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真的打起来了?”温言问。
顾风:“没有。我当时看他怂成那样,应该不是个会惹事的人。就等左忱把那群人打趴下后叫停了,问了句这怂货他们为什么要打他。
结果这怂货说自已就不小心踩了一脚其中一个人的鞋。然后他们就追着他打。
我能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
就因为这种小事我犯得着动手吗?
当时我被人喊来的时候是说这怂货莫名其妙在食堂打了他们的那个人。
等我问清楚后,觉得没意思,就准备走了。
所以,压根就没打。”
温言:“那你们是怎么熟起来的呀?”
罗阳:“这两个人后来背着我悄悄地干了一架。”
左忱一脸无辜:“我不小心踩了他的鞋。”
温言:“啊?”
顾风有些不好意思,“那不是一双普通的鞋,那是我刚买的限量版小白鞋。”
左忱:“不都是鞋。”
“你懂个屁。”
左忱:“然后这人直接给我来了一拳。我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就想揍他一顿给他洗洗脑。”
好独特的洗脑方式。
“那你俩不应该是死对头了吗?”
左忱:“差不多吧。这人被我打趴下之后觉得不好意思,给我道了个歉,我接受了。”
顾风:“你要点脸好吗?谁把谁打趴下啊。我跟你道歉是因为我觉得因为这一件小事和你打起来很失绅士风度。”
左忱:“你和绅士并没有关系。”
温言听得一脸高兴,酒都不知道被自已喝了多少。
“后来呢?”
罗阳:“后来这两个人一见面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我跟忱哥每次在外面老是能看见这人打架。
不是他追着别人打就是别人追着他打。
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打着打着忱哥就被他拉进去帮忙了,然后莫名其妙地我也跟进去打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打出缘分了,就一起玩了。”
确实挺莫名其妙的。
但感觉还蛮有趣的。
温言的初中就没有这些有趣的人,大家都平平无奇,所以他的生活也按部就班。
“你知道他们两个最可恶的地方是什么吗?”
温言趴在桌子上晃了晃自已的脑袋,“不知道。”
“这两个人不仅打架厉害,他么的学习还不差。”罗阳越说越激动,“只有我,是一个菜鸡。”
顾风嘴角抽了抽,“你喝多了吧。”
顾风单手一挥,“怎么可能,我千杯不醉。”
温言:“那他俩谁比较厉害呀?”
罗阳挠了挠自已的头,半天憋不出来句话。
“要真说的话,他俩其实差不多。我也没见他们打出个胜负来,不过这俩都是狠角儿,那打起来是真不留情啊。”
温言脑袋撑在桌子上呆呆地听着这人说话。突然他感觉耳边痒痒的,有人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温言歪头朝旁边望去,他看见左忱单手撑着脑袋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已。
真好看。温言当时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那你觉得谁比较厉害。”
左忱的话萦绕在耳边,温言觉得自已好像喝醉了,不然他怎么觉得左忱怪撩人的。
温言冲他傻傻地笑了笑,“你厉害。”
顾风抽了口烟,看着眼前的场景笑道:“行行行,你忱哥最厉害。”
温言害羞地趴在桌子上抱住了自已的头。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把脑袋又抬了起来,一脸认真地道:“不对,我是哥哥,所以不是忱哥,应该是弟弟。”
顾风和罗阳听见这话都笑了出来,温言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但是他们都笑自已,温言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别逗我家哥哥,他皮薄儿。”左忱也忍不住点了根烟。
“等一下,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事情。”罗阳突然靠近温言。
左忱:“你又发现什么了?”
“我靠,温言身上穿的不是你的衣服吗?”罗阳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脸震惊道。
温言低头看了看自已的衣服,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风:“你这么说,我好像也有点印象。”
温言:他们怎么都看得出来,我该怎么办。
温言求救似地看向左忱,这人却还是一脸笑盈盈地盯着自已。
“是我的,怎么了?”
温言摆烂了,他决定一句话都不说。
这人也坏得很。
顾风:“你的衣服怎么穿到温言身上了?”
“不行?”
