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忍心?!”篱疏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突如其来的痛楚,令含翠错愕,很快便明白过来,“对不起姐,但我真的承受不了,我没你那么坚强。”
“我坚强?我只是没办法,我不甘心,我们就是死了,又能如何?还不是说我们败坏门风,说我们不知廉耻。我们何辜,生前被侮辱,死了被谩骂,这样你就受得了吗?!”篱疏质问,声声血泪。
“姐,我……”
“含翠,我们都不能死,你不报仇了吗?你就甘心看着伤害你的人逍遥法外,自由自在?”篱疏一点一点唤起她活下去的欲望。
“我……”
“含翠,活着皆有可能。”篱疏看她犹豫握住她的手给她鼓励。
“好难啊姐,你是被冤枉的,你是清白的,可我,”含翠痛不欲生,“他们一个个……只是死才能让我解脱。”
“不不不含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死了他们岂不更高兴?他们做恶不受到惩罚,岂不天理不容。”
“姐……”
“不死含翠,我知道你受了伤,不是姐逼你,你再试着活下去,活下去。还有爹,你那么孝顺,你怎么会忍心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呢。”篱疏一直在劝慰她。
但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心里害怕极了。
“你被冤枉的,都被爹逐出家门了,何况我,不被他沉塘就不错了。”含翠一脸失望。
“怎么会呢,虎毒还不食子呢。”
“姐……”含翠大哭,哭声撕心裂肺,摧人心肝。
就连门外,莫管家经历了半生沧桑,却也禁不住老泪纵横,心情压抑得厉害,索性出来走走。
这里比不得青帝城的繁华,却也算得热闹,行人络绎不绝,商铺林立,小摊排成排,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那含翠的事到底是何人所为?想要知道是谁并不难,但要不要查一下?算了,王爷没交代的事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这时一个带斗笠的人从身旁经过,蹭了他一下,他立刻会意,随后来到一处僻静处。
“莫管家,这是主子给你的信。”戴斗笠的人从袖中摸出一封信给他。
“主子还说了什么?“
“没有,属下告辞。”
莫管家拆开信看了,主子只说三日之后就过来,其他什么也没说。
回客栈,一切如常,上楼经过她的房间,透过门缝见一身影静坐,一身影忙碌。
看来没什么事,那个含翠该是会活下去了吧。回房没多久,篱疏就过来了说想让他陪着她们姐妹回一趟家。
结果,义不容辞,跟在她们身边最好,不见着她也是提心吊胆。
本来要租马车的,又没有就勉为其难弄了辆驴车,篱疏是要给他银子的自是不能要。
如此就做一次马夫了,主子在也是这样,但路就太颠簸了,只是初夏时节风景还不错。
这样不紧不慢的往前走,铃铃铛铛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迎面走来一辆马车,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