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刺猬头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阴厉。
“字面意思。钱，我没有，谁欠的债你们找谁。
一根筋非跟我耗着，那咱们就斗个你死我活，尽管来。
不过我觉得你们都是聪明人，咱们本身也没仇。没必要闹那步，您说对不？”
刺猬头眼神微动：“不是哥几个专门跟你过不去。
我们在这堵了小半个月了，你爸你哥压根就没出现。”
呵。
看来念雄这个当爹对自已比想象中更冷漠啊！
“我虽然没有钱，但我有办法套出我妈藏哪。”
对这一家子，念白出卖起来毫不心软。
双方谈妥，念白两天内把艾娃的地址给刺猬头，他则带着兄弟们离开，期间不能再来找念白麻烦。
回到家，念白问了1005。
1005联通整个世界网络，艾娃又不是专业反侦查的，很快念白就拿到地址。
她把公共区域监控拍到的艾娃画面截图保存，在邮箱里设置成两天后定时发送给刺猬头。
要等两天，倒不是念白手软。
而是立刻给的话会叫刺猬头以为她原本就是知道艾娃地址的。
甚至再往坏处想想，认为她跟艾娃就是一伙的。
发完，念白拨通念雄电话：“爸，你最近在哪？”
对面很安静，这个时间，他大概是在学校办公室。
“我住学校宿舍。”念雄语气是那种当着同事们才会有的体面的公式化，“你有什么事？”
“你知道讨债的在咱们家楼下堵了半个月么？”
想到原身过去十九年受到的忽视，念白禁不住嘲讽。
“你们总是说儿子才是顶立门户的人，所以重视儿子。
但现在出了这么大事，妈妈欠债跑了，债主那么凶残。
你跟哥哥却装看不见想让我顶上？”
念雄半晌没有说话，呼吸却变得粗重一些。
“你在乱说些什么？！”他压着怒气的低吼一声。
办公室其余正在备课的同事看过来。
念雄立刻冲他们歉意的笑笑，捂着手机快速走出办公室，找了个空教室。
“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自已回家去了！”
念白对声音十分敏锐。
念雄的声音里除了有自尊被刺痛的愤怒，还是有两三分担心的。
看来漠视是真的，但对自已这个女儿也不是半点感情没有。
但那又怎么样？
难道因为做父亲的对女儿尚存一二分感情，做女儿的就得任劳任怨包容他们一切离谱、漠视乃至恶劣么？
三言两语把两次对上刺猬头的事说完。
念白最后直接通知：“我会搬出去。”
念雄一听就皱眉：“你一个小姑娘自已搬出去多危险？”
“呵。”
念雄话音未落，就听到女儿的嗤笑。
外面危险？
有艾娃的一堆债务，念白住家里才是最危险的！
“好吧，我最近在带高三毕业生，实在腾不出精力，我会给你舅舅打电话让他帮忙找房子。”
结束通话，念雄揉揉眉心，很烦。
他跟艾娃年轻时爱的热烈，但她这些年越来越不像话，念雄对她的感情冷了许多。
或许他可以通过离婚来甩掉艾娃这个麻烦。
然而他的儿子女儿却没办法甩掉艾娃这个母亲。
想不到解决办法的念雄干脆用工作麻痹自已，生活里的事，只要没火烧眉毛，他就下意识不去看。
但现在，他似乎不能再这么不作为下去了。
另一边，念白想了想，没给念伦也打电话，只发了条消息。
把自已被债主打腿折，刚出院又被蹲点半个月的一群职业讨债的堵上的事情简洁说了。
正要把手机扔一边，却突然收到一条转账。
金额两千块。
来自，念雄？
念雄的简讯随即传到。
“这段时间出去住，找环境安全的小区。我之后每个月给你两千，算爸爸给你的房租补贴。”
念白沉吟一下。
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比心。jpg.”
“谢谢爸爸，你自已住学校注意休息。”
好意来了，即使少，也得给些正向反馈过去。
好听的话又不要钱，但能让心情和关系都好点。
经历过一个世界，念白已经开发出1005许多用法。
比如帮她查询信息什么的。
在1005筛选下，念白很快找出合适房源。
第二天上午就看房，下午就签了合同。
押一付一，一个月两千块。
前三个月先一个月一付，第四个月开始可以一个季度一付，房租对应的可以减两百块。
当晚，念白就收拾好搬了进去。
又购置了一套日用品，存款哗啦啦大幅度缩水。
大概一扒拉，只剩下一千块左右了。
按这个城市的消费，光三餐加上水电燃气就是不菲的开支。
一千块，大概连半个月都撑不到。
念白算完，摆好手机打开云大学一个网课，开始一边听课一边整理手工。
次日晚上。
第一中学门口，那个跟明星似的夜摊老板娘又出现了。
“哇老板，你昨天怎么没来呀？”
“对哦，我本来跟我姐妹说了带她来买花灯，结果昨晚放学都没看到你。”
“老板今天不卖花灯吗？”
几个高中小姑娘凑过来，七嘴八舌说道。
“花巧节已经过去啦，花灯就不卖了。
今天是很漂亮的文具哦，也都是我亲手做的。
用好看的笔或者纸写题，心情会很好的哦！”
漂亮老板今天声音也好好听！
中学的小孩子最容易被好看的人吸引。
不少学生是慕名而来。
也有很多先前没见过没听过的学生路过。
看到有学生围着，最中间的女生还这么漂亮，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些文具，念白都是买的质量比较好的。
原身虽然惫懒，但审美还是很在线的。
念白继承了原身审美，再加上毕竟活得久见得多，用DIY的材料进行装饰，最后出来效果都很好看。
她定价也很良心，单天准备的量不多，很快就卖的差不多了。
温声把小同学们哄走。
念白又给对面第一中学的门卫送了一份今晚卖的文具。
“叔叔，这种文具我看小姑娘们都挺喜欢，您女儿肯定也喜欢的。
我在对面卖东西还多亏了您照料，不用跟我客气。”
保安大叔笑得皱纹都慈祥许多：“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你放心，要是有捣乱的皮小子我一定帮你赶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