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ent Romanoff，提醒我一下！我面前是不是站着神盾局的S级通缉犯？”
独眼黑人以一种夸张的语调询问着身旁的红发女特工，全然不顾面色阴沉的沃尔满满的敌意！
“Nick，关于War的S级通缉令还未获得安理会批准…”
随同而来的娜塔莎无奈地看了一眼沃尔，毫不客气地拆了上司的台。
“Natasha，一切从神盾最高级别监狱越狱的犯人自动列上S级通缉榜，你忘了吗？”
尼克-弗瑞看上去毫不在意娜塔莎的不配合，还‘好心地’为她解释了一番。
“够了！你想要什么？！”
沃尔对这浮夸的独角戏腻味至极，万分暴躁地打断了对方的个人表演！
“噢！我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Dear Mr.Nox！你就没有哪怕一点自知之明吗？”
弗瑞收起了他玩笑的口吻，冷冰冰地说道：
“那就让我们好好算一算：Hulk事件后，你本该如你所承诺的加入神盾局，但你假死逃脱了！涉嫌谋杀了那么多高官后，你本该在孤岛把牢底坐穿，但你越狱了！你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不是你的敌人！”
意识到对方几乎捏准了他的把柄，沃尔迅速让头脑冷静下来，继续开口道：
“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挖一挖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如果我是你，大概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踪迹——毕竟能推动向曼哈顿发射核弹的可不会是一般人！”
“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事实上，你比你以为的更有价值！”
接收到沃尔的识趣，弗瑞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虽然这在外人看来十分不怀好意。
娜塔莎上前半步，一双美目中透着严肃的味道，言辞凿凿地说道：
“War，你挖出了他们，并且在没有任何后援的情况下追杀了他们一年半！没人比你更清楚怎样找到他们！你杀死了你以为的仇敌，这不过是摧毁了那些被操纵的武器！但那些持枪人呢？他们仍旧藏在各个阴暗的角落！”
“Nat…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想…”
沃尔退了半步，摇了摇头，小声说道。
“这不是为了你自已！你说你不想参与这些事，那你在这里做些什么呢？对，那些孩子很可怜！但九头蛇哪怕存在一天，都会多出十个百个像你像他们一样的孩子！”
娜塔莎没有因为沃尔的回避退缩，反而上前抚上他的脸，发起了温柔攻势。
“可是，没有人能够做到真正公正！九头蛇的存在与其说伤天害理，不如说是妨碍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你说是吧，Director Fury！”
被点名的弗瑞一点也不惊慌，反而是语带嘲讽地说道：
“我说过不要和他打感情牌！斯塔克家族的人没有你想的那么无私！你是对的，九头蛇的存在妨碍了神盾局妨碍了安理会妨碍了各国政体，仅此而已！
但是，我才不管你愿意与否！我手上关于你的犯罪档案厚到足以让国际刑警忙活一年——想想这个：
Bruce-Wayne有一个通缉犯儿子，Tony-Stark的弟弟是个谋害无数官员的杀手～说真的，他们了解你做的这些事吗？啧啧！超级英雄家族的邪恶罪犯！”
“Nick-Fury！”
沃尔双目赤红，一双拳头紧攥到发白！恨不得一刀砍了面前这个狡猾的狐狸！
但他悲哀地发现，自已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颓然地松开双手，无力地挥开娜塔莎抓住自已的手。
“你这是在玩火。”
垂下眼帘，沃尔不甘地低语道，他太过沉浸于焕然一新的生活了，失去了对过去的提防与警惕！
“当你有一天发现自已其实一直坐在火堆上，你也就不介意不时添上几根柴了！”
“你想我怎么做？”
沃尔硬梆梆地问道，他的余光看到远处树林上空惊飞的鸟雀，心中升起一丝担忧。
“我要你配合Natasha在暗处查明神盾局内的九头蛇间谍！”
提到内部的问题，弗瑞的脸色又黑了些许。
“为什么不找你的复仇者联盟干这事？美国队长一定不会拒绝打击九头蛇的余孽！”
耸了耸肩，沃尔提出来新一轮疑问，而弗瑞的耐心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们是战士，更适合出现在正面战场！好了，尽快了结你手头的事！我希望下周内看到你们的进展！”
“你是一个混蛋Nick- Fury！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别想再威胁我做任何事情！”
对于沃尔色厉内荏的警告，弗瑞直接转身，扬起的风衣下摆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干脆利落地攀上盘旋着的直升机放下的绳梯。
跟在后面的娜塔莎摘下一直背在背后的武器袋递给沃尔：
“你的刀，落在百老汇大街了；它总在提醒我你是个怎样的混蛋！现在物归原主！”
说完，娜塔莎留给沃尔一个大大的白眼，同样转身登机。
沃尔打开武器袋，是那把将憎恶枭首的初代‘鬼屠刀’：那把血色世界催生出的灵器陷入了不能擅用的尴尬境地，他瞬间下跌的战斗力确实需要一把利刃的辅助，没有什么比面前两年多未见的老伙计更值得信任了！
抽刀在手，指尖轻轻感受着它的锋芒。可以看出它被保养得很好，那场战斗留下的尘土都被仔细地拭去了。
