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芷与江雪宁抵达时,部分肉类已然烤熟。
燕临见二人前来,匆忙起身。
“芷儿,宁儿,这边请坐。”言罢,用扇子轻拂了几下凳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周寅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江烨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随后几人纷纷落座,周寅之与江雪宁相对而坐,江雪宁凝视着周寅之,眼神中充满了探寻。
“芷儿,这块已烤熟,未加辣椒,你尝尝。”燕临手持一块烤好的肉串,递向南芷,眼中满是期待。
南芷正欲接过,却见江烨欲伸手阻拦。
燕临递出的烤串就这样悬在半空。
南芷目光一扫,江烨尴尬地收回了手。
“燕世子,我也想吃,还以为你是递给我的呢。”
燕临无奈地看着他:“江兄,还是自已拿吧。”
江烨见燕临如此,只得作罢,愤愤地拿起一个自顾自吃了起来。
周寅之审视着他们相处的氛围,江雪宁则是警示地看着他,二人之间的气氛颇为独特。
南芷与江烨仿若未觉,继续进食,燕临试图融入江雪宁与周寅之的氛围,却始终未能如愿,只好作罢。
想着出去透透气,取些小酒,毕竟他们二人的氛围太过压抑。
刚起身,便瞧见被小侍从领来的谢危。
“谢少师,您怎么来了?”
谢危环视众人,而后看向燕临说道:“偶然得知,便想来凑个热闹,莫非不欢迎?”
众人在见到谢少师的瞬间,纷纷起身,唯有吃得正欢的江烨未动。
众人打过招呼,便又一同坐下。
谢危一来,氛围愈发怪异,南芷和江烨依旧毫无察觉,继续吃着。
很快,这诡异的氛围消散了。
南芷与江烨率先离去。
江雪宁又同燕临交谈了几句,待走出房门,便瞧见久候在此的谢危。
江雪宁微怔,终是上前施礼道:“先生,在此可是等人?”
谢危抬头凝视着她,若说他钟情于自已,自已定然是不信的,或许只是拿自已作挡箭牌罢了,只是他们三人之事与自已关联不大,然而自已却又不能不管。
“还望你与燕临保持距离,以免引人误会。”
江雪宁面露疑惑:“先生,这是……”她带着探寻的神色,上一世便是他与燕临一同回京,那么他们究竟是何关系?
谢危微微一笑:“我既为师长,只是不愿自已的学生卷入他人的感情纠葛。”
“况且女子不应仅有情爱,无需将此看得过重。”
“我并非有意宽慰于你,只是那顾姑娘乃我旧友之妹,我自然要对她偏袒几分。”
江雪宁凝视着谢危,他竟以为自已介入他们的感情,而且自已还为此难过?他怎会如此好心?原来是如此,难怪南芷不惧他。
“多谢先生指点,只是我绝无介入他人感情之意,我与燕临仅为好友。”言罢,见他尚无离去之意,江雪宁心生疑惑。
谢危道:“宁二还是随谢某回一趟谢府吧。”
江雪宁大惊,又要去谢府,他究竟意欲何为。
谢危挑眉道:“莫非不愿?”
江雪宁忙道:“愿意愿意。”
江雪宁无奈登上谢危的马车,与他一同朝谢府行去。
马车启动后,谢危轻挑车帘,果见周寅之走了出来。
“宁二与那兴武卫的周寅之关系匪浅呐!”
江雪宁尴尬一笑:“并非如此。”
“哦,是吗?若谢某未出现,你怕是要与他一同密谋何事了吧?我只望燕临对你这般好,你切莫辜负于他。”
江雪宁闻言大惊:“先生,此话从何说起,我定不会加害燕临。”
谢危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子,沉声道:“望你谨记。”言罢,便闭上了双眼。
言罢“剑书,赴江府”
江雪宁闻之甚喜,终得无需独对其矣。
谢危送罢江雪宁,归府途中,一箭破风而出,直插于马车之上,只见其上玉佩。
谢危若有所思。
南芷与江烨归府后,即与江烨辞别,径回已之宅院。
彼尚有要事待办。
“清歌,遣裴仕严密监视周寅之。”
“亦须护好勇毅侯府”
“紧盯国公府,促其速寻薛远废物之子之把柄”
清歌见自家小姐神色凝重,实少见小姐如此,亦知此事之重要。
“遵命,小姐,吾即去”
言讫转身向外行去。
另一侧周寅之,稍作思忖,未至勇毅侯府时,与江雪宁之对话。
及方才对已警告之眼神,终又折返勇毅侯府。
燕临见周寅之去而复返,神色凝重。
“你为何又回来了?”
周寅之嘴唇微启,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出口,最终还是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燕临初时难以置信,自家父亲忠心耿耿,为国尽忠,断不会做出此等之事。
得知江雪宁一直守护着自已,又忆起南芷对自已的告诫与恳切,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而复杂,凝视着周寅之。
“好,我明白了,我们不会为难你,你先离去吧。”
周寅之闻言,转身离去。
燕临得到消息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启程去寻找自已的父亲。
夜幕笼罩大地,雷声轰鸣,暴雨倾盆而下,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和雨水所淹没。而此时燕临的心情也如同这恶劣的天气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当他终于找到了父亲时,发现他正独自坐在桌前,静静地品味着一杯酒。
燕临还未踏入房间,燕牧便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燕牧继续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缓缓放下酒杯,轻声说道:"你来的正好,快来尝尝这酒,才刚从北边运回来的。"
燕临默默地走到父亲身边坐下,但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燕牧身上,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他知道,自已每走一步,心中的负担都会变得更重,但无论如何,这条路终究还是要走到尽头。
然而,燕临并没有回应父亲的邀请,只是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燕牧注意到儿子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燕临摇了摇头,思考片刻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父亲,您是否知晓兴武卫正在暗中调查平南王立党余孽一案?现在外面流传着各种传言,都说此案与燕家有所牵连。"
燕牧闻言,缓缓地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轻声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