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你爸断了你的零花钱?”
丁白没好气回了一句。
“不好意思,他还真断不了。”
曾小黎得意洋洋,又从杯架上拿回一罐可乐,打开来灌进了嘴里。
见丁白没有捧哏,翻起了白眼。
“你这人真不会聊天。”
丁白还是不说话。
曾小黎这才认真地说道:“你是我的私人顾问,解不解雇你,只有我说了算,别人说了都不算,听懂了没?”
丁白摇头。
曾小黎给了他个大小眼。
“如意贸易,我,个人拥有百分之四十股份,我有独立的经济权利,可以花自已的钱,聘用所有我认为对我有帮助的人,这回听懂了吧!”
丁白忍不住笑了。
当然不是为她有钱而笑,而是万万没想到,他以为她在家里是那种不受待见的受气包,结果却是钻石会员。
“当然,我爸拥有百分五十七股份,公司的事还是他说了算。”
曾小黎可能真是口渴了,大口大口灌着可乐。
“你既然这么独立,在家里……”
丁白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
明明已经决定离这女孩远点,打听她家里的事干嘛!
他真想扇自已两个耳光。
曾小黎居然一点都不介意。
“我妈去世了,现在的弟弟是小妈生的,我爸喜欢小儿子,有什么稀奇,这家公司是我爸妈一起创立的,我的股份是我妈留给我的遗产,两年前,我就已经完全合法的拥有了这份遗产。”
“现在懂了吧!”
丁白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
“我没想问这些。”
曾小黎瞪了他一眼,“我都把我的秘密告诉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开着一辆价值三四百万的阿斯顿马丁?”
没想到这丫头竟在这儿等着。
丁白犹豫片刻,还是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当然没提周恩良名字,他都不让别人外传,自已也得遵守。
“你会行医?”
曾小黎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突然扯了下他T恤衫衣领。
“居然全身上下鸟枪换炮,怪不得巴不得辞了我这份顾问工作呢!”
纯粹倒打一钉耙。
丁白真不会跟女人斗嘴。
“你这话有点伤人了哈!”
“不是吗?”
曾小黎得了一点阳光,就开始灿烂。
丁白只能举手认输。
“不就奇石书画展吗?我去行了吧!”
曾小黎一点没有下车的意思,见丁白不动,反而用下巴指了指前面,“走啊!”
丁白摸了摸鼻子,问道:“你不下车?”
曾小黎反而理所当然反问:“我为什么要下?”
丁白奇了个怪:“这不是你家?”
曾小黎瞪着他:“刚刚因为你,我离家出走了,你不得陪我逛个街,吃个饭啥的?”
“……”
丁白张大了嘴,喉咙里面声带共鸣出含糊不清的音节:“我是你古玩顾问,又不是你感情顾问。”
不过曾小黎听不清楚,不断催促:“走走走,别愣着。”
随后两人来到北岸最核心的商业街。
逛街,吃饭,看电影,最后大包小包占满了丁白双手。
有四五样居然是给丁白买的当季衣服。
当然付钱的是曾小黎,这小富婆用的是存不存银行顶级信用卡大山白。
丁白想自已付钱,虽然他不打算买,不过被曾小黎严词拒绝。
他也不傻。
曾小黎这种表现,意图很明显。
但一想到她背后的家庭,丁白就会有种敬而远之的逃离冲动。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不想摊上这么个老丈人。
回到车上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
丁白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打算,有钱人的精神世界他完全不熟悉。
“送你回家吗?”
曾小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我不说了离家出走了吗?现在你得管我,生活费我会自已出,住的地方得你来找。”
还赖上了不是!
丁白拿她没辙,尝试着问:“给你找家宾馆开个房间?”
“我一个人住害怕。”
曾小黎睁着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认真的说着瞎话。
丁白悻悻道:“总不能带你回家吧!”
曾小黎马上打蛇随棍上:“有什么不行,你不行,还是家里有人说不行,如果有人说不行,我得亲耳听到。”
然后她把脸凑到丁白面前。
近得鼻尖都快碰在一起,眼对眼,甚至能感受到她滚烫的呼吸。
“不会家里给你娶了房媳妇,你不好意思带出来见人?”
丁白赶紧后仰。
“乱说什么,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住一个大男人家里面,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曾小黎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气鼓鼓说道:
“我都不在乎,你瞎操哪门子心。”
丁白想起那天在晴川江岸杜子衡说过的话。
“是不是因为姓杜的?”
曾小黎不说话。
丁白故意说道:“如果你拿我当枪使,我可不干哈!”
曾小黎瞥了他一眼,突然拉开车门,打算跳下去。
丁白手快,一把薅住。
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已,远离这个女人,但当她打算赌气离开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伸出了手。
曾小黎身子后仰,倒进他的臂弯。
丁白想推开,她却转过身,两条手臂缠住了他的身体。
“我喜欢你。”她说。
她的脸很烫,丁白胸口有种被灼伤的感觉。
他不敢说我也喜欢你。
虽然现在不差钱,但比起发家几十年的曾家,差得很远。
再说他不想再看到曾学海那张势利的脸。
“我知道。”
他只能这么回答。
这种时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回应。
“你喜欢我吗?”
丁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记得那些纯爱小说里面,通常只有在女人满足后,才会提出问题。
而男人的回答通常很敷衍。
所以他干脆不说话,只是从后面轻轻搂着她的腰。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过了很久。
“该回去了,不然我妈会担心。”
丁白锁好车门,发动汽车开出地下车库。
“你家不是在陈渡吗,怎么走这条路?”
直到丁白快到观江山别墅区附近,曾小黎才后知后觉。
“刚搬家。”
丁白没做过多解释。
让他更头疼的是,怎么向家人解释他俩的关系。
雇主?女朋友?
好像都不合适。
这种事他没经验。
一场天雷,不但让他整个人脱胎换骨,也洗去了身上所有的霉运。
好运也接踵而至。
现在更是桃花盛开,宛然阳春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