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武林大劫就在集桓文、东西双剑、天刀宋参几人的合力之下,消散于无形。一场打斗的时间虽然不是太长,前后也就大半个时辰,但这是桓文第一次经历如此高强度的战斗,刚才打斗之时尚不觉得有什么异样,此时战斗结束了,整个人一放松下来,顿时感觉有些手脚酸软,这是战斗过程中用力稍有偏差所致。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也表明了他对于战斗过程中的力量把控还有所不足,若是今后碰上更强的战斗,可能会因此而吃亏,所以自已还得加强修炼才是。
“众位英雄!”巫蛊城城主此刻在几个卫兵和武林人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这城主能够获得整个南疆地界上的族长们拥戴,看来还真不是白给的,在刚才如此混乱的情况下,他居然没有舍弃众人逃命,而是在较远的地方组织平民撤退,就冲这这一点,这人就值得深交。只见巫蛊城城主向在场的几人一躬身:“感谢各位高手平定了此番混乱,为我南疆百姓消去了一场劫难!我在此代表我南疆各部族向众位英雄致谢!烦请各位英雄移尊巫蛊城,我将在城中为各位英雄举行欢庆宴,还望赏面参与。”
对于这位值得尊敬的城主,宋参几人也并没有高手的架子,欣然同意。
城主派人来为李子峰几人收尸,还有几个被李子峰杀戮的武林人士,这些人在辨明了身份之后,城主将会派专人将其骨灰送回去。
在处理暗血神剑之时却有人犯了难。这犯难之人正是武灵族族长,原本对于这柄神剑的归属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的,这原本就是武灵族圣物打造,回归武灵族原本理所应当,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如此之广,若武灵族就这么白拿回神剑,不说别人会不会说什么,就连武灵族族长自已都觉得不安生。
别人为了让此冤案真相大白而打生打死,你白捡一柄神剑回家,不拿出点什么来感谢大家有点说不过去吧?但问题就在这里,事情牵扯如此巨大,如此广泛,到底拿什么东西出来才行呢?武灵族族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最终,在巫蛊城城主的张罗下,南疆各族都多多少少支持了一些,这才解决了这个回礼的问题,也是!这场危机解除之后,受益的不仅是武灵族,其他各族也避免了被邪灵侵害,也算是受益不小,因此对众人的感激,所有人都得表示表示也是情理之中了。
对灵剑派的后续处理,也是一个难题,还有那些力挺灵剑派的各个门派,这其中有为了江湖义气而纯粹帮忙的,也有和灵剑派沆瀣一气的,需得一一辨明,后续工作可谓繁杂巨大,但桓文并不担心,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已猜测的不错的话,这任务完成,那距离自已离开也没几天了,说不定就在今晚,自已就会离开这个武侠世界,前往更加莫测的世界参加试炼了,所以这些繁杂的工作嘛,就只有那几位江湖大佬去想办法完成了。桓文内心很不负责任的一边想,一边偷着乐,他已经在想宋参等人发现自已失踪后的愤怒表情了。
当天晚上,巫蛊城举行了盛大的狂欢,庆祝南疆的大劫消弭于无形,庆祝中土的武林不会再因此遭受战争,庆祝一切在这大劫之后可庆祝之事。
桓文却在这场庆祝宴会之时,被叫到了一个房间之中,在这个房间里,巫蛊城城主、天蛊族、武灵族以及族地就在巫蛊城附近的几个族长集聚这里,他们等待着桓文的到来。对于解除本次大劫最直接的一个人,他所能得到的东西当然是最珍贵的,珍贵的东西当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赠予,所以在庆功宴结束,开始全民狂欢之时,城主就让人悄无声息的通知了桓文,他也在此刻带着二哈来到了后房之中。
“城主大人啊!”桓文开口说道:“你叫我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啊?”
