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影闻言,着实吓了一跳,面色微变,惊道:“母亲您竟然直接跟谢青鸢谈了这件事?她如今刚生了汐儿,怎么可能去养别人的孩子?要儿子说,这事情她不同意也属实是正常。而且换丫鬟这么个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要换就换呗,反正也不花您的钱。”
刘氏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裴影道:“你你你,你到底帮谁啊你!那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吗?那是你的亲生孩子,你自已都不上心,要我这个当娘的替你操心。操心也就算了,你如今竟然还帮着外人来说我,真是要气死我算了,到时候你跟你爹就高兴了是吧?”
裴影脸黑了一瞬,眉头紧锁,无奈道:“母亲您胡说八道什么呢?儿子这也是实话啊?而且婉柔那边我还没跟她谈这件事呢,您实在是太过着急了。”
“那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这么着急吗?”刘氏气得连连咳嗽,面红耳赤,声音都微微颤抖,“你一天就呆在书房里看书看书,为娘要你看书是要考取功名的。你就只知道看书,也不知道上进奋斗,也不想发展事业。
如今你父亲也是一把年纪了,人老珠黄头脑也不灵光还整日不着家。这整个侯府日后可就靠着你来撑起了,结果你一天就呆在房间里看书,这怎么能够做出一番事业出来?
若是你做出一番事业带着我们全家步步高升,那我现在还至于受谢青鸢的气吗?她如今不过就是仗着自已娘家有几个风光的兄长和父亲才敢这么嚣张的跟我说话。”
裴影一脸厌烦,眉头紧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母亲,您明知道我最讨厌您说这些。我现在不是再看书吗?而且父亲哪有您说的那般不堪?我们侯府现在也有的是钱,只要您和祖母花钱不那么大手大脚,哪里用得着我来考取功名为家族争光?
就算是我们全家人都躺着不干事,也能保证一辈子吃喝不愁好吗?何必那么辛苦呢?人不就是活这一辈子,过的开心就好吗?”
刘氏气得猛拍桌子,那手掌落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她怒视着裴影,双眼通红,“好好好,你现在小小年纪倒是比我还看到通透了?我堂堂侯府难道还要开始缩衣减食了才能安稳过日子?那我们搬来这寸土寸金的京城谋生又是何必?干脆就不如在外面随便住个茅草房算了。
若是你父亲不干事了你也不干事,那你未来的孩子吃什么喝什么?我们家族如何在京城稳稳地生存下去?你这番言论若是让其他高门贵族听见了,人家只会耻笑我们侯府男儿不求上进。若是让你的那些个伯伯伯母知道了只怕是更会嘲笑你,当真是给裴氏一族丢尽了脸面!”
“那又怎么了?儿子又没有说错。再者孩子大了自已也要奔生活啊,难道还让我给他打点好一切吗?官场那些地方本来就麻烦得很,您又不是不知道儿子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裴影梗着脖子,也不愿意低头。
刘氏气的喘不过气,颤抖着手指着他,“你,你真是,你真是要气死我了!难怪谢青鸢如今敢对我不敬了,合着是你这个当夫君的就这般想法,整日只顾着自已吃喝玩乐,根本不知道去哄哄人家。
你若是像以前哄哄她,她现在至于这般跟我说话?我看她那跟我说话的语气眼神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若是还只知道一门心思挂在外面的女人身上,到时候你回谢青鸢娘家时就等着被她几个兄长问候吧!”
裴影听了这话,神色终于有所松动,抿了抿唇,有点紧张。
谢青鸢在家里有多受宠他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很少让谢青鸢回去,这样他就不用面对他们了。
每次面对那几个兄长都会觉得压迫感十足,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