“唉！Nat…”
回味起刚才娜塔莎责怪的语气和目光中隐藏的担忧，沃尔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和娜塔莎的关系，从对手到战友，再到现在实在难以定义的非正常友谊，很难说他不想更进一步，但他们都明白，捅破这层膜的代价！大概眼下的关系，对谁都好…
“糟了！Damian！”
随着螺旋桨声音的远去，沃尔猛然回过神想起刚才林中的异动，赶忙拎着失而复得的鬼屠刀飞奔而去！
…………
林中，达米安抛下布鲁斯孤身一人追逐着夺路而逃的玩偶人；而布鲁斯则被数十个改造人纠缠着一时间内难以摆脱！
凭借着矫健的身手，在一番追逐后，达米安终于制服了玩偶人。回想起刚才在厂房中看到的失踪孩子们那一张张恐惧麻木的脸，愤怒的情绪不断滋长着他心中的杀意！
他转过身不看地上的罪犯，努力用布鲁斯平日的教导洗脑。
就在这时，他原以为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玩偶人突然暴起，等他察觉不对回过头时，一把匕首已经刺到了他眼前！
达米安的瞳孔一阵收缩！身体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大脑也是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寒芒不断放大！
“滚！”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揪住达米安的衣领往后一甩，一道黑光直接迎上那袭来的匕首！
长刀对短匕，自然没有什么悬念！
碳纳钢打造的长刀削铁如泥，玩偶人手中的短匕直接崩裂！长驱直入的鬼屠刀毫无阻涩地切下他的手臂！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树林上空！沃尔看也不看抱着断臂在地上翻滚的玩偶人，回头关心起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达米安：
“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达米安回过神，地上流淌着的鲜血让他心中升起一丝快意！
留意到这一点，沃尔不着痕迹地向前走了半步，挡住达米安的视线。
“我没事！你应该待在厂房！我能搞定这些！”
自已主张的行动最后竟然落得还需要人救！达米安感到大没面子，很是不服气地发起了牢骚！
沃尔对刚才的情形也留有一丝后怕，眼见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如此不识相，内心积压的怒气和担忧瞬间爆发：
“你能搞定？你拿什么搞定？！不确保敌人丧失战斗力？还是战斗中走神？！Bruce呢？他等着来给你收尸吗？！”
作为一个从小被刺客头子带大的刺头小孩，达米安当然接受不了他人的指责！哪怕是比他强大得多的兄长！
“我不用你管！他该死！”
一时间，布鲁斯的告诫瞬间被怒火击溃！达米安失控地对着还在不断哀嚎的玩偶人扔出了小一号的蝙蝠镖！
…………
‘不好！’
沃尔本来被气得不打算再管这熊孩子，却突然瞥见达米安身后由远及近的黑色披风！
他想也不想，一刀劈飞蝙蝠镖，鬼屠刀的刀尖好巧不巧地划破玩偶人的咽喉！
“War！”
在刚从树林的阻隔中取得视角的布鲁斯眼中，情况变成了：沃尔还是那个嗜杀成性的小混蛋，甚至教导达米安如何斩草除根！
这是他最为担心的情况：达米安本就成长在自由杀戮的环境下，沃尔的处世态度会给他带来更大的不良影响！
“你在干什么？！”
听到布鲁斯的声音，达米安不可置信地看向沃尔，却得到他警告的一瞥！
落地后，布鲁斯匆忙检查起玩偶人的状态，但他们的罪犯颈动脉被划破，显然已无力回天！
钢蓝色的眼睛瞬间怒火滔天！蝙蝠侠猛然起身卡住沃尔的脖颈将他狠狠掼在一棵树上！
“你怎么敢？！”
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的沃尔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哈！我该想到的！你是这样…你一直是这样！”
没有得到回应的布鲁斯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有些颓然地放开压制着沃尔的动作，任由他不适地咳嗽着，自顾自地说道。
“Batman！”
一旁想通了什么的达米安急忙出声欲解释，沃尔却直接截断了他的话头：
“是的！让您失望了！我永远不可能像您一样！很抱歉在Damian面前这样做了，他该死！”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沃尔一眼：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歉意，带着些疲色的眼眸中更多的是冷漠。
“你走吧…”
面具下重新传出没有情感起伏的声音，但说出的话却让沃尔和达米安同时感到内心一寒！
一个是落寞，一个是惶恐！
“不！父亲！”
看着沃尔毫不犹豫地转身，达米安焦急起来，但布鲁斯却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只是冲着沃尔的背影轻声说道：
“别再让人失望了…”
沃尔抿了抿嘴，内心深叹一口气，这一切确实有些阴差阳错，却是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为自已的形象崩塌慢慢铺垫。
或许这样的话，即使有一天被人曝光，也不会太让人失望吧…
终究是殊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