“桓文小兄弟啊!”城主开口道:“本次南疆与中土的这场劫难,你居功至伟,所以我等商议了一下,决定给你一件异宝以示感激。”
“哦?”一听异宝,桓文瞬间就来了兴趣,虽然他觉得自已在此时应该表现得大义凛然,视宝物如粪土,并且表现得仗义疏财才是正确的,哪怕心中对这异宝再渴望,也得显示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才符合标准的江湖正派人物形象,可是他就是一个凡人,此刻没有欢呼雀跃已经是他努力克制的结果:“是什么东西?”
“请移步过来。”城主领头,带领桓文和众族长走到房中的一张圆桌前,这圆桌的中央,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是用一种很奇特的木头所造,这木头的材质似玉似木,上面遍布金黄色的细碎斑点,在火光的掩映下,不时的泛起金光,在黑色的木质背景下,仿若黑夜中的星空,光这个盒子,就让人感觉到珍贵异常,桓文不由对盒中之物感到好奇起来。
“这里面是什么?”桓文问道。
“这里面是一只经过特殊炼化的赤血天蚕!”城主开口说道:“但这绝对不是你之前捉到过的那种普通的赤血天蚕。”
“这只赤血天蚕有什么特殊的?”桓文更好奇起来,毕竟赤血天蚕是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南疆的虫蛊,不仅自已亲手捉住过,还受天蚕的奇异获得了这一身的内力,此刻听见特殊的天蚕,不奇怪是不可能的。
“赤血天蚕因其在化蛊之时,所击败和吸收的毒物不同,其品质是有区别的。”天蛊族族长此刻耐心的给桓文解释:“这一点从天蚕腹部的红点就能鉴别出来,最差的是3红点,最好的是9红点,你之前在虫谷之中捉住的那一只赤血天蚕是难得的7红点天蚕,已经算是赤血天蚕中为数不多的上品了,我天蛊族已经发现那只天蚕很长时间了,只可惜被你捷足先登了。”
“哦……这个……这个……”桓文有些尴尬,虽然那天蚕也是自已捉住的,但是也是别人盯了很久的,此番被别人直接说了出来,还是有一种自已的确抢了别人东西的感觉。
“这里面这条赤血天蚕原先被发现的时候就是一条9红点天蚕,满品!”天蛊族族长并没有在意桓文的尴尬,继续说道:“发现这只天蚕之后,我族联合几个对天蚕培养颇有独到之处的部族一起,将之精心饲养,我们原本想培养一只赤血王蛊出来,但很可惜,这赤血王蛊的确是我南疆最难培养的十大蛊虫之一,我们最后失败了,这一次大家商议后决定把这只炼化王蛊失败的天蚕送你!”
“啊?”桓文有些不明白的挠了挠头:“失败后的失败品啊?”
“呵呵……”巫蛊城城主笑了起来:“桓小哥啊!看来你是真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有多么可贵啊!这蛊虫虽然炼化王蛊失败,但是它也是聚集了好几个部族的心血啊!这东西若是让不会内力的人服下,顷刻间就能获得超过30载的赤血之力,也就是相当于30年的内力啊!比你之前那条好多了好吧?”
“我去!”桓文这下就真的惊了:“这么牛叉的吗?”
“牛叉?什么意思?”城主和几个族长都被这个吐槽用词搞懵逼了。
“额……就是很厉害的意思,你们不用在意。”桓文讪讪的笑道,随后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指着盒子又问道:“这盒子是什么木材做的?看上去很名贵啊!”
