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的心情复杂地从颜队办公室走出,步履沉重,思绪如乱麻,心中的沮丧难以言表。此时,他的一位同事气喘吁吁地追上他,打断了他的沉思。
“裴书,会客室有人找。” 同事简洁地告知。
裴书转身,一脸迷惑,“谁啊?”
同事耸了耸肩,“好像是霍家的管家。他在会客室里等你,说是有事找你。”
裴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潘西特怎么突然会来警局找自已?带着满腹疑问,裴书加快步伐来到会客室。
推开门,他就看到了潘西特的身影,他总是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严肃而专业,正端坐在会客室内,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见裴书进来,潘西特立刻站起身,笑容中带着一些苦涩:“裴警官。”
裴书点了点头,礼貌地回应:“你找我有事?” 他示意潘西特坐下,自已也跟着坐了下来。
潘西特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叹了口气说:“裴警官,工作也不容易呀。看你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还总在新闻上看到你。”
裴书无奈地笑了笑,回应道:“是啊,职责所在。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潘西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的神情:“裴警官,其实,我是为我们家少爷霍恩来的。”
裴书轻轻挑眉:“霍恩?他怎么了?”
潘西特皱紧了眉头:“霍恩最近有点不对劲。他一直很尊敬你。” 接着说道:“所以,我想问问你明天是否有空,能否来霍家一趟?和他聊一下。”
裴书揉了揉额角,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语气坚定地回答:“当然,霍恩是我的朋友。”
潘西特面露喜色,连忙紧握裴书的手,感激地说:“太好了,裴警官,非常感激你能来。我也会通知霍恩少爷,让他知道这个消息。”
裴书轻轻点了点头,给予了潘西特一个肯定的眼神:“我会安排好工作,明天下午过去。”
潘西特点了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非常感谢,裴警官。” 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身,整了整自已的西装,恢复了些许管家的严肃和庄严。
“我先走了,明天见。” 潘西特走到会客室门口,打开了门,转过头来,略带着期待和信任的眼神看了看裴书,语意深长地说,“裴警官,请一定帮帮我们的少爷。”
裴书紧握着潘西特的手,语气坚定:“我会的,潘西特,这是我的承诺。”
潘西特微微一笑,点头致意后迈步离开。裴书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多了一份责任感。
警局外的街道旁停着十几辆大巴车,像是一列列阴沉的巨人在这即将暮色的黄昏中。
每个大巴车门口都有一个警察,他们手持登记簿,正忙碌地检查、登记流浪儿童的身份信息和健康状况。
这些数据将被用来监控和记录他们的去向,但对这些失去家庭和温暖的孩子来说,这无疑是又一次心灵的折磨。
排成一队的流浪儿们眼中流露出迷茫和恐惧,他们大多数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瑟瑟发抖的身影令人心痛。
这些孩子们无声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脸上没有一点生气,只有对未来的无奈和消沉。
在一辆大巴车前的队伍中,队伍缓缓向前移动,王琳的心跳随着距离车门的位置而加速。
周围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地被司机和警察点名上车,终于,轮到了她。
车门口的警察低头在登记簿上匆匆记录着信息,语气冷淡如霜,不带任何情感地询问道:“姓名。”
王琳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她知道自已的机会不多,必须把握住。她大声嚷嚷起来,希望能吸引周围人的注意:“警官,你们搞错了!我不应该被送去少管所的!我是清白的,我认识裴书警官,真的!你们可以和他联系确认下!” 她的声音里有几分颤抖。
那位警察停下了笔,眉头紧皱,显然对王琳的突然嚷嚷感到意外和不耐烦。他抬头正眼打量了王琳一会儿,似乎在判断她的话中有多少真实性。
“每个人都称认识这个警官、那个主任,小孩子不要调皮。” 警察冷冷地说,然后又低头准备继续记录。
王琳急了,她不想就此放弃,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她又向前一步,这次几乎是贴着警察的脸说:“我真的认识裴书警官,求你了,打个电话给他,只要问一问他就知道我没说谎。”
旁边的司机和几个已经上车的孩子听到王琳的话,都悄悄地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四周的气氛似乎也因为王琳的坚持而变得有点紧张。
警官的眼眸并未因王琳的激动请求而有所动摇,他的目光仍旧冷静,甚至透露着一种机械般的冷漠。
他低下头,手中的笔重新搁回登记簿上,继续以那种毫无温度的声音问道:“姓名。”
王琳感到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她知道自已的请求在这位警官看来似乎毫无意义。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绝望中带着怒气,大声抗议道:“我不说,又怎样?”
警官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没有怜悯,没有愤怒,他并未对王琳的挑衅做出任何情绪上的回应,只是平静地在登记簿上写下 “无名女”,然后站起身,指向大巴车的门口,冷冷地下达命令:“上车吧。”
王琳的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再次高声说:“我不应该就这样被带走,我有自已应有的权利!”
然而,警官并未因此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的眼神中甚至露出了一丝厌烦,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说了,上车。”
周围的孩子们看着这一幕,有人面露同情,有人默默低下头,还有人因为恐惧而不敢多看一眼。
王琳的脚步沉重,她缓缓走向大巴车,车门缓缓关闭,留在外面的警察继续他们的工作,面无表情地处理着下一批孩子,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