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不仅惊悚,还有点恶心,三人看了一会就偏过头没有再看。老神婆放下衣服:“我活不了多久了,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小仙师,你想知道真相,我也想知道。这三十年,我一直想知道他们如何控制的干旱,我想救永安村,但是它好像没救了。”老神婆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苍凉。
“没救了……”白子敬念着这三个字,他想到了入村时遇到的妇人,如果说老神婆是因为知道四大祭师做的恶所以说永安村没救了。那那个妇人又为什么说永安村没救了?她是否也知道些什么?
“我可以尝试帮你把蛊虫逼出体外。”白子敬说完上手给老神婆输灵力,然而灵力入体,却仿佛是给蛊虫提供了养分,反而让它们更加活跃了,老神婆痛苦的惨叫着:“疼……好疼……它们在咬我……”白子敬立马收了手,老神婆的额头已经因为疼痛渗出了汗珠。
白子敬没了办法,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夜雨和叶竹。叶竹摊摊手,示意他也没办法。
夜雨放出了手腕上的血萤,霎时间,成千上百的血萤顺着老神婆的七窍飞入老神婆体内。
老神婆睁大了眼睛不能动弹,白子敬不得不感叹,夜雨的定身咒真的非常实用,有机会一定要让他教自已。
“喂,你在干什么?”叶竹语气不善。
不怪叶竹,这场面,如果不是白子敬了解夜雨,他也会怀疑夜雨是想害老神婆。但是他知道,这些血萤都非常听夜雨的话。
在幽冥山的时候,夜雨就经常用血萤飞舞排列出各种小动物的形状逗他开心。赤红色的血萤,在黑夜中闪着光,变幻出巨大的蝴蝶云雀,那画面,有着诡异的美感。
老神婆感觉浑身上下都很痒,从骨头深处内脏深处透出的痒,让她想把内脏和骨头都掏出来挠一挠才好,但是很可惜,她动不了。她只能坐着,不能叫不能动,豆大的汗珠从她头上不停的滚落,即使是被定身了,她的身体还是因为忍耐奇痒而微微晃动着。
就在老神婆感觉自已要被这奇痒折磨至死的时候,这种奇痒消失了。紧接着,血腥腐烂的恶心气味充斥着老神婆的鼻腔,这种味道是从她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很快充斥了整个屋子,三人都捂上了口鼻。
然而这股味道太大了,白子敬实在受不了了,也顾不得会不会引来其他人,直接一把拉开了大门,冲到门口边干呕边大口大口的喘气。叶竹也跟着冲了出来,一面干呕一面抱怨:“什么东西,这么臭?这老太婆是死了吗?尸臭也没这么臭!”
“应该是蛊虫的味道,血萤杀死了那些蛊虫!”白子敬干呕了一阵,缓了下来解释道。
“血萤?什么东西?”叶竹问。
“呃……怎么说呢?夜雨的小宠物吧!”白子敬感觉舒服了许多,开了个小玩笑,换来了叶竹的一个白眼。
“喂,你要不要出去透一下气?”叶竹回到屋内,看到夜雨没出去,问了一句。话是关心的话,但语气却和关心搭不上边。
“不用。”夜雨淡淡的答道。
白子敬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血萤从老神婆的七窍中飞了出来,但是却没有回到夜雨手腕上,而是在空中飞了一阵就掉落了地上,像一粒粒红色的灰尘。
“它们死了吗?”白子敬看着地上的血萤,声音中带着惋惜。
“嗯,同归于尽。”夜雨的声音没有起伏。
白子敬看了一眼夜雨手腕上的血萤手串,刚刚空出来的一小段已经被其他地方的血萤填满了,看起来与原先并没有什么差别。白子敬突然很想知道,这手串到底是由多少血萤组成的。
老神婆的定身咒刚一被解开,她就往地上倒去,白子敬伸手扶住了她,显然血萤与蛊虫的这场大战带来的副作用,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白子敬靠近她才发现,她身上还带着那股强烈的腐臭血腥味。他强忍住干呕的冲动,快速的对老神婆说:“老神婆,你先洗个澡吧!”
说完,白子敬也不管老神婆,直接一手拽着夜雨一手拽着叶竹就离开了老神婆家。
“现在去哪?”叶竹问。
白子敬思考了一下道:“再去找一下刚才那个大婶吧,她应该也知道一些事情。”
说完,三人又走上了来时的路,往村口的大婶家走去。他们在老婶婆家听了太久的故事,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刚走到大婶家门口,就听到了激烈的骂声,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声叫骂着:“死老太婆,我让你说,我让你说,还敢咒老子死,老子打死你,打死你个丧门星,打死你个贱货……”
“哈哈……哈哈……”女人癫狂的笑声从屋内传来,三人都听出来,这笑声就是他们之前遇到的妇人发出来的:“你们都得死,你们都不得好死,都得死……哈哈……哈哈……”
“啊……”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伴随着瓷器落地的声音。
叶竹上前一脚踹开了门,妇人瘫在地上,头上冒着血,血水混着泪水糊了妇人满脸,但她还在笑,嘴里还在不停说着“都得死”。
男人手上还拿着一个碗,看样子本来是要砸向女人的,却被突然冲进来的白子敬三人吓得停在了半空中。
“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我家里?”男人拿紧了手中的碗,像是在给自已壮胆。叶竹刚才那一脚,直接将门踹碎了,这让他明白眼前的三人并不好惹。
白子敬看看地上的妇人,想到这男人刚才粗俗的叫骂,他拿起桌上的一个茶壶,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举起茶壶。
“你……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男人往后退着,同时砸出了手里的碗,白子敬没动,夜雨手上微微一动,碗就偏离了方向砸回了男人脸上,直接将他鼻梁砸断了。男人捂着脸哀嚎,然而脸上的剧痛还没散去,下一秒,白子敬手上的茶壶也砸在了他头上,茶叶热水血水混在他脸上。白子敬嫌弃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沾到的血水,然后将手帕也扔了。
白子敬找出一根绳子将人绑了扔在地上,这个过程中,妇人已经起来清理了自已身上的血和脏污,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你们的家事,交给你自已处理,处理完,来老神婆家找我,别想逃,你逃不掉的!”白子敬将男人交给妇人,直视着她,语气平和,却让妇人不敢拒绝,妇人只能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