“没有,就是好奇。”
“好奇心害死人,别好奇。”
顾风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既然对方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反正他也猜得七七八八的了。
罗阳:“温言,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温言摇了摇头,不过他猜到了这应该是左忱初中时候的衣服。
就是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这两人还记得这么清楚。
罗阳:“因为你忱哥当时就是穿的这件衣服和他干的架。”
“食堂?”温言问。
罗阳点了点头,“嗯。我当时赶到的时候这件衣服的衣领是有血的,所以比较印象深刻。”
温言脑子里突然一响,“谁的血。”
顾风有些得意地说道:“你忱弟的。”
温言微微皱眉,原来罗阳没有夸张,他们打架是真的狠。
不过刚才是谁说自已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也不是会为这种小事而动手的人。
温言突然觉得顾风还蛮中二的。
左忱:“别吓他。”
罗阳:“温言你别担心,那小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也见血的,所以我说他俩其实差不多。”
温言低头又看了看自已身上的这件衣服,没有罗阳说的血迹,被左忱清洗得很干净。
罗阳抱着个酒瓶子痴笑着说道:“这么说来还挺巧的。我跟温言好像也是因为打架才熟起来的。”
顾风一脸不可置信:“你跟温言打架?”
罗阳微微皱眉,“怎么可能,是温言帮我打架。”
“我还以为你打不赢别人专门去欺负弱小呢。”
温言:我并不弱小。
罗阳脑袋晕沉沉地,实在受不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我们我们班有个傻逼给阴了,被堵在巷子里。对面火力太猛了,我们打不赢,忱哥也没来得及喊。
然后温言不知道怎么的正好从那里路过,就帮了我一把。
你还别说,温言看着小小的一个,还挺能打的。”
顾风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温言,他还真没看出来他会打架。
还挺新鲜的。
温言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现在他的脑袋也晕晕地,能听清他们说话,但是不能做过多的思考。
温言就双手捧着脑袋看着旁边的人,“我超能打的。”
左忱被他这样子可爱到了,止不住笑意,“嗯,你最能打。”
温言:“所以还是我比较厉害。”
左忱:“哥哥最厉害。”
温言害羞地偏过头去看罗阳。
“你醉了吗?”
罗阳强撑着眼皮说道:“怎么可能,我没醉。”
温言笑嘻嘻地道:“我也没醉。”
左忱伸手把温言拉了回来,强行让他看着自已,“醉了。”
温言单手一挥,“才没有。”
顾风:“这俩二货把箱子拖过去一直喝,没醉才怪。”
二货?这人好像在骂自已。
温言表情凶狠地看着他,“你才是二货。”
顾风也不跟他计较,倒是顺着他,“嗯,罗阳才是二货。”
罗阳:已睡,勿Q。
左忱看着温言这样子无奈地将手里的烟给灭了。
“我先去结账,看着点他们。”
顾风:“放心吧。”
左忱去前台迅速结完账回来,就看见温言已经趴在桌子上把眼睛给闭上了。
“我先带温言回去了,你记得把罗阳这傻缺给带走。”
“让他在这睡一晚吧,清醒清醒。”
左忱笑道:“也不是不行。”
顾风摆摆手:“走吧走吧,这边我会处理的。”
左忱弯腰捏了捏温言的脸,“温言,醒醒。”
温言一脸不耐烦地拍开了他的手,丝毫没有要睁开眼的意思。
“回家了温言。”
温言皱着个眉头微微把眼睛睁开,等了好久温言才勉强找回点意识。
“回家?”
“嗯,回家。”
温言突然大声说道:“我没有家 (?ó﹏ò?)。”
左忱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你有,我带你回去。”
温言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强撑着桌子跌跌撞撞地准备站起来。
“骗人是小狗。”
左忱赶紧扶住他的手,“不骗你。”
左忱将他身体扶正,“我背你。”
温言倔强地说道:“不用,我自已能走。”
左忱看着又靠在自已胸口的人无奈地说道:“怎么走?”
温言把脑袋抬起来,“看我给你表演一个走直线。”
温言刚准备转身向前走去,就被这人按住了身体。然后,温言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腾空到了这人的背上。
“是飞机起飞了吗?”温言开始胡言乱语了。
左忱笑着回应,“嗯,起飞了,抱紧,不然一会坠机了。”
温言听话的抱紧了左忱的脖子,然后将自已的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目睹了全程的顾风有些尴尬地开口:“一路平安。”
左忱看了他一眼,“走了。”
温言趴在他身上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睡觉但这人又拉着自已说话。
“温言,知道我是谁吗?”
温言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有些痴呆地说道:“知道。”
“我叫什么名字?”
“左忱。”
“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