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当家的威严何时被人如此藐视过?林川的这番话无疑彻底触怒了她。
“放肆?你问下车里那位,看他还敢不敢放肆。”林川看着后面的车子说道。陆建勋和霍三娘朝后看去,正是陈皮的车子。
如今陈皮已经是陈皮阿四,四爷的手下尽归其掌握。曾经,陈皮也是个桀骜不驯之人,今日却连车都不敢下。
“林兄!我们带着真心诚意而来,在张大佛爷那儿,你算不上什么。只要你肯与我们合作,保证你升官发财。况且我知道,你也只是黑背老六的代言人。如果加入我们,我在常沙城里新开几个场子当作礼物给你。”
陆建勋信心满满地对林川说。他知道林川并无自已的堂口,仅是黑背老六的代理人。虽为九门中的一员,但始终不及张大佛爷等人的地位,所以他才会这般说。
“这条件还算不错,不过我想要的远不止如此。”林川调侃道。
听了这话,陆建勋喜出望外,心想只要林川愿意合作,任何条件都可以商量。
“林兄尽管开价,能办到的我都答应。”陆建勋说。林川则微笑着说:“就怕你办不到。”
“哈哈,现在的常沙城归我所有,没有我办不到的事。”陆建勋傲慢地回答。此时他已经取代了张大佛爷的位置,世间之事还有什么是他不能达成的?
“好!我要坐你的位置,做分区司令体验一番。再者,九门的一切都交由我管理。”林川笑着看着陆建勋说。
闻言,陆建勋的脸色立刻僵住,原来林川想取而代之。“好大的口气,林川,你还真不给自已留点面子。”霍三娘冷笑道。
林川看着她说:“做不到?做不到就给我滚!”陆建勋闻言,愤怒地说:“你太过分了!来人,把他抓住!”
林川冷冷地瞪着他,“若敢动手,今天这里就三命归西。”霍三娘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陈皮已下车。
“我们走,他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陈皮连忙说道。显然上次的事让他心有余悸,他知道林川说话算数,届时不仅仅是丢脸的问题。
不仅威望受损,一个分区司令,一个九门霍三娘和四爷的代言人,若是全部挂在巷子里,他们今后在常沙恐怕无法立足。
“看,这才是聪明的选择。”林川指着陈皮说。陈皮嘴角微微抽动,不敢再说半句。
“无诚意,没勇气,就别来打扰我。”林川鄙夷地说。说完,他走进了小巷。
“陈皮!你当初不是也很嚣张?现在怎变得这么怂?”陆建勋愤怒地吼道。
陈皮冷冷回应:“我怂?我说过多少次,这样的人我们招惹不起,你又不信。你以为你手中的几杆枪就能横扫天下?”
霍三娘冷笑:“难道他还会长出三头六臂不成?”
“不信你自便,只是别把我牵扯进去。”陈皮说。
说完,陈皮便吩咐人开车离开。他认为,跟这些人纠缠还有什么意义呢?
