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瞒着家里改了志愿，符昔祖父和父亲大怒一场，直接断了他所有银行卡。
然而符昔十分坚定。
入学时间一到，便收拾两件随身衣物，带着录取通知和证件来上学了。
虽然银行卡被封，但符昔还是有一点现金的。
勉强交完第一学年学杂费，他就山穷水尽了。
“不过现在大一，课程不重，我多做几份兼职，养活自已没问题。”
符昔不无骄傲的说。
念白竖起大拇指：“年轻人，有前途。”
“不过你一个大学生，送外卖太浪费了。费时多挣得少，性价比不高。
你之前是国际高中毕业，成绩能申请到这里的医大，应当是很不错的。
不如考虑找找家教，你们读国际中学的学生也有需要补习的吧？”念白建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符昔一手握拳，与另一手掌心重重一击。
他以前那些同学，当时就有很多人课内学不会，需要找家教的。
符昔成绩一直很不错，没在外面补习过，但也隐约听说过他们这种国际课程补习比国内课程要贵很多。
快到分开的时候，念白又补充道：“你自已找零散的家教，可能找不到足够的学生。
课时费、学生个人问题、家长需求各异，要操心的乱七八糟事情太多。
不如去专做这个的大机构兼职，这样你只管上上课就可以。
挣得肯定不如自已单干多，但省心省力，方便你把精力放在自已课内专业学习上。”
符昔连连点头：“对对对。念白，真是太感谢你了！”
分别后，望着那道窈窕背影。
符昔心中想：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来临市主要是为实地考察几种货源。
念白在市场上转悠几天，又跟几个厂家喝了茶，带着样品回去了。
晚上七点一到，念白调整好设备开了直播。
这是七色花网店开起一段时间后，她开始的习惯。
因为不再有那么多精力摆摊，原本定的不定时出摊惊喜回馈老客户渐渐中止。
作为替代，每天晚上七点到八点，念白会在网店里开一个小时直播。
这个时期的带货直播主流风格便是“321上链接！”“家人们冲啊！”这种情绪激进的。
不可否认，这种通过自已情绪，调动直播间情绪，从而让客户激情消费的套路，是过去几十年仍旧经久不衰的。
但当市场上有一百只乌鸦都是黑的时，混进来一只白毛鸟，总归是新奇的。
九成可能被驱逐，剩下一成可能，那便是异军突起。
面对镜头，念白也没过多装饰自已。
她就穿着白天那身休闲装，脸上明显素颜，却仍旧好看。
“今天先从漆扇开始介绍。”
她并没配直播助理，自已从旁边拉过装着几面扇子的托盘，又坐回镜头前。
“这是咱们国家南方一些古老的地方流传的手艺，七十年前建国后，被文化部门评为非物质文化遗产……”
她的语气和缓，吐字清晰，措辞白话易懂。
与其说是推销产品，更像是在和老朋友分享。
介绍完今晚准备的商品，时间也差不多了。
因为没有助手，也没有格外关注直播间的人数。
念白是去关设备的时候，凑近才看到右上角的直播间人数。
“咦？今天这么多人？”
直播间只见一张突然放大的盛世美颜，弹幕有足足半分钟停顿，才猛的爆发。
“啊啊啊！姐姐好美！”
“老板应该年纪还很小吧？怎么大家都叫她姐姐？”
“虽然年纪小，但白姐姐说话永远都轻轻柔柔，内容也特别有内涵，就是姐姐的感觉嘛！”
“漂亮姐姐！我之前买过你摊子上最后一盏花灯，你便宜许多卖我的！你还记得我吗？”
“什么？七色花除了网店还有实体小摊？在哪里在哪里！求地址！”
“楼上的死心吧，老板早就不出摊了。”
念白现在就站在直播镜头前，自然看到这些弹幕，微笑了下：
“最近确实比较忙，没有时间去出摊了。”她像想到什么，笑容加深，“不过，有机会的。”
“我知道大家大多数是之前在我摊子上买过东西的同学。
这个时间，小朋友们都该赶紧睡觉了哦，明天学校还要上课呢！”
单方面跟观众道别完，不管弹幕一群嗷嗷不舍，念白无情关掉直播。
今晚直播间的人数居然是之前的好几倍？
非年非节的，她今天也没讲什么特殊的内容，怎么人数突然涨那么多？
果然，不管到哪，火都是一门玄学。
念白打开电脑，用翻墙软件进了一所国外大学的网课网站。
最近国内好大学的相关课程她都已经看完了，课堂里教授和老师们推荐的书她也看完了。
学习上瘾的她，只能翻墙去听国外大学的课程。
就是可惜，国外对中层教育民主度虽然比较高，但涉及最高深的内容，还是并不会都放在网上的。
好在她现在经过一通恶补，对这个行业已经远远不是当初的小白。
看国外的课程，也只是了解更多的理念和案例，去印证她在云大学上听的课。
今天精神格外好，学完平时的量，还清醒得很。
念白干脆拿了本原身的闲书，看了整宿。
另一边，廖家。
廖含秀合上文件，揉了揉眼睛。
助理端来杯温柠檬水，关切道：“廖总，您该休息了。”
“嗯。”廖含秀抿了口酸甜的温水，叹道，“老啦。”
搁她年轻时候，熬到四五点那是常事。
现在这刚不到一点，就有种体力不支，胸闷气短的感觉了。
“您应该按医生说的，十一点前睡。您底子好，早睡早起注意饮食，肯定错不了。”
助理也是跟了廖含秀十几年的老人了，既是下属，也比别人多三分朋友的情义。
廖含秀笑着摇头：“我还想往上拼一把，没到养老的时候。不忙的时候，我会遵医嘱的。”
说到年纪，廖含秀突然想起来：“我让你关注的那丫头最近怎么样？”
助理一面上前扶着廖含秀起来，帮她轻捶了捶肩颈腰肌，一面说：
“像模像样的。她不是在弄直播嘛，我最近几天都有看，粉丝粘合度都很高，好像是从她出摊时就开始认她的客户。
哦对，今天她直播间的观众人数比前几天涨了好几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