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二楼,阮澜烛在一间半开着门的房前站定,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凌久时从后面跟上来,看清了房间里的布置,房间的装饰很有上个世纪的味道,里头传来悠扬舒缓的音乐声,是一开始欢迎她们的老板娘在里面伴随着音乐跳舞。
"这真是另外一个时空啊!”凌久时见着里面发生的一切,不由的感叹。
"每道门的时空都不一样,有现代,有古代,甚至还有未来。”阮澜烛回头对凌久时解释道。
“风韵犹存,老板娘真好看,还有气质。”跟在后面看老板娘跳舞的景愿如痴如醉。
凌久时点点头,对着景愿就夸。“你也很好看。”
景愿显然被夸开心了,揉揉自已的脸,像痴汉一样的笑。
“真的吗?我就知道。”
“我不好看吗?”阮澜烛将视线在老板娘和景愿身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凌久时身上,表情透露着一股我被你伤到了,你看着办吧的意思,弱弱道。
“对着一个萍水相逢的姑娘见着就夸,我还费那么大的力气救你,都没见你夸过我半句,唉,男人呐。”说完转身就走。
凌久时很无奈但妥协的追上去,把人拉住,“你最好看,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
阮澜烛停下,回头看了一眼还停在老板娘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景愿,耸耸肩,“好吧。”
景愿此刻沉浸在那句,唉,男人呐里,他俩都是男人,为啥一个男人要用这句话调侃另一个男人,语气还有点像深闺怨妇。
景愿低着头,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猛的一拍手,脸上似乎有了恍然大悟之感。
“所以,这是一个可以死人的密室逃脱?”阮澜烛和凌久时找空房间的时候,凌久时将自已刚才被打乱的问题又提了出来。
"也可以这么理解。”阮澜烛想了想,推开了面前的一扇门,也找了一个折中的答案给凌久时回答。
房间内的装饰比老板娘的房间干净规整些,除了一张床和常规的摆设,没有其他人的随身物品摆放。
“空的,进来吧。”阮澜烛先一步进去,坐到床边,抬头,视线里,凌久时还没有进来,过道里传来凌久时和景愿的说话声。
“我刚才看了对面也是空的,我住对面的屋子。”景愿的声音先响起,阮澜烛解袖扣的动作停了,静静听着。
“你一个人?晚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要不要过来一起,”凌久时后撤身体探头进来看了一眼,“我打地铺。”
阮澜烛挑眉,这是把自已安排了?
“不用麻烦了,你们都是男生,睡一张床刚刚好,我过去你们还要协调,而且我们都是对面,发生什么事情我就喊,我声音很尖的,保证能把一层都吵醒,不过今天得罪了人,但是好在没把你们得罪了,万一发生什么了还能救我一命。”景愿指了指自已的耳朵,暗示凌久时自已在门口吵到阮澜烛的事情,凌久时点点头,也不再多说,看着景愿进了屋,自已也回了房间,将门锁上。
阮澜烛看着凌久时忽然的行为,有些疑惑,“锁门干嘛呀?”
“我是怕别人知道你受伤。”凌久时一边确定门确实锁紧了,一边道。
“害怕别人知道?那你还引那小姑娘进来?哦,你刚才还护着人家,怎么?喜欢?”阮澜烛一边虚弱的摸向肩膀,一边抬眼巴巴的瞅着凌久时。
凌久时挠挠头,有些尴尬,视线也在周围寻找着东西,没敢和阮澜烛对视。“没有喜欢,就看她一个人挺可怜的。”
“挺心善的嘛。不过在门里心善有时候可不是什么好事。”阮澜烛的视线跟着凌久时走着,看着凌久时翻看墙上的毛皮,提醒道,“别乱摸。”
凌久时听着,将手和搜寻路线转移了位置,换了话题。
“你为什么要跟我组队啊?”凌久时问道.
“我觉得,你至少不会拖我后腿吧。”阮澜烛一边脱着身上的外套看着凌久时说道。
凌久时听着这话有些刺耳,“什么意思?”
“怎么?不服啊?”
"我还怕你拖我后腿呢!”凌久时当即从语言上表达了自已的不服。
“像你这种人,玩游戏只看结果,玩什么游戏啊。”
“如果结果是生和死,那么结果就是一切。这里啊,不是好勇斗狠的人该来的地方。”阮澜烛听着凌久时的话,也不生气,给出自已的理由,在凌久时回答自已的时候,将外套整理好挂在墙上。
"我呢,就想凭自已的本事回去,跟谁组队或者组不组队,这都不重要。”凌久时终于在靠窗的柜子上找到了药箱,翻出碘伏,给自已受伤的手背涂了点,伤口传来的疼痛让凌久时龇牙咧嘴。
“我发现你不光听力好,脾气也大。”
“我发现你的视力也很好。”在回嘴这块,凌久时就没输过。
“一个顺风耳,一个干里眼,真是一对。”阮澜烛掀开被子躺下。
"一对什么?”凌久时找出纱布裹在自已手上,话说一半,听着就难受,于是继续追问。
“好搭档。”阮澜烛笑着说完,将眼睛闭上。
“这就睡了?心真大。”
凌久时包完手掌,看了一眼躺好的阮澜烛,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窗外风雪依旧很大,雪花飘进来,将凌久时冻了个激灵,凌久时将窗子推上,坐上床,随后吹灭了蜡烛,躺了下去。
夜深人静,凌久时被一阵窗户的响动吵醒,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窗边,疲惫的精神,被骚扰的烦躁让凌久时开口,试图让窗边制造动静的阮澜烛安分一些。
“大晚上你干嘛,你不睡觉。站那干啥,装神弄鬼的。”边说还翻了个身,面对睡熟的阮澜烛,阮?阮白洁?