在场所有人之中,林川的强大他是最清楚的。因此,再让他去挑衅林川,那绝对不可能。
然而,陆建勋和霍三娘似乎还认为自已有些力量,以为能够拉拢林川加入他们。要是林川拒绝,甚至还想动用暴力?他们连黑背老六都不敢单独对抗,更何况是林川。
“我还是建议你们跟那个裘德考好好商议一下,总比在这瞎折腾要强得多。”车启动后,陈皮不屑地说。
这些平日里都说他是粗人,没多少脑筋。然而此刻,他感觉自已比任何人都清醒。应该做的事不做,不该做的事却非逼着他来办。
看到陈皮走了,陆建勋和霍三娘眉头紧锁,“走吧!我们去找裘德考商量一下。”
陆建勋环顾着这条小巷,眼中的仇恨一览无余。连张大佛爷都不曾如此轻视过他,这个林川竟然敢这样对他。以他现在的地位,又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绝不能在这上面分心。林川回家时,张大佛爷已经带着副官拜访了九爷。
张大佛爷将林川的建议告诉了九爷,希望得到他的意见。
“这确实是个可行的计划,但我担心的是,陆建勋及其背后的那个人可能会守在矿山的出入口。”九爷表达了自已的担忧。
林川的建议虽然不错,但实现过程中存在着很大的风险。九爷认为这次双赢的合作可以达成某种平衡,张大佛爷也能借此重获信任和支持。然而最大的隐患在于之后的局面如何应对。
林川设想陆建勋等人会参与其中,但在九爷看来,他们绝对不会自已冒险,而会在外面等待时机。
这样无论谁从墓中取得宝物,最终都会落入他们的手中。“九爷可有办法解决这一难题?”张大佛爷问道。
九爷摇摇头,答道:“眼下形势紧张,没人愿意惹怒陆建勋。若非佛爷你有别的计划,否则这一切都将是他们的胜利。”
副官问道:“佛爷,是否要向林兄讨教对策?”
佛爷则认为:“他先前并没有提及这些细节,显然他自已也未曾预料到后续问题。”
副官接着说:“佛爷,你们可以先按‘九八七’计划进行,等到我这边的事结束了,就可以给你们提供帮助。我相信,他们会始料未及。如果条件允许,我会通知三爷、五爷、六爷共同配合。”
见佛爷和副官一脸愁苦,解九爷劝慰道:
“目前唯有这样了,只能辛苦九爷您了。到时候若是顺利脱困,还需请各位兄弟相助。”
听了解九爷的话,佛爷觉得这也许不失为一个好策略。失去军权后,佛爷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这些昔日的好兄弟。“感谢九爷。”佛爷客气地回应道。
佛爷和副官都了解,解九爷眼下也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比如他的货物正被人扣押。
他们还背上了沉重的罪名,而解九爷必须先解决自家的事,才有精力帮助他们。所以,佛爷和副官也不需要长时间滞留。
“九爷!我们这就去找裘德考了,我们就此告别。”佛爷说道。但解九爷突然开口:“佛爷,你们不要主动去找。”
“哦?为什么呢?”佛爷问道。
解九爷解释道:“佛爷,如今是他们占上风,你主动就是失了先机。回去后散布消息,说是你会在接下来两天内重下矿山,他们就会着急。
到那时,他们会主动找你合作,所以你千万不要心急,凡事都要沉稳应对。”“谢谢九爷的指点。”佛爷抱拳致谢。
解九爷心思缜密,说的话一向值得信赖。既然九爷如此说,必定有他的理由。
“那好,我就不耽误两位了。”解九爷说道。
这是在礼貌地送客,他自身目前也十分繁忙。
佛爷和副官点头后,便从解九爷家中离去。
回到住所,他们发现林川和齐铁嘴早已离去。“副官,立刻派人散布谣言。”佛爷说道。
副官问道:“佛爷,需要提前通知二爷吗?毕竟陈皮是二爷的人。”
“派人通知一声即可。”佛爷回答。
说完,佛爷便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按揉太阳穴。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突然,尤其是一位不在常沙的鹰酱商会会长,却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这使得佛爷感到非常头痛。
军权被剥夺,九门之首的地位受到霍三娘的挑衅,每一件事都让他焦头烂额。
而另一边,二月红也通过管家得知了陈皮的所作所为。
