伐又快了几分。
气的太后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咳咳咳,竹息,你看他!半点不尊敬哀家这个太后。”
……
乌雅家查抄东西太多,还牵扯出了买卖宫廷消息、官位等等,胤禛作为实干皇帝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直接夷其三族。
杀的菜市口血流成河,很长一段时间官员都老实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