混沌的意识此刻终于有了一些清明,凌久时心底咯噔了一下,看着阮澜烛,又试探的往后看,这一看,让凌久时浑身开始颤抖,身后,一身白衣黑发遮脸的井中女鬼就站在那里。
凌久时僵硬的回过头,双手合十,一边反复念叨着一边安慰自已,没有鬼没有鬼,都是假的。
“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阮澜烛终于被凌久时响在耳边的连声嘀咕吵醒。
“好好好,我知道了。”耳边的声音还在响,终于被念叨的烦躁了,阮澜烛睁开眼睛。
“你有完没完!”
但看着凌久时那哆哆嗦嗦的模样,阮澜烛视线下移,终于看见了门神,还有那渐渐伸过来的头发。
阮澜烛听着凌久时还在念叨,“你这么坚定,干嘛不请她出去。”
“我是一个不那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看着凌久时在惊恐中还能回答他的问题,应该还能跑,阮澜烛当即喊道,“跑!”
两人立刻翻身往外冲。
等冲到楼下,凌久时靠着柱子喘气,看向楼梯,“这女鬼,她怎么没追下来。”
“哦,门内的怪物是不会随便杀人的。”阮澜烛扶着椅背给凌久时解释。
“为什么?”凌久时疑惑。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阮澜烛看着渐渐平缓了呼吸的凌久时,忽然想逗他一下。
“切。”凌久时无语。
忽然凌久时想起来什么?看向楼梯,往外迈出一步。
“景愿!”
阮澜烛跨一步拉住凌久时,“你干什么?”
“景愿还在上面,她一个人。”凌久时想挣脱阮澜烛的束缚。
阮澜烛冷下脸,“凌久时,发善心也要分情况,且不说上面的怪物有没有离开,现在还不确定禁忌条件,你上去要是不注意就会死,你放心,只要她安安分分的,一定没事。”
就在凌久时要说话的时候,楼梯又传来急促的下楼声,两个人被声音吸引抬头望去。
之前一个人住的景愿此刻坐着单薄的黑色打底衫,捂着嘴,眼神惊恐,连跳三阶楼梯往下冲,就在最后快要落地时忽然踩空,被距离最近的凌久时和阮澜烛先后扶住才没摔在地上。
脱力的景愿被两个人搀着扶正,景愿急促呼吸两口,干哑着嗓子蹦出几个字,又把两人都指了指,猛吸一口气,“贞,贞,头,头,你......哈。”
凌久时赶紧拍了拍景愿的后背给她顺气,“不着急,缓一缓,慢慢说。”
在景愿缓神的时候,阮澜烛已经放开了人,视线转移到了门口的井上,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有石入口,有口难言,这井修的妙啊。”
凌久时和景愿闻声望过去。
"你还懂风水?”凌久时看了看井,对着阮澜烛问道。
景愿在一旁一脸你好牛的模样竖起大拇指。
"学过一点。你呢,你是做什么的?”阮澜烛闻言,笑着对凌久时说。
"程序员吧,在这之前一直在做虚拟现实的架构师。”凌久时回答。
“头发那么多没做几年吧?你猜我做什么的?”阮澜烛继续话题,气氛也从刚才的紧张渐渐变成两人一个逗趣,一个气愤的你来我往。
看着渐渐呼吸顺畅的景愿,凌久时想着也得让她分分神,也让自已少和阮澜烛说话,免的气死他,于是问道。
“景愿在外面做什么的?”
忽然被要求回答问题的景愿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问自已。
“没干什么,就纯玩呗。”景愿耸耸肩,感觉自已恢复了些力气,于是离开凌久时的帮助,挪到火堆旁坐下,用木棍戳着火堆泄愤,在该玩的年纪纯玩,不然怎么会玩到这种游戏,哭死,身后,继续传来两人你来我往的友好交流。
景愿听着他们聊天,忽然感觉到有视线在看着他们三人,抬头看看二楼栏杆处站的老板娘,也不知道看了她们多久。
景愿直起身,目光盯着老板娘,直到老板娘对她笑了笑,景愿脸上才挂起笑容,对着老板娘挥挥手,老板娘又看了景愿一眼,收回目光,转身时,笑容淡了下去,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