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打草惊蛇,也不是上策.
沈书语久居高门大户,这些事比贝儿懂,她明白了贝儿的意思.
她轻咬贝齿,脸上却带着笑意:“我懂,今日已晚,我出来太久了,今日我先回去,我信苏姑娘,等我稍作筹措,再来向苏姑娘求医.”
她起身向贝儿告辞.
沈府离的并不远,很快沈书语就回到了沈府.
她回到自已的院子,拿了把梳子,慢慢梳着长长的头发,心里慢慢想着事情.
她的随身丫鬟司棋一路上都在看她脸色,虽然小姐有点奇怪,但没敢多问.小姐出门见人,回来路上就伤心难过也是常事.
等到用过晚饭,沈书语心里有了思量.
她带着司棋来到母亲的院子.
母亲还未歇下,听她来了,忙让小厨房去做点酒酿圆子给小姐做宵夜,招呼了沈书语坐跟前说话.
沈书语没有如往常一样见到悲苦态,而是给母亲施礼后坐定后,轻声与母亲说道:“语儿有一事,想向母亲求教.”
沈夫人看了一眼书语,她目光坚定有力,她心内一动,挥手让众人退出去.
“语儿今日去了苏府,拜访苏贝儿苏姑娘.她给我把脉,与我说了一些事情.”
沈夫人面色一喜,沈书语见到,也笑了一下,笑意却只一闪而过:“她说我胎里带热,因此大夫或许思虑不周,药不够效,但应是慢慢好转,或是症状稍轻,断没有如今这般厉害.”
“她说,我饮食或身旁,应是有热毒之物,加重了我的脸.”
沈夫人震惊,她张大嘴巴愣住,心里却不断回想这几年的求医问药,片刻咬牙道:“我懂了,这必是有人嫌咱们碍眼了,这事后院不少见,可咱们遇到的,这也太狠毒了!”
沈夫人握住女儿的手:“语儿你受苦了,这事咱们既然知道了,就有了解决的法子,你安心向苏姑娘求治,其他的,我来想,我一定把这些心思歹毒吃里扒外都激出来.你今日回去,一切如常,不要惊了她们,如此这般....”
母女俩儿密密商量好了,书语才告辞回来.
第二日,沈书语打发司棋,去苏府取贝儿给开的药方子抓药.司棋出门,沈书语也出门,早早的到了听风楼喝茶吃点心,一会功夫,苏贝儿带了大丫,也来到了听风楼雅间.
方子贝儿早已开好,给了杜管家收着,司棋来,不必见苏贝儿,杜管家就直接给了方子打发走了.司棋取了药方,没走多远,左右前后看看无人注意,便走到小路上停着的一架马车旁,敲了敲马车,车帘掀开,车里赫然坐着沈书嫣与任仁心!
司棋行礼道:“二小姐,任姑娘,这是苏小姐给大小姐开的药方.”
任仁心接过药方,看了两遍,叹道:“还真是好方子.”
沈书嫣不耐道:“什么方子用她脸上都浪费,就算痘痘下去了,她那张脸也不过就是清汤寡水,谁能看得上?赶紧看看怎么改吧.”
任仁心取过笔墨纸砚,就着马车上小几,先在原药单上去掉两位,在后面又加了一味,重新撰写了一遍,吹干余墨,这才笑着交给司棋去取药.
司棋出来,照例看了看周围,这才去了药铺.
她没看到,马车对面屋顶处,轻轻伏着一人,看到了所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