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川沉浸在未来的无限遐想中时,黑背老六突然开口问道。
待林川回过神来,白姨已经为黑背老六包好了伤口。
“我叫林川,是从北方来到常沙避难的。”
林川回答道。
黑背老六皱眉道:“如今常沙城也不算安全,近期日军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
“但至少比北方沦陷要好得多。”
林川说道。
黑背老六不再多说,只是凝视着林川,目光依旧冷峻。
“我黑背老六欠的情,从来不是钱财,而是真心。
你对我和她的帮助,我铭记在心。”
黑背老六说道。
林川赶着马车,心中暗想,这样一句泛泛的诺言,还不如直接给些现钱或冥器实在。
林川自然知道黑背老六的性格。
每次下墓盗得的冥器都会当即换成现钱,再去 ** 作乐,所以黑背老六才会有这一身破旧打扮。
车厢里满是女子,林川把她们带到常沙城后,便各自分道扬镳。
有的来自农村,只因人贩子几句话就被迷惑得头晕脑涨;有的像白姨那样债台高筑,无路可退。
如今局势动荡,许多人都只能回乡下去。
他们几乎是身无分文,几乎没有出路,但相比被贩卖到南洋要好得多。
“我要去找亲戚了,你们两个去哪儿?”
林川安排好了那些被拐卖的女子后,问道黑背老六。
黑背老六回答:“带她回家。”
“你也有家?”
林川不屑地反问。
黑背老六平淡地说:“一间茅草屋就够了。”
林川嘴角轻轻抽搐,黑背老六虽然是九门之一,却几乎是赤贫如洗。
还没等林川再多问,黑背老六已经提刀带着白姨消失在街头。
“靠!你不是说过欠我一条命吗?这样就走了?”
林川有些不满地说道。
他已经得到了那所谓的“金手指”
,但需要冥器来换取积分。
对考古行业一窍不通的林川,本来还想着跟黑背老六学些东西。
但这家伙身边带着个美女,想必没心思做这种事情了。
不过,林川或许可以通过黑背老六结识九门中的其他人吧?
“看来只能先去找亲戚了。”
林川自言自语道。
在常沙城,林川有个远房亲戚,名叫顾庆峰,据说有些能耐,通过一些关系成为了常沙城火车站的一名调度员。
出发前,林川曾给顾庆峰写过信,并收到了回信。
还好这小子上过两年私塾,还识得几个字。
按照脑海中记得的地址,林川在常沙城的大街小巷中奔波。
常沙城历来是战略重镇,虽说是战火连绵不断,但仍有繁华的一面。
这里既有光鲜亮丽的人物,也有贫苦的百姓。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常沙城还算是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
当然,林川也见到不少人急急忙忙想要逃离这座城市,毕竟日军的战火已经逼近周边,谁知道哪一天日本人会攻打常沙城呢。
最终根据地址,林川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
这个地方相当小。
不过,在常沙城能够拥有一处这样的小庭院,足以说明这个远房亲戚生活还算不错。
“啪啪!”
林川来到门口,轻敲铜环。
尽管敲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应门。
“真是奇怪!”
林川凭借现有的能力,清楚地听到了院内的声音,但房内的人既没有开门也不说话。
“表叔!我是林川!我们之前写过信,我是特地来看望您的。”
林川感到无奈,只能大声地朝门里呼唤。
终于,他听到里面有了回应。
随即,一个显得紧张的声音传来,门迅速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年纪大约四十的女人,眼中透着焦急。
她匆忙地瞥了一眼门外,旋即将林川拉进了屋里。
这种感觉让林川有些困惑,像是做贼一般。
进了屋,女人迅速关上了门。
“赶紧进来。”
女人急促地催促。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林川还是听从了她的安排,跟了进去。
进门后,只见两个孩子躲在屏风后面,不敢出声。
“你是林川吧?我是你表婶,老顾提过你。”
女人解释道。
林川这才放下心来,暗想幸好找对了地方。
“出了什么事?你们看上去很害怕,表叔呢?”
