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天启城,时光悠悠,竟也过去了小半月。
一处静谧的小院,院里绿树成荫,石桌上摆放着一副棋盘,黑白棋子错落其间。
萧若风和雷梦杀正坐在石桌两侧,全神贯注地对弈,而百里东君则慵懒地斜倚在他们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棋局。
“雷梦杀,你怎么下得那么不好!”
百里东君突然皱起眉头,大声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唉……”雷梦杀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看百里东君,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又缓缓将目光移回到棋盘上,像是要从这棋局之中寻找些什么。
“师兄,你心不在焉的,这天启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啊。你这般模样,可不像平日里的你。”
萧若风的目光紧紧盯着雷梦杀,试图从师兄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学堂大考的事,风风。”
雷梦杀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手中捏着棋子,却没有落下的意思。
雷梦杀缓缓开口道:“你说这百里东君要是没过初试的话,我们两个脸面就丢了。他平日里那机灵劲儿。”
“可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次大考,各方都看着呢,要是他出了岔子,咱们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
百里东君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服气。
“我在剑林用的西楚剑歌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怎么就瞧不起我百里东君!我那也是有真本事的,又不是只会瞎胡闹。”
萧若风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雷梦杀的肩膀:“对,师兄你不必过多忧心。”
雷梦杀听了萧若风的话,微微点头,然后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和萧若风继续下起了棋来。
而百里东君看着他们两个,觉得有些无趣,便找了个理由,说是要去买酒,实则是想出去透透气。
另一时间,在柳月府中,环境清幽雅致。柳月和墨晓黑正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石桌上摆放着一副独棋。
独棋的棋盘样式独特,棋子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柳月抬眸看向墨晓黑,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墨晓黑静静地看着柳月,欲言又止,那模样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正仔细斟酌着合适的措辞,不敢贸然开口。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一丝期待。
他的思绪不禁飘回到昨天,雷梦杀风风火火地跑来求自已,脸上洋溢着神秘又兴奋的笑容。
雷梦杀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剑心冢的奇妙,声称那里藏着无数绝世好剑,而且还特别提到在即将到来的试剑大会上,会给自已带回一把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好剑,那画面至今还在墨晓黑的脑海中清晰浮现。
“师兄,有事求我?”
柳月那温润的声音打破了墨晓黑的回忆,柳月微微歪着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意。
“我才是师兄。”墨晓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地反驳道。
话刚说完,他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拉住柳月的手,那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渴望。
“柳月哥哥,求求你了,这次学堂大考的题目是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柳月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伸手摸了摸墨晓黑的额头,又用手背贴了贴,眼中满是关切:“你被夺舍?”
他上下打量着墨晓黑,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这也没生病啊?”
他实在难以理解,眼前这个一向对学堂大考这种事毫不在意的人,今天怎么会如此反常。
“你这是怎么了?”
柳月再次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就像看着一个熟悉又突然变得陌生的人,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墨晓黑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学堂大考。”
墨晓黑再次强调,他的眼神愈发坚定,紧紧盯着柳月,似乎想用眼神传达自已对大考题目的渴望。
柳月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宠溺。
他轻轻地把手中那把精致的扇子递给墨晓黑,扇子上精美的图案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柳月缓缓说道:“文武之外,师弟。”
“我是师兄。”
墨晓黑还是执着于这个称呼,他伸手接过柳月递来的扇子,手指在扇面上轻轻摩挲。
“听说,镇西侯的独孙,百里东君也来了,我倒挺想看看他的西楚剑歌的。”
“到时候学堂大考你就能见到了,文武之外,西楚剑歌是不能看到了。 ”
墨晓黑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
此时,百里东君正悠悠然地走向雕楼小筑。
那雕楼小筑雕梁画栋,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气派,进进出出的人脸上都带着惬意的神色,一看就是个逍遥的好去处。
“客官,里面请。”
小二热情地招呼着,脸上堆满了笑容,声音洪亮又清脆。
百里东君大步流星地迈进门槛,目光在店内一扫,问道:“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是什么?”
“秋露白,不过嘛,最后一壶已经被那位客官买走了。”
小二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说道,边说边示意百里东君看去上面。
百里东君顺着小二指示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个白发的儒雅老者正坐在二楼栏杆边的位置。
那老者白发如霜,却丝毫不显老态,反而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他正旁若无人地大口大口喝着一壶酒,每一口都喝得无比畅快,仿佛那酒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这就没了。”
百里东君眉头一皱,满脸的失望,眼中原本闪烁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本来想尝尝天启最好的酒是什么味道。
“最后一壶,你小子要买的话就只能下个月了。”
李长生放下酒壶,抹了抹嘴角残留的酒渍,笑眯眯地看着百里东君,眼中透着几分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