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后,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但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其中一人留在原地守候,而另一人则匆匆转身离去,准备回去向主人复命。
江烨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发生。
他并没有多言,只是挥手示意身旁的侍从,将随行而来的医者引领到那两位伤者所在的房间。
做完这些安排之后,他才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剑书身上。
只见他眉头微皱,眼中满是忧虑地问道:“燕临至今仍未苏醒过来吗?”话语之中流露出对燕家现状深深的关切之情。
要知道,如今燕家可谓是祸不单行,年幼的尚未醒来,年长的却又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
剑书听到江烨的询问,抬眼望着眼前这个男子。他曾见过顾小姐的这位表兄。于是,他简短地回答道:“并未。”
江烨听闻此言,微微颔首,表示自已已然知晓情况。
紧接着,他语气坚定地说道:“待大夫诊治完毕出来之后,我们必须立刻将他们转移走。”
话刚落音,还没等剑书来得及开口发问,江烨便自顾自地接着解释起来:“薛家定然不会轻易罢休的,如果让他们得到机会将此事呈报给圣上,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务必要赶在他们之前行动。”
剑书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请问,我能为此做些什么呢?”
江烨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剑书,然后有条不紊地吩咐道:“你稍等片刻,待到处理好伤员事宜之后,从另一个门出发前往勇毅侯府。想必此时,他们府上应该已经派人在外等候消息了。”
且说侯爷有了新的去处,到了一个全新之地后,自然会派遣人手前来告知众人。
正当剑书想要开口询问更多细节之时,只见那位大夫缓缓地从楼上踱步而下。
大夫面色稍显轻松地言道:“侯爷并无大恙,体内的毒素已然得到有效控制,只需熬过今夜,明日便能苏醒过来。然而,另外一人的状况则稍有不同,其身体略显虚弱,恐怕需要多费些时日调养方能清醒。”言罢,大夫的目光移向了前方那个一直未被留意到的身影,上下仔细地打量起剑书来。
江烨见状赶忙解释道:“这位乃是自已人,不必担忧,按照计划行事即可!”大夫听闻此言,微微颔首示意明白,随后便领着剑书一同朝着楼上走去。
另一边,书琴匆匆赶回谢府,一进门就瞧见谢危早已在此处静候多时。
她快步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先生,很抱歉,那人我未能成功地带回。”
谢危眉头微皱,追问道:“顾小姐那边是如何回应此事的?”
书琴如实答道:“顾小姐那边表示她们自会妥善安排。”
谢危听罢,不禁陷入沉思之中,喃喃自语道:“若是仍然让那人滞留在原处,定然难以确保其安全无虞……”想到此处,谢危不禁轻揉额头,心中暗自感叹,近来所发生之事真是一桩接着一桩,令人应接不暇啊。
燕临依旧紧闭双眸,尚未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而侯爷此刻亦是不省人事。
就在这时,只听得谢危那微微张开的口中,冷冰冰地吐出了两个字——“薛远”。
他的眼眸漆黑如墨,仿佛是一团化不开的浓雾,令人难以捉摸其真实的情绪。
稍顷之后,谢危缓缓转过身来,面朝着书琴,用那仿若寒铁般冷冽的声音说道:“那边只需有剑书跟随即可,你这边给我死死盯住薛家!”
话音未落,他便头也不回地向着院内迈步而去。
当他来到燕临的房门前时,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了房门。
入眼处,但见一人正躺在地上苦苦挣扎着,试图站起身来。
谢危见状,目光瞬间如同闪电一般扫向那张床榻,却惊觉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此时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中一紧,赶忙上前几步,迅速将地上的那个人扶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谢危的话语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之情,与之前那副冰冷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然而,燕临只是望着眼前这个扶起自已的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谢危却只能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于是,谢危连忙开口道:“先不要说话了,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见。”
言罢,他小心翼翼地抱起燕临,轻轻地将他放置在了床上。
紧接着,又顺手拿起一旁桌上的水壶,倒出一些清水,送到了燕临的唇边。
燕临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沙漠中干渴已久的旅人见到清泉一般,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那些清凉的水。
他的喉咙因为长时间未进水而显得干涩无比,此刻水流经过,仿佛带来了一丝生机和滋润。
时间缓缓流逝,过了好一会儿,燕临那急促的喝水动作才渐渐放缓。
然而,他刚刚放下水壶,便焦急地喊道:“芷儿呢?”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急切。
紧接着,他再次提高音量,大声吼道:“我要见芷儿!”这几个字从他口中喊出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似乎哪怕面前有千难万险,也无法阻挡他想要见到芷儿的决心。
一旁的谢危眉头紧皱,表情异常严肃,沉声道:“你难道不清楚自已受伤有多么严重吗?这个时候不好好休养,还想着其他事情。”他的话语里既有对燕临身体状况的担忧,又有几分责备之意。
然而,燕临对于谢危的劝告完全置若罔闻,依旧坚定不移地反复念叨着那一句:“我要见芷儿!”他那双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正前方,目光犹如能够穿透眼前那层层叠叠的障碍一般,似乎这样便能望见他心心念念之人。
谢危见状,眉头紧皱,忍不住说道:“你也不瞧瞧眼下都什么时辰了,这大半夜的!”
可燕临对此毫不理会,嘴里还是那句“我要见芷儿”,眼中满是倔强与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