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珩火冒三丈。
“周越!”
“世子!”周越低着头走进来。
“人抓住了吗?”
周越面色一僵,小声道:“还......还没,那人......跑得极快,我们的人追到留仙桥附近,之后再无踪迹......”
“无能!”
周越苦着脸挨骂,心中默默喊冤。
世子您自已不也没抓到?还被人踢中了......
景煜珩骂完人也后知后觉,他好像把自已也骂进去了,顿时沉默了。
也是他大意了,这女人滑不溜秋的,哪是被抓了就束手就擒之人,上次不也让她给逃了?
但事不过三!
“镇北大将军府可有异样?”
周越:“......属下还没来得及去。”
他们刚回来一路上就经历了追杀,刚回到府连气都没喘匀,府中又遭贼了,世子还受了伤,他这东奔西跑的,哪有时间去将军府?
景煜珩:“.......那现在去!”
“去查镇北大将军府,今晚之后进出府中之人逐一排查,尤其是......”
“是!属下定当严查钟家小姐!”还未待景煜珩说完,周越已经抱拳领命。
他终于明白了,世子是怀疑那晚的女贼就是钟家小姐!
虽两人长得完全不一样,但他知道江湖中有人会做人皮面具,可以以假乱真,若真是钟家小姐,世子被如此戏弄,那后果......
他当即火急火燎站起身往外走,那速度快得生怕被再叫回来。
他可不想留在这里承受世子的怒火!
唉,说起来他倒是有些羡慕周安了,虽被世子嫌弃调走,但总好过他做牛做马。
这不,现在又要去蹲墙角了。
一天天的,晋王府没他可真不行啊!
屋外,晋王妃带着一行人匆匆赶来。
“我儿这是又出什么事了?”
她才睡下不久,就听到外面似有喧闹声,起身一问,府中之人支支吾吾,她一猜就是凌云居又出事了。
这不,一到院里就看见儿子的属下神色慌张,连魏先生也在。
“魏先生,我儿又受伤了?”
“回王妃,无事,属下来给世子换药的......”魏先生沉着冷静地撒着谎,熟练至极。
这种关乎王府子嗣和世子男人尊严的大事,他可不敢到处乱说。
“只是换药?”
晋王妃压根不信,快步上了台阶往屋内走去。
“母亲,您怎么来了?”
屋内,景煜珩作势下床,被晋王妃拦住。
晋王妃视线从他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他的脸上。
“真的无事?”
景煜珩面上很是平静,“无事。”
“那怎么脸色还是如此苍白?我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逞强,伤没养好就往外跑,这身子又不是铁打的......”
她转身询问候着的丫鬟,“给世子熬的鸡汤喝了吗?”
丫鬟沉默。
景煜珩解释:“母亲,您知道我一向不喝这些......”
晋王妃面色不虞地盯着他。
片刻后,景煜珩败下阵来。
“好,我喝就是。”
还热在炉子上的鸡汤被端了出来,冒着热气,香气四溢。
景煜珩端起碗喝了一口,那汤中党参的气味极重,他皱了皱眉想放下,却但对上自家母亲满是期待的目光。
他忍着不适,三两口将一整碗鸡汤都喝完了。
王妃见自家儿子如此听话,叮嘱他好生休息,这才满意地带着人走了。
还候在门外的魏先生看王妃都走了,想着此刻也没自已什么事,就先回去了。
可没想到,他刚走到院子里正要推门进去,又被府中侍卫给风风火火夹在胳膊下扛走了。
“魏先生,世子好像中毒了!”
“什么症状?”
“喝完鸡汤之后就狂泻不止......”
魏先生:“.......”
什么毒药如此恶心人???
...
凌云居上上下下所有人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待到午后,面色青灰的景煜珩等到了周越。
“世子,您这是......”
他怎么才出去一晚上,世子已经虚弱至此?
难道是......
周越下意识看向景煜珩的某处,面露担忧......
难道世子的伤.......
景煜珩如此敏锐的人哪里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当即气急败坏地道:“本世子好得很!”
该死的女人,踢了他......那处,竟还下泻药!
简直无耻至极!
待他抓到她,定要将她大卸八块!
“那女人可有异样?”
周越赶紧收回视线,缩着脖子,“昨日世子在街上见到的是镇北大将军的嫡长女钟泠月,她自小体弱不适应京城的气候,一直养在杭城外祖家,直到昨日才回府,回府后并未外出,府上也未请过大夫。”
见景煜珩沉思,周越继续道:“今日属下趁她给将军夫人请安的时候试探过,她不像是会武之人,反倒连路都走不稳,都是侍女搀扶的。”
“侍女搀扶有没有可能是受了伤?”景煜珩问。
周越:“......”
这好像也有可能?
不过他还是觉得那钟姑娘那温温柔柔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昨晚能一脚将世子险些踢残的凶猛之人。
会不会是世子认错了?
他正想着,又听到自家世子恶狠狠地下令,“继续盯着,再让人去查,黑云寨剿匪那日,她在哪?”
周越点头应下,一脸悲愤地往镇北大将军府去了。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预感,这镇北大将军府,很有可能是他的常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