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摸了摸鼻翼,却是厚着脸皮道:“只要是有心,那么自然可以知道,不过本皇子行事确实喜欢落到实处再说!现在我已经有了帮你赎身的银子,那你可愿由我替你赎身,可愿跟我一起白头偕老?”
外面的车轱辘正在转动,伴随着固定的节奏,此刻他的心跳明显加剧。
“奴家愿意!”云竹喜极而泣,当即用力地点头。
她如何不愿意呢?自从不幸落入红尘,她每日刻苦用功,为的就是可以凭借技艺谋生,最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堂堂的二皇子站出来拯救她,而且还是她那晚所挑选的男人,这是她这些天所苦苦期待和等待的结果。
其实这里还存在着一个误会。她事先并不知晓二皇子身上没有钱,亦不晓得二皇子对她的心意,不然哪怕让她拿出银子帮自已赎身都愿意。
李锋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泪的美人儿,于是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却是更加坚定自已接下来要走的道路。
云竹嗅着李锋的身上的男人气息,从李锋身上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的心仍旧是暖洋洋的,一直以为李锋并不打算为她赎身,毕竟此前是连提都没有提,但哪里想到二皇子一直都在默默努力赚钱。
此次为了能够帮她赎身,更是愿意将他手上囤积的棉花按比较低的价格出售了,如何不让卑微的她感动呢?
黄昏时分,摘星楼前。
“小弟,你今日跟我一起回宫,我会帮你求情的!”长公主李荣春已经等待多时,此刻拦下李锋的马车劝道。
李锋带着云竹一起下马车面对这个看似关心自已的大姐,心里并没有半分感动:“求请?敢问我做错了什么?你让我回皇宫,皇宫可还有我的栖身之所?”
此次跟过来的还有三公主李荣秋,想到那日所看到的破败居所和自已被埋的场景,不由主动避开李锋的目光。
“小弟,这确实是我们之前对你的关心不够,但我们今后会改,还请跟我回宫!只要你此次好好认错,咱们还会跟以前那样!”长公主李荣春的眼睛透着一份真挚,显得苦口婆心地劝道。
李锋想到以前自已所过的日子,不由得气笑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我错了,敢问我究竟做错什么了呢?”
原以为她们此次主动找上自已,多多少少都能意识到自身的错误,结果还是想要自已这个弟弟承担一切,仍旧想要让自已充当受气包。
只是可惜,那个千方百计想要讨好她们的弟弟,那个总是遭到她们打骂而不还手的弟弟,早已经是死了。
“你非要将事情全都捅出来才甘心吗?你那天不该打李贤,亦不该编排李贤跟柳如烟有染,更不该偷李贤的《青云志》!”三公主李荣秋抱手在胸摆出姐姐的架势,于是站出来大声指责起来。
长公主李荣春给三公主一个严厉的眼色,但还是认真地道:“小弟,你三姐的话不中听,但你就别闹了,有什么咱们回宫好好说!”
这……
云竹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原本对主动前来寻回李锋的长公主还有些好感,但发现同样是一个不讲理的主。
李锋现在是两世为人,早已经将几个姐姐的真面目看得一清二楚:“长公主,你其实是不想家丑外扬吧?”
“小弟,我们几个姐姐跟母后都在担心你,咱们别让外人看笑话好不好?”长公主注意到这里已经引来旁人的关注,于是苦口婆心地劝道。
李锋并不觉得皇家还有什么脸面好维护的,不过都是一帮自私自利的白眼狼:“你们究竟是担心我,还是害怕大家知道真相?”
长公主李荣春发现眼前的李锋竟然油盐不进,顿时感觉到了一种陌生感。
“真相就是你道德败坏!”三公主李荣秋心里已经认定李锋是品行恶劣的人,显得十分不客气地下达结论道。
李锋面对自已姐姐的诬蔑,最后一丝亲情的幻想已经彻底破灭:“既然你们认为我错了,认为我是那个坏人,那么咱们一件件来。你说我不该打李贤,难道他跟我未婚妻有染不该打吗?”
“贤弟已经说了,他跟柳如烟清清白白,那件事是你诬蔑他们两人,难道你不该向李贤道歉?”三公主李荣秋冷哼一声,当即指着李锋的鼻子训诫道。
李锋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想到每次都是这般轻易就给自已定了罪:“诬蔑?我踩毁牡丹,只需要李贤一句话,便是铁一般的事实!我说李贤跟柳如烟私情,你们连查都不查一下他们两个躲在后花园做什么,柳如烟现在还是不是贞洁之身,便因李贤一句话,又认定我是诬蔑。你们连最简单的调查都不肯做,现在好意思跑来让我回去认错?”
云竹已经是李锋的枕边人,此刻充满着同情地望向自已男人,不知这个男人这些年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你少在这里巧舌如簧!哪怕他们两个真有什么私情,你应该好好检讨自已,而不是将事情到处宣扬!”三公主李荣秋从柳如烟的走路的姿势就已经看出她并非处子之身,但并不认为李贤是过错方。
这……
云竹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瞠目结舌起来,眼前这个真是李锋的亲姐姐吗?
李锋对她们新奇的脑回路已经是见怪不怪,于是指着自已的胸口道:“你说我不该进行宣扬?我踩毁母后牡丹花,他李贤可以到处宣扬,搞得都城人尽皆知。我因何不能说明缘故,不能将他跟柳如烟有染的事情说出来?”
“混蛋,你还跟我杠上了?你是什么名声,贤弟是什么名声,若是你真有出息,那就自已作一首诗,而不是偷贤弟的《青云志》!”三公主李荣秋怒气攻心,于是反过来质问道。
李锋发现此次不是来请自已回宫,而是特意过来批判自已:“你们亦相信《青云志》是他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