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珩心慌意乱,就只说:“时乐出事了,在医院,我要去清蔚第三人民医院。”
闻言,燕靖予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不简单,于是他提议送周越珩去医院。
周越珩也知道自已没车,而燕山别墅这边又在郊区,离市中心非常远,一时半会儿不一定能打到车,而他本来也是打算借用燕靖予的车的,所以丝毫没犹豫,他直接就答应了。
燕靖予和周越珩一路飙车,紧赶慢赶,终于在四十五分钟后赶到了医院。
到达清蔚第三人民医院,周越珩甚至没等燕靖予停好车,就急匆匆地打开车门,下车,冲进了医院。
许时乐的辅导员赵彦就在医院的抢救室门外等着人,他看见周越珩跑着过来,便猜对方就是许时乐的哥哥,于是他连忙迎了过去。
“赵老师,我弟弟怎么样了?”
谁料,周越珩即便跑得满头大汗,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赵彦的手,急切地追问许时乐现在的情况。
赵彦的脸色很难看,他叹了口气,语气低沉道:“许先生,请你冷静,医生现在正在抢救时乐,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是许时乐的专业课老师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的。”
闻言,周越珩心慌气短,双腿也突然无力,差点就跌坐在地上了。
他抱歉地松开赵彦,握紧拳头,在原地转了两圈,又急又躁。
这种焦虑的情绪一下子涌入胸腔,令周越珩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扶着墙壁,靠在墙上大口呼吸,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见状,赵彦想要上前安抚几句,但就在他还在思考时,燕靖予也跟着过来了。
他的发丝有些凌乱,上面还带着些不明显的小汗珠,他走到周越珩面前,看着周越珩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伸手拍了拍周越珩的肩膀。
周越珩的眼睛一瞬间湿润了,他抬起头望向燕靖予,眼神有些茫然无助。
燕靖予瞬间感觉自已的心脏好像被带刺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痛得厉害,却又无可奈何。
他不敢去触碰这个周越珩眼里的绝望和无措,只能轻轻地环抱着周越珩,无声地支持,给周越珩力量,随后温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我陪你一起面对。”
周越珩的眸子渐渐变得清明了一些,他看着燕靖予,声音干涩而沙哑:“燕大哥,谢谢你,但我真的不能失去时乐。”
许时乐不能死,他也不想在刚开始就崩人设,而且没了许时乐,后续的事情和发展一定会失控的。
周越珩是来让两个主角HE的,不是来做复仇逆袭任务的。
这个世界,不要乱搞啊!
前世,许时乐的身体就健康得很,从没生过什么大病,今生就更不可能突然生病。
而且,昨晚,他才和慕承欢第一次交锋,第二天许时乐就出事了,怎么看这都不像意外,实在是太过于刻意。
燕靖予垂下眸子,遮掩下眼底的心疼,他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安慰道:“时安,你先别急,时乐的身体状况一向健康,这次发现的也早,他不会有事的。”
“反倒是你,要是一会儿时乐没事了,你又出事了,那才糟糕。”
这句话,他说的很真诚。
比起许时乐,燕靖予更关心许时安,他知道自已这样不对,但没办法,他的心眼就那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
如果不是因为许时安对许时乐感情深厚,把许时乐当眼珠子爱护着,他都想把许时乐这个拖累提前解决掉。
周越珩也想不那么着急,但是他不能不继续演下去。
或许这次他会有意外的收获,但许时乐出事,到底是人为,还是剧情的不可抗力,他无法确定。
但周越珩心里清楚,他这边一出事,慕承欢和顾斯奕那边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只是,他们会怎么做呢?
能越过燕靖予,对他和许时乐如何吗?
周越珩低下头,假装在隐忍哭泣,泪水一滴滴的流下,但他的眼底却是一片冷寂。
但等他抬起头来时,眼中却只剩下了无尽的悲伤和担忧,只是哭泣的缘故,眼眶有些红肿。
燕靖予陪着周越珩,还有许时乐的辅导员赵彦都等在在抢救室外,沉默了许久。
一个小时之后,抢救室的灯熄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他摘掉口罩,朝外走来,看着门口站着的周越珩,开口说道:“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心脏衰竭,我的建议是心脏移植……但他血型特殊,适配的心脏不好找……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完这番话,周越珩的心一瞬间坠入冰窖,他浑身冰凉,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有旁边的燕靖予扶了一把。
燕靖予看向周越珩,只见周越珩眼中全部都是悲痛和不敢置信,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问医生:“我是他的哥哥,如果我参加匹配,能不能匹配成功。”
医生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大概率会成功,但也有可能……”
医生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即便血缘关系亲近,也不一定能匹配上,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见。
对此,燕靖予是不赞同的,但他知道自已劝不住,所以他就没打算说出来。
但是,他可以在匹配的过程中动些手脚,让周越珩不能捐赠。
燕靖予的眼里掠过一抹阴狠,这是他唯一的私心。
后面找寻心脏的,他会全力以赴,但他不允许周越珩捐赠。
闻言,周越珩毫不犹豫,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做。
在跟医生表明了这的意思后,他就跟着护士去做了检查。
燕靖予一路跟随,心甘情愿地照顾着周越珩。
而赵彦则是在周越珩的请求下,暂时留了下来,帮他照顾一下许时乐,等周越珩他们回来就可以离开了。
许时乐被推进重症监护室,身上全是仪器设备,带着氧气罩,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憔悴,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