“这木头是产自一株变异的星月紫檀。”城主笑了笑,继续给桓文讲解道:“星月紫檀是我南疆的一种稀少的木材,其质地坚硬,又带有特殊的木纹,乃木中精品。做这盒子的星月紫檀却又有些不同,它长在了灵眼之上,而且在这个灵眼下面,又有一条紫金矿脉,因此造就了这颗星月紫檀独特的黄金星辉纹理,用这个木材做成的盒子用来保存事物的话,可以做到里面的东西万年不腐,也只有用这个盒子来保存这赤血天蚕,方能保证其效用不失。”
“哇哦!这么神奇?”桓文高兴了起来,伸手拿起了盒子,这木头触感光滑,质地温润,简直就像拿了一块美玉在手,桓文瞬间就对这盒子有些爱不释手,内心甚至在盘算,要不要把这个盒子拿去打几串手串来盘玩呢?还好他没有把这种想法说出来,否则几个族长恐怕会气得用手杖敲他的脑袋。
东西拿到了,几人也从后房回到了欢庆现场,与民同乐方是上道嘛。桓文则拿着东西走向自已的房间,准备先把东西放好。刚一走到自已的屋前,就见旁边一间房的房门打开了来,宋参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见到桓文,立刻笑着开口道:“城主他们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他们给了我一只炼化王蛊失败的赤血天蚕,满品的那种。”桓文答道。
“嗯?”听到这个答案,宋参顿感意外:“他们居然舍得把这东西给你?难得!难得啊!”
“你知道这个东西?”桓文问道。
“听说过,没见过。”宋参道:“在十几年前曾听说过,南疆几个部族想要炼化一只南疆十大难炼之蛊的赤血王蛊,可惜后来失败了。”
“嗯,那一起进来看看呗,反正我也好奇这东西和我之前捉住的那只有什么区别。”桓文指了指手中的盒子,随后推开了自已的房门,带着宋参走了进去。
将房屋中的几只蜡烛点亮后,两人坐在了桌旁,桓文想要打开木盒,却不想木盒的机关设置得比较巧妙,一试之下,居然没能打开。桓文不服气的将木盒拿了起来,就着烛火仔细研究机关的解开方法。
虽然木盒的开锁机关设置的巧妙,但再怎么也是一个盒子,而不是保险柜,因此没鼓弄几下,木盒的机关就被解开了,然而就在机关解开的时候,意外却也来了。
这木盒不是向上掀起打开的,而是像抽屉一样划开的,桓文没注意,在机关解开的瞬间,木盒就划了出来,连带里面的赤血天蛊一起跌落在了地上。
“我去!”桓文心痛的将木盒捡了起来,用手擦了擦,一看,还好,这木质坚硬,掉下去并没有损伤。将木盒翻转过来,其中却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东西掉地上了?桓文和宋参立刻低头寻找赤血天蛊的下落,然而刚一低头,就看见一幕让桓文魂飞魄散的事,地上的确有一道红色的虫影,可惜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个毛茸茸的大嘴伸了过来,舌头一卷,虫就消失不见了。
“!!!”桓文和宋参震惊的看着眼前这只拥有棕红色毛发的似狼又似狗的家伙,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很明显就是红米,这二哈刚才跟随桓文一路走过来,在木盒掉落的时候,二哈好奇的属性被激发,走过来查看,刚好见到地上有一个红色的东西,气味带有一种让狗感觉很舒服的清香,又有一股血肉的味道,于是这家伙也不管那么多,舌头一卷把地上那东西给吞下了肚去。
“啊!”桓文惨叫一声,把盒子扔桌上就飞扑过去一把掐住了狗脖子不停的摇晃:“死狗!你想死啊!快把东西给我吐出来!快把东西还我!”
宋参也急了,这么珍贵的赤血天蛊,居然被一条狗给吃了,这不是暴殄天物嘛,他一把抽出了紫日耀龙刀比划着就上来了:“快!按住了!我来切!”
“停!停!停!”桓文见宋参准备把二哈给剖了,立刻阻止道:“这狗不能杀!这狗是我的同伴!它对我有用!”一边说,一边又不停的摇二哈的脖子:“死狗,你给我吐出来!”
“赤血天蛊服下后,很快就将化为血气,再不剖就来不及了!”宋参在一旁着急上火。
“嗷呜……汪!”二哈不明所以,被桓文摇的头晕,它也不满的发表意见,顿时房中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