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湖边.
一公子懒洋洋湖边垂钓.
突然间,一人踏水而来,大斗笠盖住脸,抱拳躬身道:“公子,萧老太太与萧夫人来过了,要送个管家过来.”
苏颂懒洋洋道:“嗯,有人按耐不住了,别让那丫头心烦,就安排个管家来吧.”
来人领命,转身回跃,又自水上而去.
湖面依然安静如初,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颂继续垂钓,直到夜色起,才慢悠悠收拾起来.
树下药童取过钓具,迎了苏颂上马车.
两人这才出诊归来.
月黑风高 ,人们都睡着了,贝儿院里忽然有黑影飞入,刚窗台一闪,侧房大丫一个闪身拔剑出鞘,却见黑影做出一个手势,大丫瞬间明了,闪身回去.
黑影一伸手,刚要开窗,一芊芊玉手已持一木簪击出.
黑影急闪,白影追出,两人并不多言,你来我往打到一处.
几十招后,一个错步,白影木簪一个剑花挽过,黑影发带被挑开,两人各退一步,稳住身形.
贝儿笑了,木簪顺手挽起长发,黑影也笑了,招招手,跃上屋顶,大丫将大衣裳给贝儿披上,贝儿也跟着自高处飞去.
很快,俩人就到了一户高墙边,黑衣人率先飞入,贝儿略谨慎,扒墙头看了一眼院落,才轻轻落下.
黑衣人熟门熟路到了酒窖,闪身进入,一会递出两个酒坛,贝儿接过,摆在旁边,又接过两坛,这才与黑衣人一起提着,飞身离去.
回到苏府,黑衣人摆手示意,径直往苏颂院子去,贝儿轻笑,返身回到自已院子.
大丫并未等在院里,而是早已睡去,贝儿回到自已房中,并未点烛火,只打开了窗,就着月牙儿的一点清光,一坛放入床下,另一坛顺手拍开酒坛的泥封,鼻端就见满屋沁满醇香,心里不由暗叹:好酒!
左右一看,院内一棵茂盛高耸的合欢树,不禁心里一喜,纵身跃上高处树桠,找到舒服的位置,就着月光,一大口酒已入喉.
喝到尽兴时,漫过层叠枝叶,贝儿看到哥哥苏颂的窗下石桌,苏颂如清冷公子般,支肘扶额,也举着一坛酒,慢慢喝着.
贝儿默默举坛遥祝,酒继续喝了下去.九年了,哥哥离开神医谷,虽然每年生辰,或者是哥哥有心事了,都会带了酒回谷找贝儿喝酒.
但九年,苏颂依然沉默,从来不会与贝儿开口诉衷肠.
最初不想让贝儿仇恨中长大.
后来就不想让这古灵精怪的丫头陷入烦恼.
贝儿可以不多想,苏颂却不能不多想.
回到京城,就是回到了噩梦起的地方,回到了是非地.
曾经的那些悲伤痛苦,苏颂以酒送下.
未来贝儿的自由,酒却只能是片刻的逃避.
生死仇恨,未来出路,苏颂片刻未忘.
可如今,贝儿不过十四岁.
苏颂自已,也不过才二十二.
次日一早,贝儿尚在熟睡,大丫已捡起树下酒坛,找了后院一处放着,心里盘算着能种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