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厅混战之时,裴书全然没有注意到贾萍的行动,他的视线被其他人阻挡,无法留意到贾萍已经悄然移动到他的背后。
在混战的喧嚣中,一声闷响几乎被掩盖 ,贾萍手中的酒瓶用力砸向裴书的后脑勺,力道之大让瓶子瞬间破碎,玻璃碎片四溅。
剧烈的疼痛和冲击下一瞬便将裴书的意识吞噬,他跌倒在地,失去了知觉,战斗也随之戛然而止,俱乐部的后厅只余下沉重的呼吸声和玻璃碎片落地的清脆回响。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警察局的玻璃窗,洒在冷硬的桌面上。
林多多带着焦急的心情,一头扎进了警察局,直接找到了洛维,林多多担忧裴书的安危,昨晚裴书一夜未归,她无法掩饰自已的焦虑,眼眶中带着血丝显然是因为担忧而一夜未眠:“洛维,裴书昨晚说出去散了个步,就再也没回来。我很担心他,您有没有他的消息?”
洛维听到林多多的话后心神一紧。裴书昨晚的事情他并不清楚,现在听到林多多的话,他的直觉告诉他,裴书可能出事了。
洛维知晓裴书可能遇到了麻烦,但面对担忧的林多多,他必须保持冷静,并尽可能提供安慰:“多多,我知道你在担心裴书。但你可能不知道,他其实昨晚去执行一项特别的监视任务了。”
林多多焦虑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颤抖:“什么监视任务?为什么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洛维在心里迅速地编织了一个听似合理的谎言,并继续安抚林多多:“案件需要保密,所以我也无法透露太多。他之所以没有回复消息,可能是因为手机没电了。”
林多多紧皱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她还是无法完全放心:“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洛维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已的面容看起来更为自信和轻松:“裴书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警官之一,他经验丰富,身手了得,他肯定没事,放轻松。”
林多多深呼吸了一口气,虽然内心的担忧依旧,但洛维的话让她感到一丝安慰:“嗯,如果他没事,那我也就放心了。我知道他很出色,我只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洛维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我明白。你先回家等待,一有裴书的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
林多多点了点头,她明白继续在外面焦急等待也是无益,还不如在回家等待消息。
洛维目送林多多离开,眼神中显露出担忧,洛维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他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一般扫过桌上散乱的案件报告和资料。
他深知裴书的脾性,洛维开始整理思绪,试图通过串联起所有已知的信息碎片,猜测裴书可能的行动路径,他自言自语:“裴书的失踪肯定与那个案子有关。他一直不愿放弃,即使我劝过他不要再查……”
回忆起裴书之前提到的每一个细节,洛维感到自已心中有一个猜测正在逐渐清晰。他记得裴书提到过的疑点:霍斯夫妇的悲剧、马松家的珍珠项链、刘飞那些可疑的信息,以及贾萍这个名字的频繁出现。这些线索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复杂的谜团。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可能性排列组合。洛维站起身,在办公室中踱步,如果最后的线索指向贾萍,那么裴书绝对会去找她。
蓝夜俱乐部,对,他一定是去了那里,如果他惹怒了贾萍,那他现在一定在屠宰场!
洛维迅速抓起车钥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警局,跳上了他的车。汽车如同离弦的箭一样扎进了晨雾中,朝着屠宰场疾驰而去。
裴书的意识被疼痛的浪潮淹没,仿佛从无尽的深渊中逐渐被拉出,挣扎着回归到现实世界。
他感到自已身体被无情地拖拽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耳边传来的嘈杂声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是一个充满鲜血和屠宰痕迹的恐怖场地。
他的视线模糊、摇晃,在这屠宰场一般的地方,极度的恐惧开始在裴书的心中蔓延,他惊慌失措地试图挣脱被拖拽的状态,嘴里本能地大喊起来:“等等!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拖拽裴书的人是舒奇,他被裴书的喊叫声打扰到了,他烦躁地转头,面色阴沉:“闭嘴!”
话音刚落,舒奇抬起脚,重重地踹向了裴书的腹部。沉重的撞击让裴书瞬间失去了呼吸,腹部的剧痛在他的神经里肆虐,疼痛达到顶点后,他的意识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倒在地上的裴书失去了意识,而舒奇则继续沉默而粗暴地拖拽着他的身躯,走向屠宰场的深处。
等裴书再次从混沌中挣扎出一丝意识,他发现自已的处境比以往的任何一次任务都来得更加糟糕。
他的世界是颠倒的 ,他被倒挂着,血液往头部冲去,让他的意识模糊而痛苦。他的身体被粗暴地绑着,像一个待宰的畜生一样无助。
他的周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几具同样被倒挂着的被剖开的猪在他的视线内摇摆,它们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在无声地述说着生前的恐惧。
这种场景让裴书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恶心。
有三个人影在忙碌着,其中两人正粗暴地摆弄他的身体,似乎在调整其位置,他们的手法熟练而冷漠,仿佛对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早已麻木。另一人则拿着一台摄像机,不断地调整着角度,试图捕捉到最 “完美” 的画面。
摄影师嘟囔着:“你们两个,别动!这样的角度不对,画面不好看。”
他的声音尖锐而不耐烦,手中的相机闪着冷冽的光。裴书能感受到那冰冷的镜头对准了自已,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尽管他知道这种挣扎是徒劳的:“混蛋!放开我!”
但他的声音只能化作无力的呻吟,在这片屠宰场中,他的呼喊显得那么微弱和绝望。
摄影师似乎对他的挣扎并不在意,他的目光只盯着取景器,寻找着最合适的构图。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自已正在进行的是一项艺术创作:“这样好多了,这画面才有点意思。”
裴书的身体在倒挂中颤抖着,他努力让自已的思绪保持清晰。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逃脱的办法,他可能就会像这些猪一样成为这些疯子手中的又一具无声的尸体。他用尽全力扭动着被捆绑的手腕,寻找着任何可能的逃脱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