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从前的傅铮还会有恻隐之心,现在听在耳朵里,只觉得烦躁厌倦。
傅铮冷笑了一声,又问了一次:“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沈清容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当即厉声说道:“傅铮,你休想知道是谁告诉我的。”
“我告诉你,你敢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池鱼的。”
“你想和他双宿双栖,我告诉你,你做梦,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傅铮耐心告罄,已经一句话都不想再和这个疯癫的沈清容说了。
于是傅铮转身进了主卧,在沈清容的咒骂声和肢体干扰中,将沈清容的东西收拾了出来,装进了当初沈清容搬进来时带的那个行李箱里面。
而后,在沈清容的挣扎和推搡中,傅铮依靠体力和身高优势,将沈清容和他的行李箱扔出了主卧。
站在主卧门口堵着门的傅铮,眼神阴沉,语带寒意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自已找地方搬出去。”
沈清容作为一个无业游民,现在把他赶出去,无异于让他在寒冬腊月里面露宿街头,深知这一点的沈清容紧紧拽住傅铮的衣领,怒目圆睁,怒急道:“我不会搬出去!我绝不搬出去!”
“我不同意分手,为什么要搬出去,傅铮,我说了,你欠我的,我永远都会缠着你!”
傅铮双手抱臂,用一种漠然又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着姿态狼狈的沈清容,平静道:“分手不需要你的同意。”
“还有,记住你的日期只有三天,三天之后你不搬走,我会把你的东西扔出这个房子,我说到做到。”
看着沈清容又要发疯的样子,傅铮在关门之前又说了一句:“无论你是怎么知道的,别想着找池鱼的麻烦,他是单纯温柔,看着好欺负,但是你要是敢去找他,我一定不让你好过。”
说完,傅铮便转身进了主卧,反锁了房门,任由沈清容在外边咒骂拍打。
一周后,傅铮所在的公司发布公告,成立专门的项目组,来准备嘉钰集团度假山庄建造前期的投标工作。
傅铮的名字,赫然在项目组成员中间。
这让傅铮这段时间在工作上积攒的愤怒无力骤然消散。
参与这个项目,对傅铮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嘉钰集团准备建造的这个度假山庄,斥资几十个亿的大工程,是专门为首都权贵阶层打造的休闲娱乐山庄。
要是傅铮所在的建筑公司能拿下这个项目,或者是成为参与者之一,那得到的工程款都够养活公司好几年了。
再者,只要竞标成功,傅铮也能摆脱这段时间以来在公司的负面影响,重回计划部经理位置,指日可待。
但是要是流标,傅铮便连现在的计划部副经理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现在公司的领导层对傅铮已经很不满意,要是傅铮不能在这个项目上交出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后果也可想而知。
所以傅铮这段时间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嘉钰集团的这个项目上,废寝忘食,点灯熬油。
之前给了沈清容三天期限,后面沈清容再三纠缠,加上傅铮暂时忙于项目也无暇去找池鱼,于是又给沈清容宽限了一段时日。
等得到了圣诞前夕,沈清容终于和傅铮谈妥了条件,在傅铮答应每月支付他一定金额的赡养费之后,沈清容从傅铮家里搬了出去。
沈清容解决了,项目也顺利推进,这让这段时间一直不顺心的傅铮觉得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抑制不住自已的欢欣,傅铮在圣诞那天的傍晚,驱车前往了池鱼所在的大学。
在路边等待的时候,傅铮看着副驾上放着的礼物,只觉得追回池鱼这件事今晚一定会成功。
傅铮一直注意着校门口进出的学生,等得池鱼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傅铮眼前一亮,当即就要下车,却看到池鱼上了离他更近的一辆车。
那辆车是宾利,有专门的司机,还有西装革履的人等在车边为池鱼开门关门。
傅铮的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池鱼不是清贫无依的大学生么,怎么会有宾利来接他?
他们在一起三年,傅铮对池鱼的情况一清二楚。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池鱼是谈了有钱的对象?
还是被人包养了?!
想到这里,傅铮只觉得怒火中烧,当即发动车子跟上了前边的宾利,他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老男人,让池鱼愿意出卖自已!
前边的宾利车内,保镖看着身后的车子,低声汇报:“二少,傅铮的车子跟在我们后面。”
池鱼没什么表情,淡然道:“不用管,想跟让他跟着吧,直接回家就行。”
保镖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车子很快就驶到了池鱼的小别墅外边儿,保镖下车为池鱼打开车门,池鱼弯腰从车上下来。
傅铮的车子被挡在了别墅区之外,保安打来了电话询问,说是傅铮称自已是池先生的朋友,想要进入别墅区,是否放行。
池鱼淡然道:“那就让他进来。”
很快,傅铮那辆大众就出现在了池鱼面前。
车上的傅铮气势汹汹地下来,三两步走到池鱼面前,质问道:“这辆车子是谁的?”
“你住在这里?这是谁的房子?”
池鱼掀起眼皮,反问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什么样的身份质问我?”
傅铮的愤怒出现了裂痕,他站在池鱼面前,沉沉地喘了几口粗气,才看着池鱼说道:“池鱼,我上次就说了,我是真的爱你。”
“你最介意的沈清容,我已经和他分手了,我今天过来,是想让我们重新在一起。”
说着,傅铮将手里的礼物递到了池鱼面前。
池鱼认出来,那是两年前池鱼偶然说起的一对袖扣,两万块左右。
当时的傅铮看了一眼,用轻蔑的语气嘲讽池鱼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现在,傅铮却把这副袖扣捧到了池鱼面前。
池鱼没有伸手,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欣喜激动的表情,这让傅铮志在必得的心态发生了一点儿变化。
这时候,身后又驶来一辆车子,两人侧目看去,是一辆劳斯莱斯。
本以为是路过的车子,却停在了池鱼坐过的那辆宾利旁边。
紧接着,车门打开,里面下来一个英俊儒雅的男人。
池鱼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笑着扑了过去:“之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