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府就在隔一条街的不远处.
王府很大,比七八个苏府还要大.
新赐的王府还需要一番打理才能搬进去.秦王带来负责此事的总管,与杜管家事无巨细造册逐一注明.秦王宁王与苏颂在石桌处喝茶,赤尔赫与妹妹在旁边药圃转来转去看稀奇.
苏颂如常淡淡,宁王也是沉默的人,秦王不知在想什么,三人俱是无言,相对而饮.
片刻后,杜管家来回禀,事了退下.
秦王微笑着劝慰苏颂道:“父皇心意,苏兄想来也是明白的.过去的人和事,不管多难舍,都该放下来.苏兄难舍苏家旧府,父皇心里亦是明白.册封赐府,父皇也是思量多年,良苦用心,还望苏兄莫要辜负.
苏颂心中明白秦王所言甚是,只是要离开这充满回忆的旧府,心中仍有不舍。然而,他也深知圣意难违,他微微点头,向秦王表示感激。
“多谢殿下提点,愚兄明白了。”苏颂拱手作揖,“只是尚需一些时日整理行囊,还望殿下见谅。”
秦王笑了笑,连忙回道,“苏兄自便便是,迁往新府之事不急。若有何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
说罢,秦王又笑道:“说起来昨日苏府也是准备了中秋宴的,既然昨日是宫宴,定是拖到了今日,若苏兄不介意,我们也想冒昧叨扰讨杯团圆酒喝可好.”
苏颂自是不能拒人于门外,只能笑着答应下来,吩咐杜管家再去多备一桌席面.
两桌特殊的团圆宴就这么开始了.
苏颂秦王宁王赤尔赫兄妹俩并来送席面的谢文晋一桌.
萧瑜苏贝儿大丫沈书语于明月一桌.
两桌特殊氛围的团圆宴,就这么开始来.
好在,大丫是爱吃的,谢文晋是八面玲珑的.
他们还是你一言我一语把氛围搞得热热闹闹.
明月心情也很好.给大家弹了几首颂月曲,大丫按耐不住,去了双剑,月下舞了梅花剑合以琴音.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皎洁月光下,琴音清雅,剑影洒脱卓然,众人喝彩声不断.
萧瑜多喝了几杯,兴致也来了,他打发人回了箫府,取了他的长枪.兴致高扬舞起来萧家枪,那真是游龙一掷乾坤破,孤枪九连国境绝;千钧一发猎猛兽,万丈红尘斩强敌。;长身利骨扫群敌,破阵长戈奋豪气; 铁衣铜甲战沙场,沉鱼落雁天下惊!
众人喝彩声更高,热热闹闹中明月也跟着笑着高声喝彩,虽然眼神里带着沉重.
玩得兴起,萧瑜招招手,邀大丫与他对战,大丫二话不说,提剑入了场,两人你来我往,打到一处,两人对战虽不用杀招,但剑出迅疾,枪挑要处,精彩又好看.
赤尔赫看得心痒,呼哨一声也持刀下场,他与萧瑜两人联手对战大丫,大丫毫无惧色,越战越勇,两只短剑舞得密不透风,她挪腾转跳间用一粘字诀,赤尔赫的刀就被带到萧瑜身上招呼了去,萧瑜刚准备回防,忽然发现自已的长枪刺了空,似有一种力量带他击到赤尔赫肩头.
赤尔赫哈哈大笑,三人打得又急又快,月下似有无数支手臂持无数短剑长刀夹裹着长枪,刺得月光破碎崩裂.
众人大声叫好,忽然两声叮铃刀剑相撞声,三人跳开,赤尔赫大笑道:“好剑法!好过瘾!”萧瑜笑道:“好大力气,好刀法!”大丫也笑道:“好刀法!好枪法!”
三人哈哈大笑,收起刀剑,回到桌上,各倒了一杯酒,笑着彼此示意,仰头喝下.
宁王眼里透出艳羡,笑着轻叹一声举杯喝下一杯酒.
秦王与苏颂笑着对望举杯喝酒.
达里诺尔忽然跑过去抱住大丫,说了句突厥话,赤尔赫道:“诺尔说,姐姐真厉害,她长大了也要像姐姐这么厉害!”
说完众人有点沉默,赤尔赫拿过一壶酒,取过壶盖,仰头一壶酒一饮而尽,抱拳对苏贝儿道:“苏姑娘,你如何才能救治我妹子?”
苏贝儿此时情绪也不错,看着诺尔,想起自已神医谷的时候.她收起笑正色道:“我苏家之祸,虽是因机缘所致,但倘若当时突厥人没有屡犯边境,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你若不愿告知你是谁,那你又能为此做什么呢?”
秦王意明,也笑着对赤尔赫道:“你可听明白了吗?”
赤尔赫取过另一壶酒也仰头喝下,看两眼妹妹,看两眼刚刚对战的萧瑜大丫,心内定下主意,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握在手中正声道:“我以草原雄鹰发誓:若有一日,突厥又要对汉人起兵,我定会以我之力阻止,倘若我能做主,我发誓此生不犯边境!”
他将玉牌交与苏贝儿,单膝跪地道:“我与妹妹,如同苏兄与苏姑娘,愿苏姑娘看在我妹妹尚且年幼,起怜爱之心,救她性命.这是我的信物,如你有一日能去中原,可持它训我,无论你所求是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定誓死履约.”
黎成看黎吉一眼,两人心里所想,皆已成真.
苏贝儿起身,扶起赤尔赫,答:“好.“赤尔赫大喜,一把举起妹妹转两个圈,诺儿格格笑起来.
几人都兴致极高,频繁举杯,酒又过三巡,互听大丫问道:“赤尔赫,我好奇问你啊,你到底几岁?”赤尔赫喝过酒的黑脸,似乎红了一红,小声道:“我下个月就十九岁生辰了.”
众人大笑,屋顶都要被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