林川疑惑地问。
女人闻言,眼泪立即流了下来。
“你表叔闯了祸,现在被关在火车站了。”
表婶声音颤抖着说道。
一时间,两个孩子也开始哭了起来。
表婶赶紧把他们搂在怀里安抚。
“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川紧锁眉头。
这时,表婶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昨晚是顾庆峰当班。
今天凌晨时分,一列神秘的火车出现在了火车站。
作为值班员,顾庆峰自然前去查看。
可这次检查却让他大吃一惊。
那是一列敌人的火车,车厢被铁皮紧紧焊接。
顾庆峰费了很大一番力气,最终通过火车头的窗户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车厢内的人早已死亡,看上去已有一段时间了。
而且门窗也都被焊死,谁知道这辆火车是谁开来的?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鬼车吗?顾庆峰立刻上报了这件事。
但由于上报之后为了避免引发恐慌,他被扣留在车站,受到了严格的监视。
如今军权如天,持枪的人都能说一不二,没人敢惹。
所以,表婶才如此惊慌,生怕士兵会波及到他们,只能把门紧紧关上。
林川敲门时,更是让他们感到惶恐不安。
“鬼车?这不是《老九门》开头的情节吗?”
林川心里暗想。
既然已经穿越,自然对《老九门》这部剧十分熟悉。
......
其实,林川可以选择不理,但他毕竟是来投靠亲戚的,总不能刚见面就被拒之门外。
看到表婶一脸忧愁,两个孩子满眼惊恐,林川觉得不能袖手旁观。
“表婶,您别担心,我去火车站看看情况。”
林川说道。
表婶急忙拦住他:“那怎么行!那里已经有分区军长带队包围了。
每个军人都是持枪戒备,你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表婶,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林川坚定地回答。
尽管林川态度坚决,表婶依然毫不动摇:“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虽然林川身材魁梧,在常沙城中罕见的一米八高,但他再怎么强壮也无法抵挡**。
要知道,这些士兵平时个个胆小如鼠,但面对百姓时比猛兽还狠。
“你们在家里等着我的消息吧。”
林川不为所动,说完这话便离开了。
虽然他们只是远亲,但表婶愿意把消息告诉他,已经让林川心存感激。
无论如何,他都决定去调查清楚。
此时,战火纷飞,火车站成了关键的交通节点。
常沙城只有一个火车站,寻找起来并不难。
加上顾庆峰本身就在这座火车站工作,他们家住得离火车站不远。
没过多久,林川就来到了火车站附近。
果真如表婶所说,这里布满了重兵。
这些军人身穿黄绿色制服,胸前佩戴徽章,一看就知道是军队的。
“这些军人看上去不简单啊。”
林川凝视着这些士兵,心中升起疑惑。
他以前见过不少穿这种军装的士兵,常常畏畏缩缩、纪律松散。
但现在守卫火车站的士兵,气质完全不同。
他们保持标准的军姿,站得笔直。
他们的目光犀利,与普通军人截然不同,显然受过特殊训练。
每隔三步就有一个岗哨,可见他们对火车站的严密防控。
在这种情况下,林川若要强行进入,必然要面临一场恶战。
他在火车站周围徘徊了一圈,最终找到了一处守卫薄弱的地方。
那是一段靠近河边的高墙,普通人爬上去已经够难了,更不用说还要在寒冬的冷水中过河。
但这对林川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只见他站在河对岸,双足猛一蹬,像炮弹一样快速前行,稳稳地落在了对面。
五米高的墙对林川来说也不算什么。
我可警告你,上了这车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会有恶魔来带走常沙拉的人。”
中年人说话时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将军注视着中年人的眼睛,眼神里透出一丝冷峻。
“把他带走!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能放他走。”
将军冷冷地下令。
接到命令,两个士兵立刻上前架住了中年人。
“长官,长官,我说的都是真的,常沙拉有恶魔来了。”
中年人被拖走时,仍在反复说着同样的话。
“我就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恶魔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带走人!”
