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在他还没有成年的份上，他可以在我这留到出院。现在让他出这道门等于直接送他去见上帝…他是怎么伤这么重的？”
在一堆文件上签好字后，沃尔有些好奇地问道。
“几个上流社会的小Bitch来这里找刺激，她们问Ken有没有货…我们不该卖给她们，但她们出了很高的价！Ken想上社区大学，他需要钱…他拿出了货，然后那家伙就来了！
God…如果不是另一个人出现，Ken会被他活活打死！”
肯恩的哥哥看上去十分懊悔，但Big John的表情显然不是很好。
“你们没有告诉我他私下卖货！”
这个猛虎帮老大声音中带着怒意。
“好啦John，他已经付出了代价！失去一个脾脏比被你们剁两根手指要严重多了。他还是个未成年，要不你把他赶出帮派？我这里真心缺人手…”
制止住Big John发作，沃尔开了句玩笑，又开始检查起刚才被他踩断的手掌。
“我给你重新固定打上石膏，一个月以后过来拆除。
OK，你们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就可以走了，我得好好睡一觉！Delia，帮我准备一份招聘启事，我需要一些有经验的医护人员…”
被手下落了面子，Big John脸上也不大好看，匆匆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昨晚那几个混混倒显得重情重义，郑重地向沃尔表达了谢意才先后离开，还顺带赶走了门口不甘心的病人们。
沃尔胡乱地和员工们打了几声招呼，头重脚轻地上楼陷进枕头里开始昏睡！
…………
“Hank，你失控了！为什么对那个毒贩下那么重的手？”
旧金山金融区的一栋写字楼里，一个瘦削帅气的青年正在质问对面一个看上去年纪要大上一些的板寸壮汉。
“别教训我Grayson！那帮毒瘤就应该受到更严厉的惩治！那个人在向一帮女学生卖毒品！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阻拦我！我们不应该惩奸除恶？”
叫汉克的壮汉抱着胳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斜眼望着青年，两人身边还有一男两女。
“但我们不应该杀了他们！那样我们和那些暴徒有什么区别？”
“你让我怎么做？给他写一封道歉信？还是我不配和你站在一起？”
壮汉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好了Hank，冷静一点！你也一样Dick！我们有着同样的目标，我们是一个团队！必须学会接受彼此的方式！”
一个长相带着几分英气的美女皱着眉头打圆场，两位男士倒也绅士，互相瞪了一眼就不再说话。
“Donna是对的，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段时间里脊区黑帮活动非常频繁，有三个较大的黑帮突然之间失去踪迹，他们的地盘被猛虎帮、俄罗斯黑手党、手合会和飞车党瓜分了。我们得找到其中的原因，这段时间不能再打草惊蛇了！”
另一位女士，也是一个美女也随即开口，她有着柔美的长相和银白的头发。
“是不是有同行出现了？纽约那场大战后冒出来不少人物！”
最后一个男人也开口了，他顶着一头金发，罕见的紫眸为整个人的气质更添几分风流。
不得不说，这一屋子人且不论实力，颜值就超出标准不知多少了！
“那么我们就需要确认这一点！很多有些能力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已在干什么，我们需要知道他的行为模式，如果可以的话，或许能邀请他加入我们。”
再次开口的迪克试图从团队领袖的角度发言，却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也可能是黑帮出了个厉害的打手，我们应该给他撅了！”
汉克狞笑着搂了搂身边的白发美女，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换来一个无语的白眼。
“不管怎么说，低调一些，把事情搞清楚。”
英气美女拍开那个紫眸帅哥的手，安抚地看了迪克一眼，再次圆场道。
“OK，我去走一走！”
郁闷的迪克看了一眼成双成对的队友，拎起外套直接走进电梯。
…………
白天来到里脊区注定一无所获，黑帮也不会在大白天作奸犯科，大街上是一股萧条和死气沉沉的味道，与一街之隔的金融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开车在里脊区兜了几个圈子，理查德-‘迪克’-格雷森失望地发现这里和往日一样，除了几个宿醉的流浪汉瘾君子和行色匆匆的路人，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目标。
