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六日,晴,黄历道:宜出行!
韦正德早起,沐浴更衣,用过早饭,去苏府辞行.
苏颂早在前厅等候,看他进来,笑着招呼他就坐.韦正德却正色踏踏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了起来.
苏颂笑道:“韦公子何必如此客气呢,我早就跟杜管家说过,你就如同外家子侄,有什么事,都尽管跟苏府来说就好.”
韦正德笑着坐下,接过杜管家递过来的茶,这才道:“苏王爷厚爱,玄成不敢就这么坦然受着,可当下实在身无长物,说推辞也是假的,不如就踏踏实实让我磕几个头,还好让我心安一些.”
苏颂也笑了,他与韦正德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很喜欢这个耿直书生.他嘱咐道:“你到了地方做实务,想来也是不容易的,只管放心去做,就当苏王府是你的靠山,反正你靠不靠的,旁人也当你是认主了,只一样,别贪,别给苏府丢脸.”
韦正德喝完杯中茶,正色拱手道:“玄成此去,山高路远,定当以我赤诚心,为当地百姓谋一处平安地.”
苏颂笑道:“好,我们苏府信你,去吧.”
韦正德告辞出来,上了马车,往城外而去.
走出去不远,看到街口一抹俏色,那个卖花姑娘挽着篮子,篮子里装了些瓜果,看韦正德马车往她这边走来,她拢拢秀发,刚准备向前,却见雷叔看她一眼,一扬鞭,拐到了旁边小路而且.
她怔住了,脚步停在当前,眼泪扑扑而下,篮子也垂到地上.
雷叔喃喃道:“虽说嫌贫爱富是本性,可弱路扶持也还恩呐.有些人还是不招惹的好啊.”
韦正德正想怎么就忽然拐了弯儿,掀起车帘正看到那哭得泪流满面的姑娘.他放下车帘轻笑一声道:“玄成谢雷叔教诲.”雷叔懒洋洋的道:“好说好说.”
城外怀仁亭,十几位书生早就等候在此.
这韦正德来前,他们已经酒也喝开,话也聊嗨了.
徐天来,这是约韦正德同住的同年老乡.他喝一口酒道:“各位你们说,这韦兄,是聪明还是傻呀?高中榜眼,却要去那荒凉之地,那地方的芝麻绿豆大小官,有什么好当的?”
另一书生齐兴道:“谁说不是呢?虽说这苏王府是刚刚册封的异姓王,没什么实力,可这苏姑娘将来有大前途,这棵大树怎么说也是好乘凉的呀?就这么舍得丢了手.”
徐天来道:“众位还不知道吧?这韦兄,可真是厚福之人,听人说,沈尚书家嫡长女,也是对他青睐有加呀.若是留京,或许一年半载的尚书家高门快婿,这也是好的呀.”
另一麻脸书生道:“不都说尚书家有无盐女吗?这无盐女不就是长女吗?那脸能看吗?”
有人道:“哎~这就是你张兄落伍了,那沈家长女的脸,早就被苏姑娘治好了,有人在顾家开府宴见过,真是长得不错,算是个小美人,况且还赢了那日的书画彩头,想来琴棋书画,也是不俗,将来谁若能入了她眼,那红袖添香,也是雅事.”
众人哄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