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年 10 月 10 日,那是一个有些微凉的日子。霍云面色凝重地带着蒋梦馨,缓缓来到了季雅的办公室。蒋梦馨一踏入办公室,便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让人看了好不心疼。她整个人趴在季雅的桌子上,泪水如断珠子般不断流下,打湿了桌面的一角。
“季老师……”蒋梦馨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委屈与恐惧。
“冷静一点,发生什么了?”季雅皱着眉,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女孩。这个女孩她印象确实不深,平日里总是文文静静的,仿佛一朵悄然绽放的小花,不引人注目却有着自已的独特之处。
“是李浩宇。”霍云的声音很冷,仿佛带着冬日的寒霜。季雅在她的双眼中看到浓厚的敌意,那敌意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认真的?”季雅愣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真的没有想到,这种行为居然会出现在自已的班级里。同办公室的语文科目组长,也是二班班主任的袁腾龙,发觉了季雅的无助与不知所措。
这位近五十岁的中年男性,虽然只有一米六不到,身材有些发福,但是他的声音却充满力量。
“小季,别怕啊,我来处理。”袁腾龙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让季雅稍微缓和了一些。她那颗慌乱的心,仿佛在这充满力量的声音中找到了一丝安稳。
“他现在在哪里?”季雅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既害怕面对李浩宇,又深知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个了断。
“不知道,他从厕所离开,我就跑出来,告诉霍云姐,我真的太害怕了……对不起……”蒋梦馨泣不成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
“不要怕……没事的。”霍云的语气略微缓和,但还是透露出一股愤怒。
十分钟后,季雅把李浩宇叫到了办公室。此时的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季雅、袁腾龙,还有李浩宇。李浩宇面色如常地走进办公室,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季老师,你找我?”李浩宇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你刚刚下课去哪里了,我来班上找你,你不在。”季雅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掩饰自已内心的不安。
“这样啊季老师,我刚刚呢,是去陈老师办公室问问题,不过他不在,或许是还在上课吧。”李浩宇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是在阐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他的眼神清澈而无辜,让人很难怀疑他在说谎。
“这样啊……”季雅意识到,上次所谓的买鞋子,也应该是他面无表情的撒谎。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对这个学生的失望感涌上心头。
“李同学,其实是我找你。”袁腾龙也没有露出一丝破绽,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李浩宇,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嗯,好,袁老师你说,只要我可以,一定会协助你的。”李浩宇微笑着说着,像极了一个真正的,平易近人的班长。他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让人很难将他与那些不良行为联系在一起。
“我听我们的女同学说,厕所里有烟头,你呢,作为三班的这个班长,可以回去问一问你们的这个女同学,有没有什么线索。”袁腾龙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浩宇表情一抖,但迅速调整过来,“好的袁老师,我有一个小问题,就是谁发现的有这个烟头,我想去亲自问一下,了解一下情况。”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了过去。
“你等一下。”袁腾龙低下头,“我调查这件事有一阵了,因为我们学校是无烟的,就算是教师,也是不可以在我们的教学区抽烟,所以这个烟大概率不会是老师抽的,女孩子抽烟应该也不大可能,所以我怀疑是男生做的,这两天我一直让我们的杂物室的老师去看监控,现在他已经给我发了一段视频,我先看一下。”
季雅已经发觉李浩宇的表情现在就像白纸一样苍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季雅刚要开口,却被李浩宇打断。
“季老师,我突然觉得身体不怎么舒……”李浩宇连忙开口说道,试图找个借口逃离这个地方。
“李浩宇,我觉得,我们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袁腾龙的声音很冷,如同冰窖里吹出的寒风。
季雅让李浩宇先回家自我调整一下,听从袁腾龙的建议,在班级上,进行了一次对李浩宇情况的了解。
这一了解,让季雅震惊不已。抽烟,这似乎算是开胃小菜了。月考作弊,在宿舍里随意拿别人东西,带手机,传播淫秽视频、言论,纹身,喝酒,和小混混打台球……
太多太多了。季雅真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觉自已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无法自拔。按照袁腾龙的步骤,她将这些东西一一上报。十月十三日,学校给予李浩宇劝退处分。
后来,李浩宇来学校拿东西时,头发染成金黄色,打着耳钉,来办公室时还轻蔑地看了季雅一眼,与之前的形象判若两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不屑,仿佛在向季雅宣告他的反抗。
他还往季雅桌上扔了张纸条,纸条的内容不堪入目。尽管知道这是学生,不,他已经不能说是一个学生了。
纸条让季雅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她毕竟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碰到这样的刺头,她真的有种回魔都教学的冲动。但季雅终究没有这么做,她为人师长,不能害怕。
她没有把纸条的内容告诉任何人。
季雅决定将这件事情深埋心底,她努力让自已忘记那天的遭遇。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时,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令她彻夜难眠。
几天后的一堂课上,季雅忍不住向其他学生打听,得知李浩宇已经去了其他省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