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姗姗回到家,发现林婷坐在客厅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无奈翻了个白眼,叹气道:“我就猜到是假的。”
“过来坐。”林婷的语气很严肃。
林姗姗不情愿地坐到她对面。
林婷看着她的手链,问道:“那小子送的?给我看看。”
林姗姗不情愿地摘了下来。
林婷仔细看了看,冷笑道:“这链子少说也三四千。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敢要?”
林姗姗吃惊道:“我不知道啊!他说没多少钱……”
“他说你就信?也是,对有钱人家的少爷来说当然没多少钱。”林婷把手链扔了回去:“这么贵的礼,咱们要不起。明天你就去还给人家。”
“这、这样不好吧?”
“不好?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老话,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今天全占上了。以后你还不被人家拿捏得死死的?”
林姗姗低下头,说不出话。
林婷叹气道:“唉,我这么多年的教育算是白费了。我三天两头跟你说,不要信男人那张嘴,你就是不听,是吧?是不是看人长得帅,你就走不动路了?”
林姗姗抬起头,大声质问道:“喜欢帅哥有什么错吗?你年轻时不也看上我爸那张脸吗?”
林婷冷冷地看她一眼:“所以我才吃了大亏,未婚先孕有了你。他提上裤子跑路了,我怎么办?同样的错误,我还能让你再犯一遍?”
林姗姗脸红了,低声嘟哝道:“我俩又不可能做那种事……”
林婷冷笑道:“话别说那么绝对,当年我还觉得我不可能呢。谁不是从年轻时过来的,那劲儿一上来,什么都顾不得了。”
林姗姗沉默不语。
林婷问道:“我问你,你是喜欢这小子多一点,还是喜欢沈瑜多一点?”
“我……”林姗姗脸红红地吭哧半天,也回答不上来。
按理说,樊栋梁是她心目中完美的男生类型。在樊栋梁面前,有100个林姗姗也不会有1个选沈瑜的。
可是沈瑜就很奇怪,他以前根本不是自已喜欢的类型,但最近跟他相处下来才发现,他的缺点虽然很明显,但他的优点也很明显,而且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她的气质……
这两个人在一起比较,她还真不知该选谁。
“哼,选不出来?我帮你选。那个樊栋梁,他为你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你自已想。
再看人家沈瑜,那时你被小混混骚扰,他帮你解决的;他因为你被人造谣,他自已扛着;怕你去迪厅不安全,他在后面跟着保护你;知道你需要钱,帮你找了个网管的兼职,还让你赚了个广告费。
看看人家,学习又好,写文章又好,又会算卦,又有人脉,又有才华,还有责任心。你说,还有比他对你更好的男人吗?”
林婷对沈瑜的事迹和优点简直如数家珍,她确实很喜欢沈瑜。
林姗姗被她这么一说,仔细回想一下,还真的是这样。
回想起坐在他后座的这几个月里,发生了好多事,有幸福,有甜蜜,有惊险,有刺激……不知不觉地,她的生活好像已经都跟沈瑜有关了。
更主要的是,沈瑜确实对她很好。相比之下,帅不帅就没那么重要了,再说沈瑜长得也不丑。
她思考了一会儿,看着林婷缓缓说道:“行了,妈,我明白了。”
林婷哼道:“明白就好。”
林姗姗又痴痴地看了看那条手链几眼,然后下定决心似的把它握成一团,塞进了首饰盒里。
……
第二天,周日。
樊栋梁一起床就眼皮直跳,他急忙给林姗姗打了个电话,表面上装作打听她妈的身体情况,实则还想继续约她出来,完成昨天没做完的事情。
他感觉这几次约会每次都只差一步了,却总是被意外情况打断。
昨天那么美好的氛围,本来几乎可以水到渠成了,不知怎的她妈又突然生病了,真是太不巧,或者太凑巧了。
他直觉怀疑又是沈瑜在背后捣鬼,但他又觉得沈瑜没这么大能耐。
他不信邪,他想今天继续努力一把,他就不信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有点出乎他意料,林姗姗十分痛快地答应了见面,他不禁喜出望外,觉得这把十拿九稳了。
毕竟昨天饭也吃了,手链也收了,今天出来玩玩,制造一些气氛,然后牵个手亲个嘴也是情理之中吧。
他美滋滋地和昨天一样穿得很帅气,把车开到林姗姗家楼下,高兴地等着。
片刻,林姗姗出来了。
樊栋梁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穿着家居服就下来了,见到他也没有和昨天一样面带笑容。
林姗姗走到车旁,没有上车的意思,而是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樊栋梁疑惑地接过盒子,里面赫然是昨天他送的那条手链。
“你,你什么意思?……”他吃惊地问道。
林姗姗平静地说出了回答,就像她以前无数次拒绝别人那样:“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普通同学就好。”
“什……你说什么??”樊栋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懵了:“昨天我们不是聊得很愉快吗?”
林姗姗笑笑:“是很愉快,但……我觉得和沈瑜在一起更愉快。对不起,谢谢你。”
樊栋梁听到这话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如同五雷轰顶!
他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林姗姗翩然离去。
他在来的路上曾经设想过种种故事,但最差也是大不了跟沈瑜再打一场加时赛。
结果等来的,却是林姗姗宣布比赛结束的消息,他输了??
他难以置信,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失败,他不能接受,尤其是输给沈瑜!
他回过神来,在楼下大喊着:“林姗姗!你给我下来!把话说清楚!林——姗——姗——!”
他嚎了几嗓子,楼上一扇窗户猛地拉开,一个大妈怒吼道:“哪来的小鳖犊子在这嚎?滚!”
然后是一盆水“哗”地泼下来。
“啊噗……呸呸!”樊栋梁正仰着头喊,被这盆水泼了个正着,被迫喝了一口下去,发觉水里有股怪味。
他的头发乱了,衣服湿了,整个人像落汤鸡一样。
他的眼里快要冒出火来:“给我等着,沈——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