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早朝。
在早朝上,中御府内侍宣读了皇帝的诏书,是关于对刘预等人的任免的。
刘预被正式任命为中领军,又称领军将军,正三品上,统筹洛阳三军一卫的改制。
准确的说,不只是中领军。
而是中领军、池阳侯、邑三千户,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假节钺,开府仪同三司。
除了没有最重要的都督内外诸军事,刘预的待遇基本上和哥哥一样了。
不过中领军统领洛阳三军一卫,实际上刘谌的这个都督内外诸军事的内,算是交到刘预的手中了。
内军,也就是中军,由刘预直接统领。而刘谌则直接掌管外军,也就是发动战争的权力。
除此之外,卢知远被任命为中护军,又称护军将军,从三品上为中领军副将。
鄢陵王元灏任命为卫尉、羽林将军,掌管内宫禁军,原西园中郎将陆思平,原长水校尉陆思安分别为羽林军左右中郎将。
原平南将军于思敬为神策将军,与神武军一同拱卫京师洛阳,此人是刘谌的心腹爱将。并州刺史韦锐之子韦叔裕为神策军右中郎将。
执金吾李温领金吾卫将军,诸葛策为金吾卫右中郎将,李济安为左中郎将。
镇南将军朱天宝为神武将军,原越骑校尉刘思之为神武右中郎将。
总之,三军一卫的格局确立了,将军都不是刘谌提拔的人,而是分散于朝廷各方势力之中。
但是将军麾下的两位中郎将,至少权限更大的右中郎将,必是刘谌和刘预提拔的人。
尤其是禁军,羽林军的两位中郎将,是陆思平和陆思安。
这两人是两兄弟,同时兄弟俩都是刘谌从军中提拔起来的年轻军官,对刘谌无比忠诚。
虽然元灏是主帅,但直接统兵的是陆思平和陆思安兄弟俩,再往下的校尉则是由身为中领军的刘预直接任命。
并且为了加大对军权的掌控,虽然左右中郎将在品级上相等,名义上都是将军的副将。
但是在实际权限上,左中郎将反而更像右中郎将的副将,因此和将军反而隔了一级。
也就是说,左军的所有官职,实际权力都要比右军小。
不过这种情况仅限于神策和神武两军,因为两军并非都是自已人。
但是羽林军和金吾卫的左右军,权力是一样的。
而待遇上两军并无差别,这也是怕底下的士卒不满。
刘预的目的是加大自已人的权力,限制外人的权力,而不是要让士卒产生怨气。
因此,左右军仅仅只是军官的权力大小不同,军官和士卒的待遇、俸禄都是严格按照品级来的。
将军为从三品下,各营中郎将为正四品下,校尉为正五品下。
如此,一个京师军队方案格局,就被制定出来了。
不过有些职位依旧有空缺,因此还需要后续继续招人。
除了征辟一些孝廉之外,最简单的办法还是让老哥直接派人。
不过中下层的军官,刘预还是希望大部分都出于自已门下。
.....
长公主府,后院厢房之中......
轩窗之前,丽人一袭淡黄色宫衣,云鬓高挽。发髻之上,配着金钗发簪。
一张琼面姿花色,玉容之上带着几分郁郁之色。
元慎儿玉容惆怅,望着窗外的雪景,随即叹息一声。
脑海中,两天之前刘预护在自已面前的身影,始终挥之不去。
而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自已亲弟弟那副急不可耐要削弱自已的嘴脸。
“殿下,可有心事?”侍女入画为元慎儿斟了一杯热茶,轻声问道。
元慎儿斜了入画一眼:“主君的心事,岂是你能打听的?”
虽然如此说着,但语气中并无责怪之意。
元慎儿御下以宽,故而深受长公主府仆役亲卫爱戴,不过府中侍女因其威信不立,偶有逾越之举。
身为下人,竟然问起主君的心事,入画此举若是在其他豪族官员府上,就算不被赶出府去,也免不了一顿打。
而在长公主府,却只是一句责骂。
入画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被如此责怪,也不害怕,说道:“我见殿下出神许久,便想为殿下分忧。若殿下不愿说,入画不问便是。”
元慎儿拿起茶杯,却始终不愿喝,只是看着茶杯出神,
入画看了看书桌上,放着一本名为《齐民要术》的书。
“殿下,您这书我也没见到过啊!”入画好奇的问道。
元慎儿说道:“西河太守所写,听说是治国大道。”
入画歪着头:“这个治国大道,是五官中郎将写的吧?”
“你竟敢揣测上意,该打!”元慎儿佯怒道。
随即,又纠正道:“今日过后,便该改口叫将军了。”
入画撇了撇嘴,自家主君现在被刘预迷得神魂颠倒的,这件事情整个长公主府都知道,只不过大家都装糊涂不说而已。
毕竟这种事情,谁敢在元慎儿面前说出来,谁就是找死。
元慎儿对下人是比较仁慈,但不代表可以无限制的容忍下人的一些举动。
探听私事已经逾越了,若是还把这些私事当着主君的面说出来,那就不是元慎儿想不想杀的问题,而是必须要杀的问题了。
不过入画对刘预和元慎儿两人的关系,还是感到一阵迷惑。
以前刘预对自家殿下爱而不得,有求必应的时候,殿下倒是不冷不热的。
所有的帮助都照单全收,但对刘预的试探却毫无回应。
现在似乎倒过来了,这刘将军对殿下失去了耐性,变得不冷不热了。
结果殿下开始想不通了,开始茶饭不思。
“入画!”
“殿下。”
“你说,我请刘将军府上喝茶如何?”元慎儿突然说道。
入画一脸懵逼:“额...可是殿下,以什么理由呢?”
元慎儿想了想说道:“就说前日刘将军在我府上主持大局,平息骚乱,为回报此事,请他赴宴。”
“啊?”入画更加懵了。
元慎儿脸色一沉:“啊什么,去给岑典军传话,让他去请啊!”
“唉!”
入画接了命令,叹了叹气,心中开始有些同情岑冲了。
这典军没有个典军样,天天在殿下和刘预之间传话,也是够可怜的。
说着,便来到前院,岑冲和亲卫的住处。
“岑典军,殿下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