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手机在掌心振动。
鹿谍：“……”
“哈哈哈，终于轮一遍了，我还以为小鹿是今天的欧皇呢。”
黄积铭殷勤的把卡片往鹿谍那边推了推，鹿谍随便抽了一张——和父母打电话说你不想干了，想摆烂。
鹿谍眼神有轻微的变化。
“快十点了，叔叔阿姨不会休息了吧。”关初米说。
徐慕娴接话，阴阳怪气，“超市工作人员应该刚下班不久吧，这个时间大概刚到家？”
鹿谍目光沉寂，徐慕娴双臂环胸，眉尾挑起。
听到是超市工作人员，黄积铭看鹿谍的的眼神也稍稍变了，看她这样，他还以为起码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呢。
不说富二代，起码条件也还过得去吧，没想到母亲是超市服务员。
关初米疑惑，“你这么知道小鹿的家庭情况？”
徐慕娴道：“我俩初、高中都在一个学校，所以有些了解。”
她这样说，鹿谍忽然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初二那年分班，鹿谍以英语成绩第一担任英语课代表，徐慕娴落选，从此，她便被她盯上了。
某一天周五晚上，鹿谍放学去超市找妈妈，碰巧徐慕娴带着小姐妹去那家超市，看见鹿谍在跟客人介绍衣服，旁边还坐着一个狼吞虎咽吃饭的中年女人，了解情况后，她故意带着姐妹去她们那个区域买衣服，指使鹿谍把最高架子上的衣服拿给她。
鹿谍个子矮，举着挂衣杆也够不下来，她搬了个凳子站上去，徐慕娴趁着她举手时，用力踢掉凳子，促使鹿谍站不稳摔了下来。
脚腕一扭膝盖着地，薄薄的校服根本挡不住什么，生生砸在地板上，疼得她眼泪汪汪。
听到声响，鹿景立马放下餐盒跑过去，看见鹿谍倒在地上，赶紧将其扶起来，“没事吧？！”
徐慕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母女，没有一丝心虚懊悔，轻描淡写的推脱责任，“是她自已没站稳凳子摔下来的，可跟我没有关系。”
可分明就是她！
鹿谍瞪着她，眼泪从眼眶涌出滑落。
徐慕娴拍拍手走了，第二天，她妈妈是喜福超市服务员的事情传遍了班级和那个年级。
鹿谍清楚的记得，那一晚她腿受伤无法走路，是妈妈背着她回去的。
那天碰巧电动车坏了，送到修车铺维修，妈妈舍不得花坐车的钱，一步步把她背回家的，她还说：“趁现在还能背的动你，要不然再过两年啊，妈妈就没力气了。”
思及到此，鹿谍眼眶湿润，她拨出妈妈的电话。
冰冷的铃声一声声响着，没几秒，那边就接通了，“肉包？”
鹿谍小时候肉嘟嘟的，所以妈妈总叫她肉包。
鹿谍眨眨眼，控制情绪，“妈妈，你休息了吗？”
鹿景声音温柔，“嗯，刚跟同事吃完饭回来，准备休息了，怎么了？”
后面三个字可以听出她带有紧张的声音。
“没事。”几个人都在看她手机，鹿谍将声音公放，说出大冒险的词，“我不想干了，想摆烂。”
那边安静了两秒，随后，鹿景的声音重新出现，“不想干就回家，妈妈养你。”
短短一句话，听得鹿谍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她快速转头，用手指擦掉眼泪。
“肉包？”
鹿谍想应声，可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
没有回复，鹿景紧张道：“宝贝女儿。”
两行新泪挂在脸颊，鹿谍回应，“唉，我那个，我们在拍节目呢，我这是游戏输的惩罚，不是真的，您放心吧。”
“真的没事吗？”
“嗯，”鹿谍接过程折递来的纸巾，声音哽咽，“真的没事。”
“阿姨晚上好。”程折出声打招呼。
鹿景一愣，“唉，你好。”
“阿姨好，我们就是在玩游戏呢，你不用担心哈！”关初米也大声说道。
听到他们的声音，鹿景放心了些，“这样啊，没事就好。”
“这么晚打扰您了真是不好意思。”
小姑娘说话真有礼貌，鹿景高兴女儿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她回答道：“没事没事，正好我还没休息呢。”
鹿谍调整好情绪，拿起手机，“妈妈，我先不跟你多聊了，等下次我再跟你打电话。”
“好，你先忙。”
“晚安，妈妈。”
“晚安。”
鹿景还想跟她说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开开心心的就好，要是不高兴，那就不干了。
但最终顾及她还在拍摄就没说出口。
挂断电话，鹿景盖上药盒，跟领班销假，她站起来把药放回药盒里，走到阳台看外面的月亮。
形只影单，身影寂寞。
情绪至此，游戏也进行不下去了，几人散了伙，鹿谍没回房间，去外面吹风，荡秋千。
黄积铭跟在她后面出去，在秋千旁边的凉亭椅子上坐下。
鹿谍瞥了一眼没说话。
程折手里拿着纸巾，看到外面的两道身影，停下脚步。
下一秒，他转身上楼。
“今天不好意思啊。”黄积铭主动打破安静。
今天？
是指刚刚的事情？
鹿谍没出声。
“今天没第一个选择你我也很过意不去，如果我猜拳赢了，我一定会选择你的。”黄积铭在说白天的事。
鹿谍感到莫名其妙，“你做什么选择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相反，她还要谢谢他猜拳没赢呢，要不她就不能如愿和程折一队了。
黄积铭：“……”
深夜还在看直播的网友坐不住了——
【不是我说，鹿谍真没礼貌】
【感觉她情商好低，今天不止一次用这个语气跟铭铭说话了】
【上一秒我还在感动她们的母女情呢，下一秒就把我从悲伤的情绪里整出来了】
【姐妹们察觉到没，鹿谍对程折和黄积铭的态度天差地别啊，怎么对程折就那么殷勤啊】
【你真别说……对了，还记得鹿谍解释对梦女理解的时候看向的就是程折在的那个方向吗，鹿谍不会是程折的梦女吧……细思极恐】
【天哪！你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前面的，讨论鹿谍就讨论她一个人，别带程折，我家哥哥跟她不熟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