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当年话都说不清楚的小丫头,走失了这么多年,想找回来哪有那么容易。
沈家和沈氏却从来就没想过,当初的走失并不那么单纯,而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被人养在庄子里。
上辈子她看不透,只当自已是被养父母捡回去的,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根本就在旁的监视之下。
沐云瑶不愿再想这些,既然老天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珍惜。
那些曾经害过她的人,她也要一一清算。
让轻云先下去,沐云瑶看了眼书案上的纸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这偌大的沐家都是用她母样的嫁妆撑起来的,那便就从这里开始瓦解吧。
大表兄她要去见,但不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收起那张她写满人名的纸,沐云瑶收起脸上的冷意。
“春桃,替我更衣。”
若是她没算错,这个时辰沐瑾年该下朝了才是。
沐云瑶换好衣服,带着轻云便往外院大书房而去。
她要是去护国寺为母亲做法事,这一去便不是一两天能回来了, 出发前自然要告知家中长辈一声。
至于,沈千娇那里,她还没资格知晓自已的动向,那这件事便只能告知沐瑾年了。
只是让她意外的事,本该在慎刑司的沐君晟居然回来了。
不过,沐云瑶很快掩去眼底的诧异,微微朝着沐瑾年福了福身。
“相爷。”
沐瑾年刚刚还同沐君晟说起沐云瑶,这会子看她过来脸色也不大好看。
语气冷漠的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若是上辈子沐云瑶还会为他这态度伤怀,如今,却像是半点感觉都没。
就当是一条狗在她面前吐了人言罢了。
“后天是母亲祭日,我打算去护国寺请圆空大师为母亲做场法事超度一下。”
沐君晟见她进来连个正眼也没有给自已,这会正心气不顺,闻言不免讥讽她几句。
“你以为你是谁?你想请圆空大师超渡,就请圆空大师,你可知圆空大师轻易不见外人,就凭你怕是连见上一面的资格也没有。”
沐云瑶听到这话也不恼,只淡漠的扫了他一眼道。
“是吗?我从乡下来到是不知这些规矩,既然大公子都这么说了,想来这圆空大师定是很难请的。
只是不知相府大公子可有这个面子,不如你同我一起去,跪求圆空大师,念在大公子身残意坚的份上,相来圆空大师慈悲为怀,还是会点头的。”
“你……”
什么叫他身残意坚,他凭什么为她去求人?
只是这话他不敢说,因为要超渡的人是沐家大夫人,也是他的母亲,他敢把这话问出口。
他这个牙尖嘴利的妹妹就能给他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他刚从慎刑司出来,如今,外面关于他的流言已经满天飞了,若是真的再传出什么不孝的名声,他的仕途也就真的完了。
可就算是这样沐云瑶,也没打算放过他。
“既然大公子没有这份心,那就不要阻拦我,能不能请到圆空大师是我自已的事,与你无干。”
再者,她不过是来说一声的,并不是征求谁的同意。
就在沐云瑶打算转身离开之时,沈千娇和沐明珠两人相携而来。
似时将刚刚的话听了进去,沈千娇 笑着上前道。
“大小姐也别生气,大公子如今受了伤的确不宜不出,不如让二小姐陪大小姐同去如何?二小姐也是记在大夫人名下的,应该去尽尽孝心。”
沐明珠听到这话,小脸一跨一脸的不情愿,沈千娇见她就要开口拒绝,藏在袖下的手不着痕迹的掐了她一把。
沐明珠手背一疼,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沈千娇 ,见她冲自已使眼色,多年的母女默契使她立马明白过来。
脸上不的愿一收,换上一副笑脸,亲亲热热的上前道。
“就是啊姐姐,我也是母亲的女儿,去祭拜一下也是应该的。”
沐云瑶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能不知道他们没安好心?
只是就算如此又如何?想算计她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本事才行。
“既然想去,这两日便开始斋戒吧,晚上去佛堂跪下抄往生经两个时辰,没有问题吧。”
沐明珠刚想反驳,却收到沈千娇的眼神暗示。
咬了咬牙反问道。
“那姐姐也去吗?”
反正,不可能她一个人受苦,就算她要去佛堂抄经,肯定也要把沐云瑶拉上做垫背的。
她那点小心思谁看不透,不等沐云瑶开口,轻云便冷嗤一声嘲讽道。
“我家小姐哪天不去,才不像某些人,尽个孝还要旁人提点。”
“你……”
沐明珠哪里被人这般冷嘲热讽过,气得抬手就想打人。
却在看到说这话的人是轻云时,又悻悻的放下了手。
到是轻云脸上露出一丝可惜的神色。
若是她敢动手,自已非废了她一条胳膊不可。
真可惜,这二小姐就学乖了呢。
沐云瑶说完正事,也没兴趣看这些人的脸色,冲沐瑾年说了一句。
“相爷若是无事交待,我便回去准备了。”
说着微微欠身,也不给旁人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回到住处,四下无人轻云才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主子,你怎么就同意带二小姐一起了?我看她和二夫人就是没安好心,根本不可能真心去祭祀大夫人的。八成是包藏祸心。”
沐 云瑶看着她气鼓鼓又难掩担心的样子笑了。
“你 以为我拒绝了沐明珠,他们就不会作妖了?既然,知晓他们有算计,倒不如将人放在自已眼皮子底下放心。
只是这次出门,只带你一个怕是不够用了,他们知晓你有功夫在身,若真想算计我,肯定会想法子把你支开 。
回头,你通知星尘一声,让他悄悄跟在我们身后,盯着沐明珠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便是了。”
轻云见自家主子心里跟明镜似的,也终于放下了一颗 心。
“知道了,晚些时候我便出府与他说。
只是,这府里咱们自已人实在是太少了一些,我要是出门了,主子身边就没有伺候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