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王一走着走着,突然发现那家伙居然原地转起了圈子。
驾校后山已经是郊区了,一开始上山的时候,走起来也没有多费劲,近山坪地处还有不少本地农民开出来的庄稼。只是越往里走,路况越复杂,起伏不平,忽高忽低,再加上天色阴沉,森林里也一片幽暗潮湿看不清脚下,几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得那叫一个艰难!
关键森林里一棵棵巨树跟吃人的妖怪似的,张牙舞爪,好不容易倚着歇口气,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带刺的藤蔓仿佛鬼手,把几人的胳膊划得左一条右一条,都是血印。桑荫几人也就算了,经常在山林穿梭,张教授可能养尊处优惯了,走得呲牙咧嘴,叫苦连天,看见领头的王一走走停停,这会竟在来回转圈儿,教授连忙把手机高高举起,发现连一格信号都没有了。
张教授啊呀大叫一声,说完了!这下不仅找不着路,可能连回去的路也找不着了!
王一跟个狗似的张大鼻翼,紧皱眉头,仿佛也在极力的辨认。
陈星河看着眉头紧皱的王一,挠挠头说怪事!连你都找不着路了?
王一点点头,说这儿气场不对!然后他抬头问陈星河,你觉得这儿离分部多远?
给陈星河问糊涂了,他看了看桑荫和哑巴玲,九转塔分部和驾校从地理位置上看,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都在效区,且完全是两个方向,但几人在这片老林子里走了几个小时,况此时天幕低垂,林间昏暗,谁知道转到哪儿去了。
搞得桑荫和哑巴玲也面面相觑,王一……是发现什么了?
本市四围环山,连绵不绝,十万大山把城市围在中间,真要走到林中深处,说不准能走到分部附近。
张教授一看王一的样子,知道这人现在也是找不着北,气急败坏地把紧了紧自已的双肩包,往回走去,边走边说,“我还就不信了!找不着那啥树的路,回去的路我还能找不着?”可是还没走两步,教授突然大叫一声,“坏了坏了,我怎么也找不着回去的路了?刚网上怎么说来着,我肯定也中招了这不是嗅觉失灵了,我咋啥也闻不到了?”
“你闻不到,我不也是闻不到了吗,这儿气场复杂……”王一不耐烦地回应。
“你闻不到跟我闻不到是一回事吗?“,张教授抢过王一的话说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回转身,眼神在几人面前一闪而过,“我可是属狗的我跟你们说,嗅觉不比你们十几个,另外……我都还没问你们,你们到成群结伙,分工明确,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星河和王一一听张教授这话,齐齐向他望去。不是不能开口说话,哑巴玲早怼到这位教授脸上去了!况且一路上,这位张教授屁颠屁颠跟着桑荫,一会儿递水一会儿递纸,哑巴玲气势汹汹伸手跟他要都没要着,早看他不顺眼了。
这会儿居然翻脸不认人了?
陈星河冷笑一声,看了看桑荫,刚刚莫名其妙被怼了,陈星河有点儿不太敢说话了!但到底没忍住,陈星河走到教授跟前一瞪眼,扬声说道,我们是捉鬼的!
“捉鬼的”?教授见陈星河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感觉自已随时要挨揍,赶紧跑到桑荫身后,伸出半拉脑袋看王一正把一只不长眼的蝙蝠捏到手里化成齑粉,吓得一缩脖子,“捉鬼得,哈?我看你们像是捉鸟的”!
然后张教授稍微歇了口气,把脸对着桑荫一呲牙,哭丧着脸说,“咱不跟他们一伙……”。
此时桑荫看到王一徒手抓住一只蝙蝠,皱着眉头问,“这儿……怎么会有蝙蝠?”
对啊!山上目之所及,遍布青苔,百年树木野蛮生长,蝙蝠一般生长在寒冷的崖壁坑洞里,不太可能生长在潮湿的深山老林里,就是路过,也不太可能。
桑荫紧皱眉头,提醒大家小心戒备,然后脑袋里金锣密鼓地思考着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头顶突然乌黑一片,她还在疑惑这天儿怎么一下子就黑了,突然之间咋啥也看不见,就听到陈星河和王一几人的叫声,这时天仿佛裂开一道道口子,一只又一只蝙蝠展开双翼俯冲而下,对着几人就是一顿猛啄,桑荫这时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刚刚是一群蝙蝠遮挡了天空,她喊出无双剑,对着空气就是一顿挥舞,反正看不见,这玩意儿砍死多少是多少!一时空气中不知道是人声还是鸟叫,悲鸣一片,听到张教授的惨叫,桑荫摸黑精准地跑到他身边儿拉着他抱头逃窜,陈星河和哑巴玲、王一几人,也迅速围拢在桑荫身边,几人在桑荫剑气的护送下,好不容易逃到一个被树木遮挡的山洞里。
进去之后,桑荫拿出手机照亮,看到黑暗幽闭的空间心里突然就一个格登,不对头,这是跑到蝙蝠老巢来了?
她慌忙对着后面几人做着噤声的动作,然后找了个相对干燥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坐了下来,示意后面几人坐下来之后,当她举起手灯看见这些人的惨状,还是被吓了一跳。
陈星河和王一略好些,脸上虽是灰黑一片,但是没被啄伤,只是两人胳膊本身就有伤口,这下被蝙蝠啄得直往外渗血。
哑巴玲好不容易护住自已的假发,只是顾头不顾腚,也是两只胳膊往外渗出血水,状况堪忧。
教授更惨!刚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晕了,一直被桑荫拖着走,到这会儿还是处于昏迷状态,由于这货脸上一直用双肩包捂着,倒是受伤不严重,只是这家伙胳膊、腿上,皮肉往外翻血,仔细一看,小腿肉都被叨走好几块!
这个可能会被感染!不能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