正在自责未能严格管教时,佛爷派人来告知了陈皮的事。“怎么回事?”看到二月红愁眉不展,夫人感到困惑。
夫人的身体已恢复,神采奕奕,见二月红似乎有什么烦心事,自然要询问一番。
“陈皮不仅投靠了日本人,还杀害了四爷全家,如今他自已成为了九门中的四爷。”尽管不情愿提及,但见妻子担忧的神情,二月红还是开口了。
“陈皮也算个可怜的孩子,饶了他吧。”夫人心善地说道。
二月红回答:“他本性残暴,将来恐还会惹祸。”
“可他也是你一手培养的。”夫人说道。
二月红叹了口气,对管家说:“发公告,从今天起陈皮被逐出师门。从此他与我们毫无关系,也不准踏进这个家半步。”
最终,二月红听取了夫人的意见,并未将其清理出门。
仅仅是将其逐出师门,也算是对夫人的交待,也向九门有个交代。
“是!我立即去办。”
他们无权干涉二爷的决定。
看着管家离去,夫人也露出了一丝伤感,没想到最终陈皮还是离开了他们。
没过多久,管家回来了。不过是个通告而已,时间并不需要太长。“二爷,我刚才出去听闻,佛爷打算重新下矿山。”管家禀告道。听到这话,二月红眉心微皱,他知道矿山并非安分之地。
佛爷竟然决定要重新下矿山,二月红心中顿时冒出了想要阻止佛爷的念头。然而他也明白佛爷的苦衷,若要想解决眼前的困境,似乎唯有下矿山这一条路可走。更何况,日军也已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地方。
以佛爷的个性,绝不会任由那些东西落到日本人手中。在自已还有权威之时,他自然会选择尽早行动。“我知道了,这件事不用多管,且看看林先生的意思如何。”二爷对管家说道。
管家也清楚,林川如今在二爷心目中无异于再造父母一般重要,因此自然一切都得听从林川的安排。如果林川同意,二爷必然不会有任何犹豫;而如果林川拒绝,即便是枪指着头,他也会坚定地说不。
“是否需要我去问一问林先生呢?”管家问道。“不必,他若需要,自会通知我们的。”二爷回答道。
矿山的事情,在这群人中数二月红最了解,所以他清楚一旦林川决定要下矿山,必定首先想到自已。因此,无需急着表态。
正如九爷预见到的,当得知佛爷准备再次前往矿山时,陆建勋等人立刻焦虑起来,尤其是霍三娘更是愤怒不已,矿山本来是她的地盘。
“绝不能让张启山如愿,我们也得跟着下矿山。”陆建勋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以为只要有自已在,带着霍三娘和陈皮就足够了。“哼!我们对矿山一窍不通,上次张启山还受了重伤,你现在也要下矿山,这不是送死吗?”
陈皮冷冷地看着陆建勋说。“那你说怎么办?如果张启山顺利归来,他的手下难道不会立即 ** ?别忘了我们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
陆建勋冷笑一声道。“陆长官,或许我们应该请教一下你背后的那位?”霍三娘提议。
陆建勋没有更好的对策,他也想不出什么合作之策。“走吧!我们一起去找。”
说着,陆建勋便命令手下准备车辆,前往鹰酱商会。如今的军队大多依赖鹰酱的援助,所以鹰酱在此地的地位极为显赫。他们占据了最好的位置,建立了自已的大使馆,不远之处便是商会。
陈皮和霍三娘看到陆建勋来这里,一点也不意外。他们与陆建勋相处已久,深知若非有高人暗中相助,他又怎能斗得过张启山?
刚一进商会,这里并非传统的中式庄园,反而充满了日式风格。院子里种植着樱花,设有假山和武道场,一派东洋风情。
三人一同步入武道场,里面陈列着许多日本武术用品。“三位来访有何贵干?”刚进门便被一名女子拦住了。
“田中良子,我要见裘德考先生。”陆建勋说道。
这女人原来是个日本鬼子,她看着陆建勋,冷言道:“有事跟我说就行。”
“少啰嗦,让你叫人就快去。”陈皮可不吃她这一套。正是这些日本鬼子让他陷入了绝境,因此他对这些人恨之入骨。
田中良子望了眼陈皮,她显然在陈皮手上吃过亏,脸色显得有些愤怒。“陈先生何必如此冲动,大家现在是朋友,不必如此……”
这时,一位年轻洋人从屏风后走出。
“诸位的来意我很清楚,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这位年轻洋人说道。
“裘德考先生有何高见?”陆建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