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几个产婆与丫鬟如何了?”谢青鸢玉手轻搭在窗棂上,微微仰头望向那窗外明媚如金纱般的天光,突然开口问道。
翠朵恭敬地垂首,不敢有丝毫懈怠,“回禀夫人,奴婢们谨遵您的吩咐,每日不定时地将她们拖至那偏僻的柴房外抽打而二十大板。那些人如受惊之兔,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每日皆在惶恐中度日。
有的身子本就孱弱,还未等下人们动手,仅是听闻那渐近的脚步声,便已肝胆俱裂,吓死过去。至于剩下的,也没能熬过这大半个月的折磨。
那几个为首的产婆,作恶最多,如今也早已没了性命。夫人,如今那些人都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一个都未曾逃脱。”
谢青鸢听闻,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似将心中的郁气一并吐出,而后睁开那双宛如秋水般的眼眸,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恰在此时,两个嬷嬷端着熬好的药汤,莲步轻移,恭敬地走进房内,将药汤呈上,“夫人,这是府医开的最后一副药方,如今也已是最后一次熬制。
许先生说了,您喝了这一碗后,身子便会彻底痊愈,再也无需用药。您的身子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如今已达最佳之态。”
谢青鸢微微点头,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接过那碗苦涩的药汤,神色从容淡定,未有半分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她的面色更加红润健康,仿若那药汤是仙露琼浆,滋养得她容光焕发,再也看不出一丝往昔的虚弱之态。
翠云等人见此,不禁啧啧称奇,眼中满是赞叹之色,“这许先生当真是神医妙手啊!若不是夫人慧眼如炬,将他纳为已用,这般明珠怕是要蒙尘了。
许先生此前在这府上,仿若无人问津的野花,受尽冷落。如今得夫人赏识,那日子过得是风生水起,心中必定对夫人的重用之恩感激涕零呢。”
谢青鸢轻轻拈起一块蜜饯放入口中,甜意稍解口中苦涩,随后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个正准备上前为她捏肩按摩的嬷嬷退下。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翠云和翠朵二人。
翠朵心思机敏,本能地察觉到夫人可能有要事相商,遂恭敬地低头立于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而翠云的目光却被襁褓里的小小姐吸引了去,只见睡梦中的小娃娃迷糊中吐着泡泡,憨态可掬。
“这一切的时机当真是刚刚好啊。”谢青鸢深吸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嘴角缓缓浮起一丝冰凉的笑意,那笑意似冬日的寒梅,冷艳而决绝,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翠云有些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眼中露出茫然之色。翠朵却是眼珠一转,瞬间明白过来,赶忙低头道,
“夫人,那些当初陷害小小姐的产婆丫鬟已遭报应,接下来就该是其他那些曾迫害过您的人了。如今府医开的药您也已喝完,您的身心和精神都已彻底恢复至鼎盛,再也没了后顾之忧。
夫人您若有吩咐,不管何事,奴婢定当赴汤蹈火,竭尽全力,绝不让夫人失望。”
说罢,翠朵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下,顺势拉了一下旁边还在发愣的翠云。翠云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跟着跪下。
谢青鸢回首,看着这两个一直忠心耿耿陪伴在自已身边的丫鬟,眼中满是温情,笑着上前,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她们俩的头顶,宛如一位疼爱妹妹的长姐,轻声笑道,
“很好。”
言罢,她微微抬眸,望向远方,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接下来,便是她主动出击之时了,再不动手,只怕那些曾伤害她的人,还以为她如同个只会耍嘴皮子的病猫子一样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