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当初和她老太姥姥一样大的老太太还活着。
只是非要事不再出山,几乎现在后面这一代几乎没人见过她。
哪怕是卜卦也不会离开自已的小院子。
但从这个岁数上来看,确实是强的可怕。
江愔跑去河边喊人:“娘——爹——,村长说现在就要走!”
君宁指挥着江榆娘,让她把那几个打水的赶快叫回来。
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开始赶路,可算是在日落之前赶到的山脚下。
也有几家合一起,或许是和同村的人关系不好,也可能是走散了,独自逃荒的队伍。
只有一二十个人,有好几拨这样的组合。
有两拨人看见江淡月一行人拾掇东西,有一家有人当时就在那个小河边打水,听见村民们喊家里人回去,村长让进山。
江淡月本来也没打算隐瞒,老太太说了只管进山,不用藏着掖着。
虽然不明白,但照做就是了。
思索一番,这两拨人远远坠在大部队后面。
剩下的人一见这边动了起来,难免觉得慌乱。
为什么突然开始赶路?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吵吵嚷嚷商量许久,另外几个村子也动了起来,决定在往前赶一赶。
江淡月带着大家进了山,在外围找了一处地方有水源的地方暂时安顿了下来。
山林草木旺盛,看起来水源充足的样子,和外面晒得蔫蔫得比起来,那可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趁着天还没彻底暗下来,众人疯狂挖着周围得野草野菜。
进了山什么都不多,就是树多,哪怕晒得叶子打卷了,也是个阴凉。
再加上山里环境不熟悉,今天不走夜路。
夏天天亮得极为早,夏天什么都不多,就是白天多,好吧,其实蚊虫也多。
等到凌晨天蒙蒙亮得时候就可以开始赶路了。
更来得那三十来号人由村长前去交涉了,至于怎么商量得村民们都不清楚。
只知道反应过来以后,那三十来号外村人已经合并到外围了。
外围刚好是江清安一家带着一嘟噜人,你说巧不巧。
好吧,并不巧,是江清安主动说的,可以把人安排到她们那边,刚好她们在外围。
江愔守着锅,时不时地搅动两下,做饭这件事,忒简单。
君宁一抖油布,准备铺下来,吓得江榆娘一个激灵夺了过来:“你……娘来铺,你去和你地朋友们说说话,这么多天没见面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吧?”
被夺走油布本就在君宁意料之中,她就是故意暗示,还不快来干活。
江榆她爹和她弟那俩货往那一杵,眼珠子直往江清安一家那个方向看。
江榆娘本来也在看,她自已都没意识到,或许是意识到了的,时不时清醒一下猛掐手心。
所以君宁动起来,她是第一个察觉到的。
铺着油布,江榆娘越发感觉怪异,心里莫名涌动出冲动,去偷江清安一家的粮食,栽赃给外来人,谁都不会发现的,你还可以白得粮食。
奇了怪了,自已怎么会产生这么蠢的想法?
先不说想悄无声息拿走粮食有多难。
现在江榆已经不小了,过不了几年就可以自立门户了。
现在又是乱世,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等秩序恢复,这个年岁距离自立门户也差不了几岁,完全可以在特殊情况下放宽年龄限制。
这种如果偷东西败露,坏了名声,惹恼了江榆,又失去了利用价值,是真的会没命的!
再一看那俩蠢货,比自已还严重,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直直盯着对方那个盖着油布的板车。
暗骂一声蠢货,闭上眼,双手握拳,手心溢出一滴血。
君宁看的啧啧称奇,这种狠人有这个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哪怕是江榆本人来了,也能说上一句佩服。
按照原剧情发展,那俩玩意儿会在晚上大家都休息之后,偷偷跑出去。
在外围翻找江清安一家的物品,被白天早早察觉他俩视线的江清安发现,当场擒获。
然后就是喊冤,闹事儿,攀咬外来的那几家,最后赔礼道歉。
江清安表面大度的原谅了他们,半夜起来准备偷偷收拾人的时候,撞上正偷摸摸过来的江淡月。
江淡月觉着江清安那么大度,估计是不好叫自已为难,放在和平时期盗窃闹到衙门可是要打断一只手,在脸上刺青的。
现在没有法律自已当面也不好逼迫太过,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晚上在给这俩人加餐一顿,打到老实了再说。
而现在君宁决定把这种事情扼杀在摇篮里,不能让这玩意儿打扰到了朋友的坏心情。
正准备动手的时候,看见江清安望向自已俏皮地眨眨眼。
江江江江:别别别,留着吧,多好玩儿,让我也玩玩儿,嘻嘻。
君宁一看信息,得了,那就先留着吧。
瞅了瞅,眼珠子像是被胶水沾到板车上的俩玩意儿,没再继续动手。
之后依照原剧情开始发展,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少了一个人。
江榆娘背靠在树上,看来像是睡着了,但是颤抖的眼睫和一直没用松下力道的手出卖了她。
江清安也跟着啧啧称奇,神人也,竟然能抵抗的了剧情的推力,屈才了啊,可惜了。
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江榆娘才微微放松下来。
再稍微晚一会儿,她感觉自已就要冲上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撒泼打滚儿。
想到这江榆娘打了一个寒颤,真是做出这种事情,她感觉自已能一头撞死在树上。
她绝不允许自已的声誉受损,被连累都没关系,不能是自已做出丢人现眼的行为。
体面了一辈子的体面人,差点就要破功了。
当初那个赌鬼爹闹事儿,她也没那做出撒泼打滚的架势。
体面人一辈子最重要的脸面,绝对不能丢。
更不能为那些横看竖看都是那俩玩意儿的错的事情丢人。
“好强的信念感,你有这个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真的。”封无瞥见她手底下那一小片被沾染血迹的地,和身边几个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