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为射手很熟悉执法过程方面的知识。”
霍奇结束和吉迪恩的通话,对方告知了他关于不明疑犯作案时间与巡警换班时间相吻合的线索。
“Calvin探长,你在第二号犯罪现场的管辖范围有多远?”
“差不多六英里。(近9.6公里)”
大家带着疑问看了一眼提问的瑞德。
“如果他知道地方警员相互联系有多难,那他有可能在管辖范围的边界犯案。”
“你是说凶手是个警察?”
“我们说的是有这种可能;他侦察和准备每个犯罪现场,他接近并精确计算最好的射击位置和角度!”
好吧,这是所有警察都不想听到的结论,Calvin警探已经表现出明显的抗拒,而霍奇则更加努力地想展示出证据!
“这是军队实战手册上说的!”
“的确…”
“是啊!但他也有可能过去参过军!”
Calvin警探丝毫不为所动,并且开始打断霍奇的话。
‘看来FBI也是难做啊!时刻需要降维以‘保护’地方警察可怜的自尊心。’沃尔对警探突然的强势喜闻乐见。
“他可能是海军,陆战队或者其他特殊兵种。”
通话结束的摩根及时回来救了场。
“Garcia说子弹来自M4转成M16的点223子弹。”
“所有军队都用M4。”
“M16不是首选,它不是那么精准,特别是在这种距离下,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如果他受过专业训练,他会很清楚自已在做什么。”
“他蓄意地伤害他们——”
“——经过深思熟虑的低损伤。”
“他做的一切都是蓄意的,但如果他需要向我们显示他有多聪明…”
可怜的警探,小小的质疑已经被三人之间完美衔接若无旁人的讨论给彻底磨灭了!
“之后的犯罪现场不只有一个单独的圆心,Garcia没有足够的信息得出地理位置定位。”
“哪种信息?”
警探终于找回了存在感。
“犯罪现场之外的。”
“她会得到的——这家伙想要证明些什么。”
‘艾伦-霍奇纳…还真是个自信的男人啊…’一旁的沃尔露出一丝感兴趣的微笑。
…………
数小时后——街头。
“又有三个非致命伤的受害者…而且距离上一次枪击只有48小时。”
吉迪恩小队和大批警察站在一家餐厅外一片狼藉的露天桌椅旁。
“媒体的关注和FBI的介入只会激起他再次枪击的欲望…”
“意味着…”
“这会变得更糟。”
“我们需要立刻给警方一份侧写,你们准备好了吗?”
吉迪恩感叹一声走向警员们。
…………
“这份初步侧写不会透露给媒体,过早地发布这份侧写会导致更多人遇害!”
警局的会议室里,JJ向在场所有警察做出了声明,随后将主导权交给了霍奇。
霍奇步伐沉稳地走到所有人前方,不怒自威的气质配合着低沉严肃的声音迅速抓住所有人的注意:
“我要找的是30-40岁的男性老兵,驾驶一辆空间足够射击、但也不至于大到会引起注意的车——
像公路射手一样,可能是辆轿车,通过改装以隐匿射手、他的武器和射击的声音;
Unsub有自恋和妄想狂型人格紊乱,他在压力下工作,为了安全感始终都配枪;
他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理解不了其他人,绝不承认失败,也不会为自已的不足而自责;
他没有朋友,纵观他的职业生涯,你们会发现他经常更换工作;他希望从事高挑战性的工作以证明自已的优秀!
总之,他不想被人小看,而这些枪击终于满足了他那些需求…”
霍奇的讲述有条不紊,迅速地构筑起了一个Unsub的内外在特征!
与此同时倚靠在会议室一角的吉迪恩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
于是,重头戏来了:
“我们相信他故意地改换了权限,而且在第一次和第二次换岗时下手,熟知执法系统…”
霍奇说出了对于在场警员们而言最敏感的推论!
“你是说他是我们中的一个?”
果然,立刻就有警员发出质疑。
“我们觉得他经历过战争…”
吉迪恩出言转移大家的矛头,但霍奇随后就将话头接过:
“或是现任警察。”
好极了!没有哪个警察愿意被当做嫌疑犯;而霍奇却毫不犹豫地将在场所有BAU以外的人纳入Unsub的范畴——‘真是英勇啊!不过很遗憾,这里可没有你要找的人哦~’沃尔有些佩服却又幸灾乐祸地想道。
按照BAU的侧写,如果那个人在场,受到这样的针对,估计不当场拔枪都算是有自制力了!
