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将昏迷的女子稳妥地放倒在地,迅速起身,走向王琳。他的神情从战斗时的冷酷转为温和,眉宇间流露出对王琳的关切。
裴书一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一边向王琳伸出手,尽力保持着温柔的态度:“现在安全了,不要怕。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王琳慢慢从集装箱的阴影中走出,她的眼中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神色。面对眼前这位突然现身并救她于水火的警官,她的心情复杂难表。
她当然认得裴书,霍斯夫妇案件时,她作为隐藏的目击者,曾在远处默默观察着案发现场的一举一动,那时裴书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后来,她更是暗中追踪案件的进展,了解到裴书的为人,知道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正义警官。
王琳抬头,她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傲娇,语气尽量显得不屑一顾:“关你什么事?我干嘛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裴书似乎对她这种态度并不意外,他保持着冷静和耐心:“在这里,你现在的名字对我很重要。我是刑警,我叫裴书,这意味着我的报告中会有证人的名字。再说,你可能还需要一些后续的保护措施。”
王琳知道裴书说的没错,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叹了口气,微微抿唇:“好吧,我投降了。我叫王琳,这样可以了吧?”
港口边忽然响起洛维镇定而有力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裴书和王琳转头望去,只见洛维将那绑架犯中的男子牢牢地按在了地上。洛维的另一只手,紧握着枪,毫不动摇地指向男子的头部。
一阵得胜的冷笑浮现在他的脸上,而男子则是满脸怒容,无奈地放弃了抵抗。
确认现场情况后,洛维开始向裴书和王琳靠近,他的步伐坚定,姿态中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看来找到关键人物了。"
洛维边走边调侃地说,眼神却如同冬日里的冰刀,锐利而寒冷。
三人汇合并肩站立,两把枪分别指着被制服的这对男女绑架犯。裴书的脸上没有笑容,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一般:“告诉我们,那群流浪儿在哪里!”
洛维举枪,与裴书的紧紧逼问相映成趣,他补充道:“你们在港口的行为,已完全在我们的监控之下。我们可不打算让你们得逞。”
裴书随即对男子说:“你们的行为已经到了尽头,现在只有告诉我们孩子们的位置,才是你们最好的选择。”在两把枪的威胁下,绑架犯最终选择了合作。
"在B 区 B05 的货箱," 男子的嘴唇几乎发白,他看着裴书和洛维的枪口,声音低沉,"再过半小时,物流公司就会来运输走它们..."
裴书的眉头紧锁,他立即打开通讯设备,声音急促而清晰:"请立刻随我前往 B 区 B05 货箱位置,29 个孩子被关在里面,需要立即解救!"
洛维也迅速行动,他一边紧盯着被制服的男子,一边联络其他警员,请求增援。
王琳紧握着拳头,她的眼中闪烁着焦急和期待,她比其他人更能理解这些孩子们的恐惧和无助,因为她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裴书和洛维两人决定分头行动,洛维留下来看守这对男女绑架犯,而裴书则率领一队警员火速前往 B 区。
警车一个接一个地停在 B 区 B05 货箱旁,"警察!" 裴书大声喊道,他的声音透过货箱,给里面的孩子们带来一丝安慰和希望。
警员们迅速下车,警员们迅速撬开货箱的锁,一扇扇门被打开,孩子们苍白而惊恐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许多孩子蜷缩在角落,眼中含着泪光,但当他们看到警察时,他们的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警察们温柔地安慰着孩子们,将他们一个个抱出货箱。孩子们的身体颤抖着,但在警察的怀抱中,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和温暖。
随着最后一个孩子被成功解救,裴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警车再次呼啸着驶离港口,载着获救的孩子们前往安全的地方,而洛维也在现场完成了对男女绑架犯的初步审讯,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流浪儿失踪的案件终于告一段落,但裴书的心里却并没有因此放松。他知道,对于那些无辜受害的孩子而言,心理的创伤可能比身体上的伤痕更难愈合。
第二天,裴书如约来到霍家,他受约来看看那个在霍斯夫妇案件中受到极大影响的小少爷霍恩。
潘西特在大门迎接裴书,他的表情带着忧虑和无奈。“裴警官,感谢你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潘西特的声音略显疲惫,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显然因为小少爷的情况而忧心忡忡。
裴书点了点头,他能感受到潘西特的担忧,“潘管家,霍恩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边问边走进霍家豪华的客厅,四处都透露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潘西特叹了一口气,“小少爷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有失眠的情况… 甚至有了自残的倾向。”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霍恩的状况感到无助和心痛。
裴书的眉头紧锁,他能想象到这个年幼的孩子所承受的痛苦和恐惧:潘管家,你们有没有找心理医生来给霍恩做心理辅导?”
潘西特轻轻摇头,“我们想过要找,但小少爷他一直很抵触,不愿意见任何人。”
霍恩的声音却意外地从他们身后传来:"裴警官," 霍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却带着一丝坚定,"我没事…… 是潘西特过于担心我了。"
裴书转过身,霍恩站在那儿,身形瘦削。"霍恩,我们来谈谈吧。" 裴书向他伸出了手,语气中充满了温暖而真诚的邀请。
霍恩抬起头:"裴警官,我真的没事。"他勉强挤出的笑容里带有一丝倔强,他站在那里,试图通过自已的言语来缓解气氛,同时也在试图把自已内心的痛苦隐藏得更深。
裴书的目光锐利而不具有侵犯性,他打量着霍恩,注意到了对方手上的伤口,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裴书和声问道。
霍恩将手藏在身后:“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不小心烧伤了。”
裴书他走向霍恩,轻轻握住对方的肩膀,温和地说:“让我看看,烧伤可大可小,不能轻视。”
霍恩微微一愣,最终还是将受伤的手伸了出来。裴书小心翼翼地展开霍恩的手掌,那上面布满了红肿和水泡,显然是受到了很严重的烫伤。
“这可不是小事,我们得好好处理一下。” 裴书抬头看了潘西特一眼,后者立即心领神会地走向医疗箱的方向。
“真的只是小事。” 霍恩小声辩解着。
裴书的眉宇间显露出深深的忧虑,“霍恩,有时候,身体的伤痛是一种信号,它告诉我们有些东西需要被看到,被照顾。”
潘西特端来了清水和药膏,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裴书轻轻地清洗着霍恩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涂上了能够缓解痛苦的药膏,并且用绷带轻柔地缠绕起来。
“裴警官,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霍恩感到困惑,裴书的关心让他感到陌生而不安。
“因为每一个人都值得被善待,霍恩。” 裴书回答得毫不犹豫,他确保绷带不会绑得太紧,以免加重霍恩的不适,“你也一样。现在,让我们先处理了你手上的伤,然后再谈谈那些让你感到困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