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一声声稚嫩又饱含痛苦的嚎叫声传入赶路的周爻耳中。
他的脚步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进,“谁知道这是妖怪还是鬼,尊重他人命运,还是不管了吧!”
不一会儿,嚎叫声就越来越远。
周爻松了一口气,脚步轻松地打算继续前行。
正在这时,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声远远传来,他的心忽然软了下来。
当初,他是道观里最小的一个孩子,师傅捡到他时,他最小的师兄都出师几年了。
除了来往的香客,道观里常年只有师傅跟他常住,小孩子又是爱玩闹的年纪,他常常感到孤单。
后来大师姐送了一条小狗给他,成为他唯一的朋友,陪他度过了整个童年。
在前几年小狗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养过活物。
想到逝去的小伙伴,周爻转过身,朝着异响声的走去,他告诫自已,“我就去看一眼,万一只是个需要帮助的人呢!”
一百米开外,一只像六月大的幼崽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它的后腿上带着血迹,看起来受伤不轻。
一看到这小幼崽,周爻就将刚刚对自已的告诫抛之脑后。
当然,他也不是鲁莽地就冲上去。
小心观察四周,内心评估这动物的危险系数,有前面猫、鼠的例子在前,周爻可不觉得这个世界的动物是真的“动物”。
半晌后,他觉得幼崽对自已的威胁应该不大。
它的叫声也越来越虚弱,几不可闻,周爻急忙上前将其抱起。
此时,他才发现幼崽后腿上有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不断地流着血。
应该是失血过多,它已经晕了过去。
随着周爻走近,才发觉幼崽的血有股熟悉的香甜味,就像半天前闻到的味道一样。
既然决定要救它,周爻一点也不考虑对方可能给自已带来的麻烦,也不嫌弃会不会弄脏自已的衣服。
将其抱在怀里,回忆刚刚路过的地方,记得有一处地方有干净的水源以及止血的药物,适合处理这幼崽的伤。
周爻脚步匆匆地又返回了溪边,采了草药,给这幼崽清理好伤口,敷上草药。
“奇怪,这伤口怎么一直不见好呢?”
周爻盯着一直不断冒出鲜血的伤口,暗自嘀咕,“小家伙,那些坏人追的就是你吧,遇到我也算你的运气。”
不停地给它换药,在连续换了两次草药后,他脸色逐渐难看,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伤口。
思虑再三,周爻从背包里拿出一朵异花出来,面露肉痛之色,这花的疗伤效果这么好,就拿来给它试试吧。
“你我有缘遇见,我既然救你,就要救到底,这是我身上最后的手段,如果还是没有办法止血,那就证明你的命运如此。”
周爻对着昏迷的幼崽说完这话,将它的嘴巴掰开,将异花送入了其口内,“听天由命吧!”
直到周爻将异花喂给幼崽,它才趁周爻不注意睁开眼睛,用打量的眼神偷偷看周爻一眼后,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吸收起花朵的功效。
顷刻之间,它身上刚刚无论如何也不能止血的伤口,在服下异花后,血立即止住了,并且伤口以光速般地恢复。
跟周爻当时服用后的情况,可以说一模一样。
“这花的效用这么神奇。”
就算前面已经见过一次疗伤过程,周爻也惊诧万分,同时也在心里下定决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看来在自已搞懂这是什么东西之前,不能再轻易使用它了。”
看着昏过去的幼崽,随后,周爻认命地清理完周边的血迹,怀抱幼崽继续赶路。
……
半天过去,周爻又再次迷路了。
望着四周都是一般模样的风景,他找了个合适的落脚地,打算在歇口气。
今天走完,如果还没找到正确的路,他就打算换个方向继续。
这两天的经历给了周爻警钟,这世界可以说很危险,自已现在生存下去都困难,更不要说找到回家的方法,必须要做好的长期作战的准备。
周爻叹息一声,一低头,却见怀里的小幼崽早已经睁开了眼睛,正默默注视自已。
周爻抬起手对着它打招呼,“你醒了?你这体型虽然小,但重量不轻,我抱着你这一路走来,手都快断了。你身上的伤都好了,接下来就你自已走吧。”
说完,周爻将幼崽往地下一抛。
幼崽没有预料到周爻的动作,狼狈地翻身打了一滚,在周爻面前站定,神色羞恼瞪着他。
“看样子,你恢复得不错,也不枉我的辛苦,我的药可是很贵的,不要忘了我的药钱。”
周爻觉得自已疯了,才会对着幼崽抱有幻想,还一直喋喋不休。
小说里不是都这么写的吗!
主角穿越异界,随便伸手救了一个东西,背后都有大靠山,主角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幼崽专心致志舔前肢上残留的血迹,并不理睬周爻的自言自语。
周爻伸手摸了摸幼崽的耳朵,“你是什么品种,我看你长得挺像狗的,不会是狗吧?”
幼崽正规律摆动的尾巴一僵,眼神中羞赧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成懵懂的模样。
周爻继续说道,“那我就叫你阿黄吧!”
“阿黄……阿黄……我们出发吧。”
周爻继续前行,阿黄看着他前进的方向,满是毛的脸上还可以看出隐约的凝重之色。
很快就到了晚上,周爻仍是找了一棵树当做休息的地方。
“喂,你确定不上去吗?”
周爻对着树下的幼崽-阿黄好意地问到,“这地方不安全,万一有什么猛兽来了,你这几两肉都不够塞牙缝了。”
说完这话,周爻不顾幼崽的挣扎,将它往怀里一揣,三两下就爬上了树。
往树枝上一躺,他一只手搂住阿黄,一只手给它顺毛,阿黄闭着眼睛,神色满是抗拒。
只是天黑,没人看见这场景。
“你说,这最近的人族聚集地到底在哪个方向,走了一天,一个人影都没看到,这方向是不是错了。”
阿黄无话可说。
“看我,你又不会说话,我问你干嘛呢!”
周爻摸了摸阿黄头上的毛,“睡吧,明天要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