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然觉得该说的都说完了，正准备要走，蒋灿的手机响了。
是蒋薇。
“老婆，我姐想过来看看你，可以吗？”
其实蒋薇是来当说客的。
“我跟她又不熟。”程嘉然表示疑惑。
“你这不是生病了嘛？她来关心一下弟妹也是应该的。”
程嘉然才不会相信，大老远特意从北城过来探望她一个发烧的病人？
真当她烧傻了吗！
“我累了，要回家睡觉。”程嘉然不置可否，锁了门就回家。
蒋灿紧紧跟着，走了一小段路干脆强行牵着程嘉然。
满大街熟人，程嘉然不好闹太难看，小声地怒斥他：“大骗子！”
蒋灿委屈道：“老婆，我哪里骗你了？我最多就是瞒你，从来没骗过你。”
“你明明说什么都听我的，那我现在不想让你碰我，你还不是硬来。”
“老婆，你可以说我是骗子，但是你不能阻止我爱你，我爱你，就想碰你，还想要你。”
程嘉然懒得理他了，一派胡诌作风，虎狼之词。
回到家，程嘉然陪了会儿欣欣就熬不住了，回房间倒头就睡。
蒋灿给蒋薇发了定位，不久她就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蒋恒。
“你来干嘛？”蒋灿满脸嫌弃和抗拒，他怕蒋恒会让程嘉然不高兴。
“小薇来干嘛，我就来干嘛。”蒋恒放下一堆礼品，就随保姆去了欣欣房间。
他听蒋薇说程嘉然有个妹妹，可是没想到真的只是个八岁的小妹妹。
“嗨，小妹妹。”
“哥哥，你好，你是阿满哥哥的朋友吗？”欣欣倒也不认生，毕竟在自已家里。
“阿满哥哥？”蒋恒看着蒋灿。
蒋灿小声地解释：“是我。”
“行啊，玩得比我还花。”
看着蒋恒满脸意淫的样子，蒋灿后悔让他进门了。
“不是～我是他哥哥。”蒋恒懒懒地回答，但是他知道，自已从来就没有哥哥的样子。
“嗨，欣欣，我是阿满哥哥的姐姐。”蒋薇也进来了，跟欣欣打招呼。
“姐姐，你好。”
蒋恒觉得无聊，就出了房间，蒋灿紧跟其后。
“不用招待我，我自便。”蒋恒说着，打开冰箱，看了看，怎么连一瓶冰镇的饮料都没有。
“立马消失，我不说第二遍。”蒋灿把冰箱关上，给蒋恒下了逐客令。
“等我帮你把小白兔哄好，你就不会这么横了。”
蒋恒在小小的客厅晃了几步，打算在沙发上坐下来，可是刚挨到，就直起了身子，说道：“我说三少，也不知道给女朋友换个好一点的沙发，这能坐人嘛！还有那冰箱，那电视，那……”
“你告诉我怎么哄就行了。”蒋灿打断他。
“不好意思，独门秘籍不外传。”
“滚。”
这时，程嘉然房门打开了，她还没有完全清醒，所以看见蒋恒，以为是自已做梦了，然后又看到蒋薇从欣欣房间出来，更是觉得这梦做得太诡异了。
蒋灿走过去，摸摸她的额头，用额温枪试了体温，还是有些烧，就给她换了个新的退热贴，又倒了温水给她，看着她喝完，讨好地说：“老婆，你再睡会吧，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蒋恒和蒋薇彻底看傻眼了，这是万年冰山盛卓副总裁？
“我要上厕所。”程嘉然推开蒋灿，去了卫生间。
“我的天，小灿，原来你是这样的人。”蒋薇连连咂舌。
“三少，我也想尝尝你做的饭。”蒋恒就爱给蒋灿找不自在。
程嘉然从卫生间出来，蒋薇主动上前说：“弟妹，我们聊聊天吧。”
“好，不过姐姐，我和蒋灿已经分手了，你还是别叫我弟妹了。”
程嘉然虽然驳了蒋薇对自已的称呼，但还是叫了声姐姐，既给了面子又没给面子。
蒋灿苦笑一下，不敢吭声。
蒋薇随程嘉然进了房间，关门的刹那，两人听见蒋恒轻哼了一声：“怂包。”
蒋薇噗嗤笑了一下，说：“你别介意，我哥是有些不着调的。”
“你要是想劝我，大可不必，如果你是我，你不会原谅她的。”
“那当然，是我的话还要狠狠地惩罚他呢，再说我跟小灿关系又没那么好，干嘛要帮他，”蒋薇也就过过嘴瘾，然后话锋一转，说道，“我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
“恭喜你。”
“别恭喜了，你知道我们的婚姻自已做不了主，不过我未来老公还算可以，除了不爱我，哪样都拿得出手，唉，无所谓，反正我也不爱他。”
“姐姐……不好意思。”程嘉然想起了顾瑾云，那她嫁给蒋灿是喜还是悲呢。
正想着，蒋薇就说了：“不过我听说，顾瑾云可是爱慕小灿得很呢，之前被小灿拒绝了好几回，一直都没有应别人家，要死要活非要嫁到我们家，自杀都闹了好几回了呢。”
蒋薇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一点都不怕事大。
“哦，是吗？”
“你应该知道我爸爸的脾气，唉，和顾家相互看中了，联姻是必定的，其实倒也不是非得小灿去，但是我哥不成器啊，没人看得上他，可能得打一辈子光棍了吧。”
“哦，是吗？”
“幸亏我哥想出了那个绝招，我觉得应该管用，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不过，他现在一门心思在你这，说什么时候哄好你什么时候再回北城，只怕那边会有什么变故呢，万一失败了，没准就真得娶顾瑾云咯。”
“哦。”
程嘉然已经神游了，她想起了和蒋灿第一次的时候，她体会到了对一个人的占有权和主权原来可以那么强烈的，后来的每一次她都愈加迷恋这种连灵魂都高度契合的缠绵。
她一直相信，世界上只有他能给。
可是以后，也许他会牵顾瑾云，还会拥抱，接吻，上床。
他会对别人好，会叫别人老婆。
“不可以！”她无法自控地喊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呼吸紧促，带着些许尖锐的疼痛。
“哈，你说什么？”蒋薇疑惑地问道。
“我……困了。”
蒋薇扬着嘴角出去了。
她一出来，就被蒋灿拉到厨房里，焦急地问道：“刚才我老婆喊了什么，你对她怎么了？”
“我能对她干嘛，”蒋薇白了她一眼，说，“小灿，这就当是我给你谢礼吧。”
