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岁月悠悠流逝,我与恩公在这座平凡的木屋里安顿下来。
外界战火纷飞,而这里却是一片宁静祥和,宛如世外桃源……
随着时光流转,曾经稚嫩无知的我也渐渐成长,不再如往昔般胆怯。
如今的我性格开朗,恩公更是悉心教导我读书识字,他始终保持着那份难得的温柔,从未显露半分急躁。
我从最初唤他“恩公”,到后来改口称他为“师傅”,只因明白拜师求学之人,理应如此相称。
然而,在翻阅了些许典籍之后,我不禁发现,“恩公”与“师傅”似乎蕴含着不同的意味……
自打我明白了“师父”二字的分量之后,便不再单纯称他为“师傅”,而是发自内心地唤他“师父”。
因为在我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他这唯一的亲人了。
虽然他有时候很严厉,但他也会哄我!
我生病的时候他也很着急,他好像就想把我当他的女儿一样照顾……
但……
我曾以为,我与师父的日子便会如此平淡地延续下去。
然而,有时命运总爱捉弄人——就在我们下山采药时,竟遇上了那位彻底改变了师父命运的人!
“师父,快点儿!”
一声清脆的呼唤穿透了林间的静谧,惊起一片啾啾鸟鸣,群鸟扑棱着翅膀,纷纷向更高更远处飞去……
“福音,我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要温婉些,这一嗓子,连鸟儿都惊走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随之响起,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
说话间,一位身姿挺拔的穿着白衣的男子缓步而出,眼前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穿了一身朴素的长衣……
她嘟囔着嘴,满不在乎地回应:“知道了,师父。可您近些日可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你这孩子,被我宠的越来越没规矩了!”
温郁凝语气虽有责备,却掩不住那份宠溺之意……
“哪里有这回事?我分明是对您…挺关爱的呀!″ 温祝悠嘟囔着嘴,试图为自已辩解。
“哦,你哪里孝敬我了?”
温郁凝边走边随手拔除路边的杂草,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这还不算孝敬?我最近可是一直没怎么惹你生气,这不是对您老人家的孝敬吗?”
“而且还要师傅您省不少力呢!″
温祝悠回头,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你这丫头,越来越会耍滑头了。”
温郁凝见她那副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算了,不说这些了,师父,我们快些赶路吧。今天不是还得去采药吗?我还想采完药后继续修炼呢。”
“你还记得要修炼,我还以为你已经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整天只知道偷懒。”
“哪有的事,明明是师父您布置的任务太过艰难,我才无法完成罢了。”
温祝悠心虚地辩解着,其实她近来确实没怎么认真修炼,而是偷偷跑到山里与那些小动物玩耍。
“你还想狡辩?我特意安排的都是些简单的任务,你却连这些都无法完成,又何谈更上一层楼?又何谈做一些艰难的任务!”
温郁凝语气严肃,显然是在谆谆教诲。
“哎呀,我知道错了,保证稍后就去重新做,这样还不行吗?”
温祝悠忙不迭地捂住耳朵,企图阻隔温郁凝那连珠炮般的责备……
对于自已的师父,一旦开启了唠叨模式,便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直听得自已耳根生茧,无可奈何……
“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让人为难了。”温郁凝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二人缓步前行,不多时便来到河畔……
只见河水穿岩而过,潺潺流水在静谧中更显生机勃勃……
温祝悠定睛一看,却看到河边静躺一个人……
温祝悠凝神细视,只见河畔隐约躺着一人,身影模糊,难以辨清相貌。
那人浑身湿透,显然是刚昏厥不久,或许是被河水冲至此处……
“师父,师父!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一个人?″温祝悠急切地指向那人所在的方向。
“哦?”
温郁凝循着温祝悠的手势望去,果然发现溪边卧着一人,虽面容隐晦,但那身黑衣却在水光中格外醒目……
“师父,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温祝悠在其身旁轻声建议道。
“嗯,既然遇上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温郁凝言罢,缓步向溪边行去,温祝悠紧随其后。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小溪旁,只见一人躺卧于地。
温郁凝眉头微蹙,快步上前探查那人情况。
“师父,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温祝悠驻足原地,满目担忧地问道。
“还有气息!”温郁凝回应道。
“那还好!幸好没死!”
温祝悠闻言松了一口气,见师父正小心翼翼地将那人移至离溪水更远处……
温祝悠缓步上前,注视着那人。
温郁凝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拨开遮挡在他脸上的发丝,露出其真容……
霎时,温郁凝如遭雷击,目光呆滞,指尖更是止不住地轻颤。
察觉到师父异样的情绪波动,温祝悠满心担忧,关切地询问:“师父,您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吗?还是……您认得此人?”
温郁凝久久未能回神,双唇紧抿,原本就干裂的唇瓣因用力过猛而显得苍白无血色……
他竭力抑制着内心翻涌的情感,试图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保持最后的一丝理智……
试图藏住自已的情绪……
压抑下翻涌的情绪,温祝悠勉强挤出一抹苦笑,指尖却因抑制不住的颤抖而轻轻拂过那个人的脸庞…………
“无事……”他低语道。
“师父,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无事?”
温祝悠的眼神不再带着往日的嬉皮笑脸,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坚定……
七年的朝夕相处,让他对师父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了然于心。
眼前这位一向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师父,如今竟如此失态,这还是自已第一次见到……
我从来没有看过师父,如此其他也没有看过师父这么脆弱的一面……
“这个人,”
这个人……
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认识的话,为何师父这么躲避,这么排斥?
为何师父不愿意告诉自已!
出了这么多年自已还不算是师父的家人或者…或者…或者……
很多的疑问环绕着温祝悠。
温祝悠的目光转向地上躺着的男子,尽管面容被鲜血模糊,但仍难掩其英俊的轮廓,“这人,肯定……对师父来说…肯定…肯定…是师父…非常重要的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