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歌心里惶恐,正等着李北辰处置。
谁知李北辰竟起身,扶起叶朝歌,温柔道:“起来,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李北辰此言一出,叶朝歌眼眶里的眼泪便流了下来,李北辰轻轻为叶朝歌拭去眼泪,继
续说:“朝儿命苦,朕都知道,以后,朕会好好护着你,你是为了朕,那朕,便亲自教你读书!”
叶朝歌睁大了眼睛,眼里都是不可置信,道:“真的吗?”
李北辰环着叶朝歌的腰,点了点头。
叶朝歌高兴得忘乎所以,抱住了李北辰,雀跃着:“太好了,嫔妾多谢皇上!”
李北辰喜欢叶朝歌的天真,也喜欢叶朝歌的懂事,更喜欢叶朝歌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他考虑。
李北辰没有告诉叶朝歌,之前染病昏迷时,叶朝歌给他讲的故事,李北辰都清清楚楚地听完了。
叶朝歌说得是自已的故事,但听得人是李北辰,而李北辰想着的,也是自已的身世。
李北辰本就是皇帝最不宠爱的皇子,在这宫里,李北辰从小就备受欺凌,包括李北辰的生母,所以,叶朝歌讲的故事,他感同身受。
这样身世相同的两个人,或许更能惺惺相惜。
这日下午,李北辰处理完朝政,便教叶朝歌读书。
叶朝歌有时很聪明,有时很愚钝,这倒是拿捏了李北辰的心思,李北辰对叶朝歌更是喜爱有加。
晚上,叶朝歌自是留在了太极殿侍寝。
这一切,原本就在叶朝歌的计划之内。
叶朝歌怎能没有读过书呢,虽然叶朝歌说得不错,主母只专注于自已的亲生女儿,不让叶朝歌读书,但是章柳总是偷偷给叶朝歌借一些书,先生来教叶流云读书的时候,叶朝歌也总是偷偷去学。
当然,被发现了,总是免不了一顿毒打。
这些,她的父亲叶世通都看在眼里,可是,从来都不管不问,甚至还要苛责叶朝歌。
先帝在时,李朝便有国法,官宦世家的子女,无论男女,都要读书。
李北辰当了皇帝以后,特意拨了国库的银子,在各州县都建了不少的学堂,让平民百姓家的孩子也能上学,考取功名,一时间为百姓称赞。
叶朝歌故意在李北辰面前说这些话,就是要让李北辰知道,叶世通竟敢欺君罔上。
枕边风,定要是微风,才能持续不断地发挥作用。
若是急了,反倒弄巧成拙。
翌日清晨,叶朝歌早早便起身,去中宫向皇后请安。
皇后娘娘的凤仪宫,是离太极殿最近的宫殿,叶朝歌赶到凤仪宫的时候,皇后娘娘还没有起床,凤仪宫的院子里,已经有了几个嫔妃在候着。
凤仪殿外,站着的分别是禧嫔和周常在。
二人见到叶朝歌走过来,翻了个白眼,便转过身去,不再看叶朝歌。
而叶朝歌却笑意盈盈,走上前去,道:“嫔妾,给禧嫔娘娘请安,给周姐姐请安!”
禧嫔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叶朝歌。
周时宜转过身,脸上尴尬一笑,道:“妹妹这是做什么,该是姐姐我向妹妹请安。”
周时宜假惺惺说着这话,而叶朝歌却笑盈盈的,没有搭话。
周时宜有些尴尬,便微微屈身,硬着头皮道:“嫔妾,给宸常在请安!”
“姐姐真是太客气了!”待周时宜行完礼,叶朝歌才说话。
叶朝歌刚说完话,便听到身后一声女子充满醋意的声音。
“呦,瞧瞧,这不是新近最得宠的宸常在吗?”
叶朝歌赶紧转过身,来人正是舒妃娘娘。
院里的一众嫔妃赶紧俯下身去,道:“嫔妾,给舒妃娘娘请安!”
舒妃这几步走得格外的慢,众人据着礼,都不敢抬头。
叶朝歌心里明白,这是舒妃故意刁难。
可是禧嫔和周常在不这么想,她们想的是,舒妃是因为叶朝歌才会如此,她们据着礼这么长时间,完全是拜叶朝歌所赐。
舒妃缓缓停在了叶朝歌面前,道:“听说皇上联系宸常在,下了旨,免了几日向皇后娘娘请安。怎么宸常在,还巴巴儿的往凤仪宫跑,难道就是为了要讨好皇后娘娘吗?”
叶朝歌心想,这舒妃娘娘,果然是说话带刺。
叶朝歌倒是也不生气,今日她既然来了,便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叶朝歌不紧不慢道:“嫔妾身为后宫嫔妃,向皇后娘娘请安,是嫔妾的本分,嫔妾不敢怠慢!”
谁知舒妃竟不依不饶:“真没想到,宸常在侍奉皇后娘娘竟如此勤谨!”
身后据着礼的禧嫔很显然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差点儿摔倒。
叶朝歌继续道:“嫔妾入宫时间短,资历最浅,嫔妾不懂事,还请各位姐姐多多指教!”叶朝歌说着,跪了下来,行了大礼,道:“请舒妃娘娘再受嫔妾大礼!”
受了如此大礼,舒妃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毕竟是皇后娘娘宫里,若是让皇后知道舒妃故意刁难宸常在,皇后娘娘想必会生气。
舒妃缓缓道:“都起来吧!”
云梦搀着叶朝歌缓缓起身,晴岚从殿内走了出来,福了一礼,道:“皇后娘娘有旨,请各位娘娘,小主入殿内等候!”
舒妃娘娘自然是先行。
禧嫔跟上去的时候,也没忘瞪了叶朝歌一眼。
周时宜不敢走在叶朝歌前面,便想要等着,谁知禧嫔却不乐意,道:“你与她同是常在,怕她做什么,走——”
禧嫔说着,拉着周时宜便走了进去。
叶朝歌揉了揉膝盖,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方缓步向前。
嫔妃们陆陆续续到来,各个看到叶朝歌,眼神里飞满了醋意,恨不得吃了叶朝歌。
叶朝歌也不惧瞧着她们,这样,也可以看清一些明面上的敌人。
宜妃和元妃并没有来请安,这两位不来凤仪宫请安,大家都已经不觉得新鲜。
只是叶朝歌注意到,萧蔷萧贵人进来的时候,是她的侍女金蕊搀扶着落座的,叶朝歌心里有些奇怪,且众人进来看到叶朝歌的时候,即便是叶朝歌行了礼,旁人都不理会叶朝歌,而萧贵人进来的时候,叶朝歌行礼,萧贵人还与叶朝歌寒暄了几句!
叶朝歌心想,莫非是这萧贵人,是个可相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