“怎么，你搞定了！”蒋恒凑过说道，“哎，我还没出马呢！””
“真的吗，姐！”蒋灿激动得使劲摇晃蒋薇的肩膀。
“我也不敢打包票啊，看你自已的造化吧。”蒋薇甩开蒋灿，出了厨房，去找欣欣玩了。
“没意思。”蒋恒耸耸肩，也出了厨房。
这时，阿七来了，两人撞了个正着，阿七以为自已眼花：“卧槽。”
心想这神经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七朝厨房看了一眼，喊了声：“满哥，做上我的饭啊。”
“你是小白兔的备胎？”蒋恒打量他。
“呸，怎么说话呢，好朋友，懂吗，好朋友。”
“哦。”蒋恒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阿七懒得面对他，干脆进了厨房。
做好饭，蒋灿戴着围裙就去敲了程嘉然的房门，等了一会里面没应，只好拧了锁进去。
她居然还在睡。
蒋灿轻轻用额温枪试了试体温，已经正常了。
“老婆，别睡了，起来吃点饭。”
蒋灿轻轻摸着程嘉然的脸颊把她叫醒了。
她睁开了眼，发现天都快黑了，坐起来，见他还穿着带血的衣服，说：“怎么还没有换掉？”
“马上。”蒋灿说着，打开衣柜拿了一件干净的T恤出来，当程嘉然面直接换上。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程嘉然突然问蒋灿。
蒋灿坐到床边，想了一下，说：“有件事，不过跟我关系不大，当时我来不及跟你说，现在说出来又怕惹你伤心。”
“又是五年前的事？”
“嗯。”
“说吧。”
“额……烈火喜欢你。”
程嘉然沉默了。
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但细细想来却仿佛又有着蛛丝马迹可寻，那时的她没有多想过，然而现在，回忆起当初烈火的种种行为举止，那些看似不经意的细节如今竟然全都一一得到了验证。
原来，多的是，自已不知道的事。
她简直是愚不可及，这么重要的事都没有察觉，此刻的平行世界里，他有没有后悔喜欢过她，他在那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怨恨过他们。
“老婆，你知道吗，烈火曾经跟我说过，他变好是因为你，我跟他说，你这么好值得他喜欢，所以你不要有压力。”
可是那么好的烈火却不在了，程嘉然终于忍不住任由泪水坠落。
蒋灿赶紧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安慰她：“老婆，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他回不来了……为什么要对他那么残忍，他才19岁呀……他一个人在那边好孤独啊……”
程嘉然在蒋灿怀里抽泣着，也发泄着这几天以来的憋闷。
突然门被敲响，阿七大声喊道：“我说二位好了没有啊，欣欣都饿坏了。”
“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们。”蒋灿回应道。
被阿七打断，程嘉然倒是停止了哭泣，看着蒋灿问道：“你……和顾瑾云……”
“老婆，我发誓那个证是假的，你相信我……”
蒋灿以为程嘉然还在纠结那个结婚证的事。
“我是问，你和她……有没有……”
亲密举动！但是程嘉然发现自已问不出口。
蒋灿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了，但他不说，他做。
捧起程嘉然的脸就吻了上去，直到她快喘不过，才松开她，说：“老婆，我对别的女人没有丝毫兴趣，我永远是你一个人的！现在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
说着，又吻了上去。
其实，是他想要她了，孤单寂寞了这么多天，恨不得焊死在她床上。
程嘉然把他推开，面无表情地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嗯？惊喜来得太意外！
蒋灿笑得像个傻子连连应道：“遵命，老婆大人，你是打是骂我都绝无怨言，只要你还要我。”
“罚你以后给你女儿把屎把尿，不许请保姆。”
程嘉然边说边下床从包包里拿出那张B超单，递给已经震惊得原地石化了的蒋灿。
蒋灿不可置信地拿着单子，刚要看，被程嘉然一把拦住，说：“傻子，拿反了。”
蒋灿干脆放下单子，抱着她，把手轻轻放她小腹上，说：“老婆，真的吗？我居然，要当爸爸了。”
“真的。”
“对不起，老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真是该死。”
她自已一个人跑到北城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回来之后，还要继续受折磨。
“哼，别以为这样就原谅你了，记仇小本本就会放过你。”程嘉然也回抱着蒋灿。
“老婆，我让你这么伤心，你有没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蒋灿小心翼翼地问程嘉然。
“没有。”
很奇怪，她最难过伤心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是忘了还是没来得及，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那你是因为怀孕了才原谅我的吗？”
“不是。”
只是不想便宜了别的女人，但是这个不能让他知道。
这个回答让蒋灿又高兴又不高兴，算了，不管什么原因，总之老婆终于又回到自已怀抱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