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很久没见明月了.
贝儿与明月,本也没什么交情.是萧瑜,她们才有了交集.
但总归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许久未去明月的海棠院复诊,也是不太妥当的.
听闻明月现在都是午后去教坊,每逢三到烟雨楼弹三首曲子,今日正好逢三之日,贝儿也就不想约海棠院,只捎信到烟雨楼,去看看明月,顺带着诊个脉.
萧瑜听说,自然说是要同去.
不过今日,平静生活却又起风波.
照样熟门熟路,贝儿与萧瑜大丫同去烟雨楼二楼包厢.
时隔不久,隔壁包厢就也有人进去,安安静静喝茶听曲,并不出声.
今夜明月有三首曲子压轴,结束就得到亥末了,贝儿没耐烦等这么久,因此约了明月戌末给她看诊,看诊完了看精气神,就不等看她弹琴了.
明月去到贝儿的包厢,路过隔壁时脚步似是略停了停,才又走了过来.
进来时已神色如常了.她笑着跟贝儿话家常,依然是大丫说的对,贝儿说得少.
彼此见过礼说了几句闲话,贝儿就示意明月静心,不再多言,片刻后才将手搭在明月手腕上把脉.
萧瑜安安静静喝酒,虽说眼神看着楼下高台,耳朵心思,却都在贝儿与明月身上.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贝儿已收起手.大丫递过帕子,她轻轻擦了擦手,才道:“明月姐姐这几日睡得应是不错,虽说亥末睡,但能到卯初起,且安枕少梦,一觉天明,也还算可以.只是不肯多晒日头,阳气终是不够的.”明月笑着应下多晒太阳.
贝儿又道:“明月姐姐心伤已缓,元气也陆续升起,精气神也越来越好了,前边开的汤药丸药就不必再用了.日后不妨阳光下走动走动,微汗就好;多看看花草,多表扬学生们的琴艺的日益精进,总归是用这凡尘中的欣喜,来对抗遇到凡尘中的不悦,这便是最好的良药,如此下去,就不止恢复如常,而是更胜从前了.”
几人听完俱是欢喜,明月谢道:“贝儿姑娘真是国医圣手,望闻问切竟是只需望切就可到如此地步,实在厉害!大恩不言谢,明月就不与贝儿姑娘客气,日后姑娘若有差遣,明月绝无二话.你们姑且先坐着,我去看看徒弟们的准备,咱们稍后再约海棠院再细聊.“
今日这几位登台的新琴师,,都是她新收的小徒,明月自已是不惧的,但免不了对徒弟们担心,贝儿明白,示意明月无需相陪,赶紧去忙.
不想就在此时,旁边包厢里,有位常随出来,来到贝儿他们包厢,轻轻扣了扣门槛,轻声道:“几位贵人打扰了!此处可是苏王府中贵人,与萧府贵人?有故友在此偶遇,想来相见,冒昧打扰,不知苏姑娘可方便?”
贝儿尚未答话,大丫先快言快语道:“不方便,有事请登门说.”
话音未落,就见门帘已被掀起,有人笑着走进门,萧瑜一见,登时笑着过去,拱手一礼:“成哥儿!”来人正是太子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