对于连环杀手,情绪的波动往往会伴随着杀意的流露,那是一件自然而然无法遮掩的事。
但在场的警员们,即使十分愤怒,也不过是言语上的讽刺,比如:
“他也开白色警车吗?”
一位警员充满挑衅地问道,瞬间引起会议室内非善意的一片低笑。
“够了!就这些吧,我们可以到我办公室谈。”
最前方的警长喝止了手下,不过他的脸色也不大好,并且显然已经不打算让霍奇继续当众侧写了。
…………
“Weigart警官,我们会在换岗的时候模拟第三次的枪击。”
走进办公室,深谙谈判艺术的霍奇没有给警长发泄愤怒的机会。
“为什么?”
警长一愣,注意力果然被转移。
“嗯,可以更好地理解他的方式——他怎么到那的,怎么离开的,交通方式是怎样的。”
“再加上可以帮助我们发现一些受害者或旁观者可能看到了,但没有认识到他们所见重要性的证据。”
JJ也加入了说服警长的队伍;果然美女对于男人是很有说服力的,因为警长只是稍一思忖,便摊手说道:
“好吧,我们就这样办。”
…………
沃尔并没有跟着进入办公室,他显然需要表示出一定的眼力见,顾及场合之类的。
此刻他正老实地待在留在会议室的吉迪恩身边,就见瑞德插着兜快步走来。
“你在想什么?”
正在写着什么的吉迪恩抬头看了一眼瑞德,随口问道。
“看看我,枪套里没有枪,看起来像个助教!”
“你不用担心你看起来怎么样。”
吉迪恩从手上的工作中脱离出来,站起身看着瑞德的眼睛飞快答道。
“霍奇说他刚到BAU的时候,你告诉他杀人不一定要用枪?”
瑞德此时看上去就像一个向父亲诉苦的小男孩。
“我们唯有一用处的武器彰显了我们有能力干的一件事情其他人干不了。”
“是什么?”
“同理化。他们非人地对待受害者,我们用正常人的眼光评价他们。”
“你说这些是为了让我相信我不需要带枪吗?”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有把枪,我们的任务是一份正确和彻底的分析!”
“你当然这样认为!”
吉迪恩严肃的语气激起了小博士的愤懑!
“小巷杀手曾拿把枪对准我!我在这,而他没有!”
好吧,果然是严厉的父亲!吉迪恩近乎粗暴地打断了瑞德的控诉,直接避过他快步离开。
留在原地的瑞德转头对上沃尔的视线,看上去还是有些委屈。
‘好吧,其实我也觉得这没什么,什么不能杀人呢?’
沃尔对小博士的烦闷不以为意,但还是举了举手中的咖啡向他致意。
…………
回到公园,被要求待在指挥车里的沃尔在正下午的阳光照射下有些困倦,半眯着眼睛在脑中推演着一些代码。
而身旁的吉迪恩和JJ正和警长们跟随监控的角度指挥大家进行模拟。
“我们有麻烦了!”
JJ突然发现,在一角的电视画面中,显示的正是他们正在进行的模拟行动转播!
还记得吗——‘不能透露给媒体’!
在开始侧写之前就交代好了的事情,显然有人不打算遵守。
对于这类型的犯罪,联系媒体或是电告警局都是Unsub为了谋求对案件的参与感可能会有的举动。
而这,几乎是为大家锁定了重点嫌疑人!
顿时,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冲出指挥车,来到封锁线外刚刚放下话筒的记者面前。
这些记者就是这样,为了所谓的新闻自由,压根不考虑其他的后果或影响,一看形势不对,梗着脖子就开始嚷嚷着权利。
可惜,他面前的是吉迪恩,作为一个老牌FBI,他可不是JJ这样遵章守纪的对外联络官,二话不说直接拿出手铐将叫嚣的记者反剪双手压在引擎盖上;而JJ则趁势搬出的针对恐怖行为发生的《安全法》,从慌乱的记者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泄密者的手机号码!
侧写没错!Unsub是警员!所有人都陷入了极度的紧张之中!霍奇则不断催促着电话那头的加西亚查明号码拥有者!
“电话是从警局旁的面包店打出的!”
“机主正在富兰克林公园!”
一个又一个的信息使场内的紧张氛围不断攀升!
“找到了!Mccarty Scott!”
加西亚终于找到了机主的名字!
“他在哪?”
霍奇立刻看向面前的警探。
“Mccarty是那个混蛋!”
“是的!他在哪?”
现在可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霍奇强行耐下性子催促道。
“我是说——Maccarty正在扮演那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