时间一晃，夜幕来临，街头开始渐渐苏醒，继续开车停留在这里显然不是低调的选择。他驶出里脊区，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换上一身衣服，轻盈地一跃上了房顶，在夜色掩护下，‘夜翼’登场！
…………
半个月来第一次休息的沃尔从跨越整个白天的睡眠中醒来，查看了每个留观病人的状况后，他才想起自已大概有一天多没吃东西了。
和值班的莉亚打了个招呼，他走出诊所，准备去街角的墨西哥餐厅打包一个塔可，再去酒吧来一瓶威士忌清醒一下脑子——他不是个习惯一直操心着工作的人。
这是一家俄国人的酒吧，性质并不是那么纯粹，不过昨晚发生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开，不会有哪个帮派上赶着给‘韦恩医生’送钱！
“Doc！来一点真男人的酒吗？”
一个大舌头的声音在沃尔耳畔响起，随即一瓶透明的酒水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我家乡的伏特加，和它比起来威士忌就是娘们喝的酒！”
说话的一个络腮胡的白人大汉，从他口音浓烈的英语和周围人恭敬的态度不难看出此人身份：俄罗斯黑手党教父瓦西里-列奥斯基！
“有事直接说，我不信你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沃尔瞥了一眼瓦西里，没有过多理会他。
“没有什么要麻烦您的，只是听说您来喝酒，专程来交个朋友！”
瓦西里说着话，拿起两个酒杯倒上满满的伏特加放在自已和沃尔面前。
俄罗斯帮派把持军火这一块，向来是人狠话不多，瓦西里热情豪爽的样子显然有些水分。
不过沃尔眼下最不想钻营的就是心计，只要对方面上好看，心里想的什么他根本就不在乎！
所以，他也没有扭捏，直接端起桌上的伏特加：
“朋友就算了，看在这杯酒的份上，下次给你打个九折！”
说完，他也不在乎瓦西里有些尴尬的表情，仰头一口干掉了杯子里将近两百毫升的烈酒。
“呼！够劲！说真的，如果不是我需要钱，我甚至可以接受你用伏特加付款！”
炽烈的伏特加在舌尖燃烧，沃尔抽了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缓解着口腔里的刺激感，忍不住冲瓦西里竖了竖大拇指。
瓦西里也不是个莽汉，粗犷的外表下心思倒是细腻，当即就说道：
“哈哈哈！我们别的不多，伏特加管够！只要您愿意光顾我们任何一家酒吧，威士忌九折，伏特加免费！”
沃尔听到他的表态一愣，当下不再客气地又给自已满上一杯，冲瓦西里举了举杯：
“我想专注地当一个医生，所以我不会和你做朋友；不过鉴于我会喝掉你很多伏特加，我会给你一个不算过分的小帮助！”
瓦西里闻言一脸激动，当即和沃尔碰了碰杯一口闷下——这个地道的俄国人反应却是比沃尔还要剧烈，呼了老半天气才压下嘴中的辣意！
“忙你的去吧！让我清静会儿，明天还得看病呢！”
看着他的狼狈样，沃尔轻笑两声，再次一口闷下杯中的酒，嘚瑟地冲瓦西里亮了亮杯底下了逐客令。
瓦西里也不含糊，笑着告辞后直接带着保镖离开了酒吧。
沃尔重新倒上酒，眯着眼睛细品着，倒也难得轻松！
…………
换上制服的迪克游走在里脊区的黑暗角落，本来想抓个舌头问问，却郁闷地发现这里的黑帮混混今天都没有落单的！
逛了好几条街都没有合适目标，他不得不准备撤回去和伙伴们商量商量，却看到一家酒吧里走出一个拎着酒瓶的身影，酒吧老板还来到门口送客——
‘是条大鱼！’
一整天下来一无所获的迪克兴奋了！这可是俄罗斯黑手党的酒吧！一个明显不是俄裔的、不管是什么人，一定不会是无辜的普通人！
…………
路过一条小巷，突然被一股大力拉入的沃尔是真的无辜！这个戴着黑色眼罩的矮个子的穿着他可再熟悉不过了，虽然对方貌似没有认出他…
“我问你答！最近里脊区出现了什么新人？”
一只胳膊被短棍锁住，沃尔面朝墙壁被压制住，袭击者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
“我怎么知道？我刚来这儿…”
深知对方秉性的沃尔轻笑一声，抬起没有受制的手臂，又给自已灌了一口伏特加，打着酒嗝调笑道。
迪克十分不满自已的审讯对象这个态度，短棍凶狠地呼啸而过打落他手中的酒瓶，压制的力道更大几分：
“你最好想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沃尔惋惜地看着破碎的酒瓶，摊了摊手说：
“你欠我一瓶酒…记住了…我是‘Thresholdless’诊所的医生，你可以预约就诊时间…”
“Damn it！”
迪克恼怒地放开面前这个嘟嘟囔囔的醉鬼，转身进入黑暗，却没有注意到医生清醒明亮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