将军冷冷地回应。
显然,将军对这个所谓恶魔的威胁不屑一顾。
“副官?八爷什么时候到?”
将军不再理会中年人,转而问副官。
副官连忙答道:“已经派人去请了,相信很快就到了。”
“告诉八爷,如果他不来,我就亲自处置他。”
将军冷冰冰地说道。
副官低声说道:“大人,此人并无大罪,这样拘押是否过于严苛?”
“只因他知道了一些他本不该知晓的事情。”
被称为大人的将军答道。
此时,林川正端坐于火车顶上,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听罢副官之言,林川心中已有数:这位将军必是张大佛爷无疑,而旁边之人自然就是他的副官张日山。
“真是官威浩荡啊,多知了一些事情就要囚禁?这样下去,你们连我都要一起关进去吗?
世人常说张大佛爷爱民如子,我看纯属虚名,分明就是一个草菅人命的军阀头领。”
话音刚落,车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林川站在那儿,正慷慨陈词。
“大人饶命,属下失职!来人,将这个大胆之徒拿下!”
张副官先向将军请罪,随后命令部下抓住林川。
随着副官的号令,四周持枪的士兵迅速朝林川包围过去。
林川依然稳坐车顶,对近前的士兵视若无睹。
林川的从容不迫令佛爷感到一丝意外。
在这烽火连天的时代,哪个见到军队不是赶紧避开?
因此,林川的镇定自若让佛爷颇为惊讶。
尽管林川表现得毫不畏惧,但他并非毫无防备。
他可不愿让这些人轻易伤到自已。
林川承袭了肖自在的绝学,其中之一便是强大的护体神功——金钟罩。
然而,金钟罩并非万无一失,当士兵渐渐逼近时,林川站了起来。
“嗖!”
一道黑影闪电般从空中掠过,车顶上的林川瞬间消失了踪影。
“嘭!”
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只见一名持枪士兵倒飞出数米之外。
“嘭!”
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人们才发现林川已出现在人群之中。
在如此近距离下,哪怕这些士兵接受过特训,也无法有效使用武器。
林川一手抓住一个,根本不给对手任何反击机会。
几乎转眼间,他赤手空拳地打倒了七八名士兵。
这些人根本挡不住林川一击,要知道林川所继承的是肖自在的武艺。
肖自在乃是一员悍将,出手无情,尤其对待敌对目标更是一剑封喉。
简直如同恶鬼附体。
林川虽然传承了他的技艺,但已在控制力度。
否则这些士兵不仅仅是被打倒,而是会当场毙命。
“混账!谁这么大胆,竟敢对佛爷的亲兵下手?”
正在林川始展身手之际,站台上又出现了另一个人。
此人年轻力壮,大约二十出头,接近三十岁的样子。
戴着眼镜,身着华丽马褂,显得十分贵气,显然非同寻常。
“算命先生,你来算算此人到底何方神圣。”
佛爷见自已十余名亲兵已然倒地,却不以为意地嘱咐道。
原来这位算命先生正是他们提到过的那个人。
能在张佛爷面前被称为算命先生的,除了九门中的齐铁嘴,不会有别人。
齐铁嘴上下打量了林川一番,随后闭眼掐指,仿佛在仔细推演林川的身份。
“奇怪,竟然算不出来。”
齐铁嘴掐完手指后,惊讶地说。
张佛爷问道:“哦?还有连你这个算命高人都算不出来的人?”
“张佛爷您也知道,我这点本事也只能算半个算命先生。
这位小哥看上去并不一般,算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话说回来,您的亲兵已经被撂倒二十多个了,你们不管了吗?”
齐铁嘴解释道。
张佛爷只瞥了一眼副官,副官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