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大食堂。
看到学校官博上的信息,肖融死死盯着手机,脸色吓人。
旁边的女孩正在兴致勃勃讲自已高中时的丰功伟绩,一抬眼,发现肖融这样,先微微吓住,随即不悦:“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
肖融回神,赶紧安抚:“不好意思……”
这个女孩是肖融的同班同学,两人原本一直是以朋友相处。
肖融在班上这个小范围里,算是长相周正,能力不错,综合很出挑的。
女生一直对肖融颇有好感。
这好感并没有浓重到让她倒追,但当情场失意急于找一段新的温暖的肖融主动示好接近时,两人的关系还是飞速升温了。
当然,关于之前沸沸扬扬的与念白的事,他基本将所有细节都美化成有利于自已的样子。
而念白,当然就是那个完全反面的虚荣女的形象。
官网的突然通报,让肖融完全慌了。
他只是泄愤,只是情绪上头说了几句稍微激烈点的话而已!
学校是闲的吗?
连这种事都管!
还一上来就给了他这么重一个警告!
他以后的前途怎么办?
同学们还有学校里其他人会怎么看他?
肖融视线落在对面这个长相平平,他原本只是用来慰藉上一段“情伤”的女生。
他忽然露出难过的情绪:“抱歉,只是我太惊讶了,没想到学校竟然会这样……这样的不择手段的保一个人,难道就是因为她获奖了吗?”
说到这,肖融几乎咬牙。
没错,官博不仅公布了对他的处分。
同时发了一则庆贺校友念白获得“土地杯”第一名荣誉的消息。
念白竟然是真的得了那个奖!
肖融毕竟是B大的,虽然不是文学专业,但这个行业最顶尖的奖项他还是知道的。
就是因为清楚,才更恨!
肖融本来是想把自已塑造成十分可怜的弱势形象,激发新女友的怜悯,从而把她牢牢绑在自已这边的立场上。
这种示弱的策略,在之前对她可是十分奏效。
谁知!
新女友闻言,关注点却完全没有落在肖融期待的位置。
“她?获奖?”女生眯眯眼,立刻敏锐反应过来,“你是说念白?她得了什么奖?”
肖融当即挑挑拣拣说了。
她听肖融语焉不详讲完,立刻就打开手机。
几分钟后,她起身,端着餐盘一言不发就走。
一直在等女友安慰自已的肖融:??
他赶紧也端上餐盘,追上去跟着一起把餐余垃圾和餐盘一起放到门口回收处。
一直追出食堂。
“赵琦,你怎么不等我,诶!你走这么快做什么?”肖融快走几步才跟上。
食堂门口。
赵琦回头,神色疏离:“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肖融愕然:“你什么意思?”
赵琦冷笑一声:“那我换个更容易理解的说话,你,我现在甩了,我们分手了。”
肖融愣了下,随即恼怒:“为什么?!”
念白也就罢了。
赵琦怎么敢这么对他?
她不会照镜子看看自已的样子吗?
赵琦又是一声冷笑:“为什么分手?因为你,一个背了留校察看处分的污点学生,配不上我。”
“这个理由够了么?”
她冷冷斜了满脸涨紫的肖融一眼,高抬着下巴走了。
嗤!
她赵琦将来可是要努力成为鲸市精英进而定居的人,怎么会为这种男人绊住脚步?
甚至为此跟一位一年级就获得高含金量奖项的潜力人才交恶?
疯了才这么做!
这一切,念白刚好从1005处得知。
事情解决,她便不再多想。
只是把茅教授的恩情记在心里,对这位老教授更加敬重。
时间到了愉快的寒假。
念白关于接下来写作的内容有了一点想法,回到老家之后,跟老家的七大奶八大爷相处的格外好。
因为不擅交际,在亲戚圈里一直曲高和寡的念父念母,看着笑容讨喜、嘴甜胜蜜罐儿,把那些开口就让他们头疼的亲戚长辈哄得合不拢嘴的女儿。
面面相觑。
念父悄声:“孩子这大学上得,成长不少啊!”
念母同款悄声:“原来三表舅是会笑的啊?我嫁进你家二十年,还是头一回见。”
奇怪归奇怪。
两人对女儿承担起年节可怕的社交任务这一点,非常满意。
为此,专门给念白的红包里又加塞了三张红票票。
寒假转眼过去。
大一下学期和接下来的暑假,念白有空就往周边城市跑。
茅教授得知念白是去采风后,表示大力赞同。
就这样,时间悄然过去大半年。
念白除了公众号的例行文章磨笔,一直没有新的大成就。
文学界一些急躁的,或者稍微边缘一点,不那么懂行的人,提起念白来已经打上“昙花一现”的标签。
大二刚开学。
念白在茅教授的推荐下,来到一个业内青年作家的峰会小聚。
峰会是在一处私人会馆举行。
进去后,是非常舒适的一个大厅。
布置风格很像一间精致的私人公寓。
木板状的地砖,地上铺着一条颜色清凉的质地像是细藤编的地垫。
沙发,圆桌,圆椅,明媚的阳光,苍翠的绿植。
人陆续到齐,有大概十一二个,都是鲸市文学界的新锐。
大家彼此有一半是认识的,少数面生。
显然,念白正是后者。
一个气质温和、看上去二十六七岁的女人过来,给给念白分了杯冰镇的果茶。
“你好,我叫谭月,笔名是‘日月山’。”
谭月笑容温和。
“你好师姐,我是念白。”
念白站起身,不卑不亢的朝谭月伸出手。
谭月跟她握手,顺势揽着人落座,笑道:“我还想卖个关子呢!我比你毕业早好几年,没想到你知道我?”
念白嘴角勾起,眼睛形状变成可爱的月牙,小梨涡若隐若现,看的人很想戳一戳。
长得真甜。
谭月想。
“当初我的文章能发表在《万物周刊》这样级别的刊物上,还多亏了师姐呢!
您是茅老师的得意门生,老师教导我时您便一直是那‘别人家的孩子’,可没少害我多做任务呢!”
说着,俏皮的眨眨眼。
说话也真甜呐!
谭月心想。
她心中喜爱,面上更是温和:“好,怪我。不如罚我今天做你的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