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后,苏贝儿来到沈府.
这次,哭喊着疼痒等着救命的,除了任仁心,还多了沈书嫣.
大丫端庄大气的背着一只小小药箱,目不斜视的跟着贝儿来到内室,任院正陪着进来,看贝儿准备救治了,老大人躬身退去.
任仁心已晕迷过去,贝儿把脉再次确认,然后打开另一只眼熟的小小瓷瓶,阴甲爬了出来,附在沈仁心被咬的肿胀处吸起来.很快,肿胀消去,小阴甲啪哒掉到床上,舒服的伸展小爪子,如同吃饱喝足的小人儿伸个懒腰.
装好小虫,贝儿取出银针,给任仁心行针逼毒.
不过两盏茶的功夫,贝儿已走出内室,任院正如瞬间苍老了五岁的样子,他沉默着给贝儿施礼致谢,贝儿侧身回礼,并不多说,又去向另一间卧房.
沈书嫣四肢被捆在床角,惨叫着哭得似要晕死过去,偏偏又疼又痒清醒无比.
她看到苏贝儿走到床前,吓得顾不上疼痒浑身发抖着想往后退,她简直如同看到鬼魅!
苏贝儿太可怕了,她是魔鬼吗?明明父亲最爱自已,可他只见了苏贝儿一面,怎么回家就会用如此残忍的法子惩罚自已?!
甚至都不听她的狡辩!
甚至都不给娘亲求情的机会!
谁家小姐犯错是这样罚的呀?不都是打手板儿跪祠堂抄女诫禁个足吗?
她能掌控人心吗??!
不!她比鬼魅可怕!她简直不是人!
苏贝儿和大丫可不知道沈书嫣这么丰富的内心戏,她俩如同看戏般看着床上的沈书嫣.
大丫甚至笑着挑着眉在沈书嫣看不见的身后竖起一只大拇指给贝儿看:高!沈大人实在是高!!!
贝儿也笑了,这下沈书嫣算是知道惧怕了,这惩罚方式,绝!!!
俩人看够了沈书嫣的哭得一塌糊涂的害怕至极的脸,干脆利索手一挥,晕了!开工!
沈书嫣这里毕竟症状较轻,不到一盏茶功夫,贝儿就带着大丫出来了.
沈夫人与沈书语早就等在外边,见两人忙完,忙请了正堂喝茶.
待两人坐定,沈夫人先吩咐冯婆子托着一盒盖着红布的诊金谢礼,贝儿一笑,并不推辞,她的药,她的医术,沈书语的脸,值这个价!
冯婆子托着退下,沈夫人挥手奴仆们都退了出去,
沈夫人向苏贝儿正色道:“我受任院正和我老爷之托,有几句话向姑娘交个底:姑娘肺腑之言,我们两家真是感激不尽,千里之堤溃于蝼蚁,多少世家一夜倾覆,都是家里孩子们秉性不合分崩离析内斗所致,我们听的见的,也都不少了,万不敢大意放松.今日书嫣惩罚也够了,我们书语也不会抓住不放,此时放下过去,姐妹们还是要好好相处.”
“至于任姑娘,任院正说,回去就给改个名字,说是改叫沈木心,仁心这名字是再不敢给她用了.她既没有仁心,就没了学医的资格,任院正亲自给她扎针毁了她嗅觉,杏林这条路,她从此处就彻底断了.”
苏贝儿笑着听着,没什么反应,大丫却是惊呆了,这俩大人还是~~厉害啊!一个比一个厉害!
“任院正说此事与苏小姐无关,不必放在心上,只让我说于你听即可,任院正说,三年之久,可见已是秉性难改,小恶不罚必成大祸!任院正说谢苏小姐给她留一性命,也谢苏小姐与任家救祸之恩.”
说完这些,沈夫人也略显疲惫,她与书语演戏这么久,也是不容易,贝儿也懂事的适时告辞出来,书语送她出来到门口,雷叔的马车等在门口,冯婆子将诊金与其他各色临时抓拿的小礼物一并送车上,书语送她们上车,临走时握住车轴真心的说:“苏妹妹,我听你的,会将这些过往都放下,好好的开心过下去,我与你之间,有这份大恩,大恩不能言谢,你要知道我此生记下了呀.”
贝儿笑了,她探身出来,拍了拍沈书语的手背,挥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