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群秀精挑细选了几个衣着面貌看起来就比其他人好上一截的女工,她脸上扬起十分灿烂的笑容,快步向几人走去。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打听一个人,请问你们认识灵灵吗?”
“我不认识,你们知道吗?”其中一个身量高挑容貌姣好的女生最先回应赵群秀。
其他人也在脑海里回想厂里是否有一个叫刘灵灵的人,几人对视一眼后,看彼此都是不知道的样子。
不过纺织厂这么大,据说工人有一千来号人,不认识多正常,于是几人又问赵群秀知不知道刘灵灵是哪个岗位的,可以帮她找人问问。
赵群秀当然不知道了,刘灵灵这个名字是她随便胡诌的,只是找个借口接近这几人。
办法不在老,管用就行。
赵群秀又拿出她准备好的精美发饰,递给面前的几个年轻姑娘看,“哎呀,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岗位的,只晓得是纺织厂的工人,我们约好了今天11点在纺织厂门口交货的。”
纺织厂门口的石柱上挂着一个十分醒目的时钟,每一个进出和经过的人都能一眼瞧见,工人看到时间警醒自已不要迟到,而周围很多没有手边的人,也喜欢来这边看一眼具体时间,现在指针已经快走到12点。
“喏,你们看,东西我都带来了,可等了好长时间都还不见她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赵群秀面色有愁苦,还有些担心的说道。
几个女工瞧见赵群秀拿出来的东西,顿时眼睛一亮,好精致漂亮的发饰啊。
其中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女孩儿,下意识摸了摸自已头上的红色发卡,撅了噘嘴。
头上的发卡是哥哥从省城商店专门给她带回来的,大红的颜色,塑料的材质,并不便宜,她戴在头上,瞧见的人都夸好看呢。
可跟赵群秀手里拿的比起来就不够看了,红白格子、草绿色、深蓝浅蓝、还有蝴蝶结样式的,看着就不一样,怎么说呢,比塑料的有灵气多了。
“这些发饰已经被刘灵灵买了吗?”
“还没呢,这不是在等她来选吗,谁知道她一直没出现。”赵群秀有些无奈,仿佛想到什么,又满脸期待地看向问话的姑娘,“同志,要不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可以便宜些卖给你。”
“也不知道刘灵灵还来不来,这大热天的我跑一趟也挺麻烦的。”
“嗳,你们也看看呗,有没有喜欢的,可以戴在头上试试合不合适,我这些发饰可受大姑娘小媳妇的欢迎了。”赵群秀没冷落另外几人,招呼她们也看。
几人本来就心动得很,只是碍于这些东西可能是刘灵灵定下的不好意思开口,现在赵群秀主动推销,也没了顾忌,一人手拿两个,你戴戴我试试,十分热闹,甚至还吸引了路过的一些年轻女工围过来。
前面几人见有其他人围过来,而且也一副跃跃欲试想要试试这些发饰,她们立马紧张起来,赶忙就要掏钱结账,其他人见她们一副猴急的模样,抢得更欢了,忙问赵群秀还有没有其他的发饰,她们也想买,一时间赵群秀带来的发饰竟供不应求。
没想到打草搂兔子,兔子还没冒头,草已经装不下了。
赵群秀安抚好众人,表示她家里还有很多,明天这个时候会再来一趟,让大家放心,肯定都能买到喜欢的发饰。
然后又压低声音表示她还有更好的货,拍了拍她鼓鼓囊囊的挎包,示意大家看过来,大家被她神神秘秘的作态勾起了好奇心,都目不转睛地看向她的挎包。
赵群秀从挎包拿出一片卫生巾,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后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众人都一副茫然地看着赵群秀和她手里的卫生巾。
赵群秀当然知道现在大多数人根本没听过卫生巾,要的就是勾起她们的好奇心,再等她一步步抽丝剥茧科普给她们卫生巾的优点,到时候卖出去的阻力自然会减小。
“这,这是不是叫卫生巾啊?我之前在报纸上看到过,有点印象。”最开始那个身量高挑的女孩子不太确定地说道,她挑了挑眉,脸上是有些震惊的神色,没想到这人竟然敢当众卖这个东西,她仔细看过报纸,当然知道卫生巾是干嘛用的,当时还十分羡慕沪市和首都的开放风气。
赵群秀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知道卫生巾的人,她眼睛一亮,十分高兴,“对,这就是卫生巾,在沪市和首都都卖脱销了。”
其他人一听是沪市和首都来的时髦货,更感兴趣了,有那着急的直接问高个儿女生,“顾娇,卫生巾是是做什么用的,光看这外边也看不出来什么啊。”
顾娇被同事问到,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一抹红晕浮上面庞,眼含求救的意味看向赵群秀。
赵群秀立马结接过话头,开始表演,“这卫生巾是我们每个女同志不可或缺的东西,我跟你们说......”
随着赵群秀的介绍,姑娘们都忍不住羞红了脸,眼睛不住的往四周看,生怕有男同志听到她们在言论什么,但耳朵却诚实地把赵群秀说得话,听进了心里。
赵群秀又故技重施,拿了一片卫生巾用水做实验,让姑娘们都上手感受一下。
有个正逢月经期的,直接掏钱买下一包,正好待会就替换上,顾娇也跟着买了一整包。
剩下的人都有些半信半疑,以及有些不好意思,但有两人已经买了,她们若是不买的话,好像比别人差了去,大多数人还是或多或少掏钱买了1-5片,先试试好不好用,作为有工作的人,几毛钱她们还是不缺的。
总之从众心理下,赵群秀这次的卫生巾竟一下就卖出四包多。
算了下收益,卫生巾大致赚了4块钱左右,而她当成搭头的发饰却挣了5块多,而且这些姑娘相比卫生巾,明显对发饰更热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