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文件缓缓展开,映入眼帘的,竟是魔术协会那令人肃然起敬的许可证明,其上十二枚错落有致的魔术印章,如同十二位古老君主的凝视,无一不彰显着其真实与权威。然而,当目光触及到“阿其波卢德家族”的字样时,一抹疑虑却悄然爬上心头——肯尼斯,那位曾经的家族之光,已化作历史的尘埃,而今,阿其波卢德的新舵手,又是何方神圣?
一切看似井然有序,实则暗流涌动。李道年的名字,如同一道不可触碰的禁忌,封印指定、魔术协会的通缉令,每一项都足以让人心惊胆战。而今,这份许可却仿佛在为他的存在背书,这怎么可能?难道魔术协会真的愿意承认,他们中的一员,竟与这样一个被追捕的逃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其中,必有蹊跷!
至于日本国的宗教法许可,对于魔术协会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在这个神秘与现实交织的世界里,魔术师们并非完全与世隔绝。时钟塔内,便有一个与神秘绝缘的殿堂——法政科,它如同一座桥梁,连接着魔术世界与现实社会,更是由权势滔天的巴瑟梅罗家族所掌控。
法政科,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它不追求知识的深邃,而是专注于时钟塔的运营之道,其职责之一,便是保全魔术世界的秘密,管理魔术师的言行,以及确保魔术界与现实社会的和谐共存。他们,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操盘手,用魔术与权力,精心编织着一张复杂的社会网络。
而在这其中,法政科更是培养政治家、传授帝王学的摇篮。依靠着时钟塔的威名与法政科的智慧,想要在日本这片土地上获得宗教法的许可,简直易如反掌。
正当李道年沉浸在思绪之中,文件的一角突然滑落出一封精致的信封。信封上的印泥完好无损,而那独特的印记,竟是宝石翁——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的个人标志,这位传说中的大魔术师,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足以引发魔术界的动荡。
轻轻展开信纸,一行行优雅的字迹映入眼帘,竟是一封来自时钟塔的邀请函,邀请李道年前往那座神秘莫测的学术殿堂。
“这……这难道是鸿门宴?”李道年举着信纸,一脸茫然地看向身旁的苍崎橙子。
苍崎橙子无奈地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别看我,我也只是个跑腿的,啥都不知道。”她的眼神中,分明写着“别把我扯进去,这事跟我没关系”。
在一张泛黄而古朴的信纸上,跃动着优雅的笔迹,它们仿佛在低语,邀请李道年于圣杯战争的硝烟散尽之后,踏入那座神秘莫测的时钟塔,共赴一场未知的智慧盛宴。
尽管信中的字句被时钟塔成员们以他们的荣誉为誓,郑重承诺不会对李道年动粗,更不会趁他不在时侵扰他在冬木市的一亩三分地,但李道年的心中仍像悬着一块千斤重的石头,难以落定。毕竟,这群人能够窥视未来,这份能力本身就足以让人心生畏惧。对于李道年而言,信任他们,无异于相信幽灵能在阳光下漫步——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一旁,苍崎橙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轻轻耸了耸肩,仿佛在说:“看,你又开始多虑了。”
“哦?”李道年的眉头轻轻皱起,疑惑如晨雾般弥漫开来。
苍崎橙子随即用她那裹着冰袋的手捂了捂脸颊,仿佛是为了缓解某种不为人知的疼痛,又似在借此增添话语的重量:“你想想,如果魔术协会真的向你发出了邀请,那他们的动机其实很单纯。他们既已知晓未来的轨迹,自然会竭力避免不利的结果。杀了你?那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毕竟,你那些关于神秘领域的研究成果,可是独一无二的宝藏。除了我这个同样在这条路上摸索的旅人,还有谁能掌握这些?若你不在,那些被你抑制的疫病,恐怕会像脱缰的野马,肆意践踏整个世界。”
“到那时,时钟塔失去的,可不仅仅是一个‘诚信’二字那么简单,而是整个魔术师世界的信任基石。”
她稍作停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别忘了,魔术协会是由巨人地窖、彷徨海与时钟塔这三大巨头联手铸就的庞然大物。即便时钟塔内部有人想要对你不利,其他两股势力也绝不会坐视不理。毕竟,在你的身上,潜藏着推动魔术师世界前行的无限可能。”
李道年闻言,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仿佛迷雾中的灯塔被点亮。他意识到自已差点陷入了狭隘的自我保护之中,忽略了更广阔的视角。魔术协会若真要对他不利,无异于自掘坟墓,毕竟在这个时代,信誉比黄金更宝贵。
他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心中暗自感慨:这已不是那个为信仰而战、视荣誉高于生命的中世纪了。虽然,有些种族似乎在这方面仍未完全进化,但时代在变,智慧的光芒终将照亮每一个角落。
于是,李道年决定暂时将这份忧虑搁置一旁,让心灵回归宁静。毕竟,前路还长,他有的是时间与智慧,去应对那些未知的挑战与机遇。 在当前这个错综复杂的时刻,李道年仿佛被冬木这片神秘的土地深深牵引,无法抽身。毕竟,一场关乎命运与荣耀的圣杯战争正在这座古城如火如荼地上演。试想,若他此刻轻率地踏上前往时钟塔的旅途,恐怕还没等他踏入那座学术的殿堂,冬木就会因为他的离去而陷入一场由英灵引发的浩劫,就像是一枚被遗忘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关于那份来自时钟塔的邀请函,我们还是等圣杯战争的硝烟散尽后再议吧……”李道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随即他的眼神突然一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至于现在,我们不妨把焦点投向……嗯……这个名为‘治愈之光’的教会上。话说回来,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他以一种近乎调侃的口吻向苍崎橙子提出了疑问,同时夸张地展开了手中的宗教法书,似乎在对这个教会名称的出处进行深入的“侦查”。
苍崎橙子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说:“这跟我可没关系哦。是你自告奋勇要收容那些心灵受到创伤的灵魂的,言峰璃正那个老狐狸还说,你的研究在某些方面与那位传说中的吉尔斯不谋而合,或许能找到治愈他们的方法……至于‘治愈之光’这个名字嘛,我觉得还挺有诗意的。”
说完,她优雅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仿佛在宣告这件事与她完全无关。
李道年见状,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暗暗想着:“好吧,至少这个名字听起来还不至于让人倒胃口。”
接着,他话锋一转,认真地问道:“那你觉得这个教会应该建在哪里呢?”
“当然是巡礼者教堂附近了。”李道年的回答毫不犹豫,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其实,早在初次遇见巡礼者们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只不过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肯尼斯的意外,紧接着又是大海魔的肆虐,让这个想法一直没能实现。但现在,有了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的支持,说不定还能省下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苍崎橙子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你也太会精打细算了吧……”
“这叫节俭,懂吗?”李道年笑着摇了摇头,反驳道。
事实上,经过他们的粗略统计,冬木市受到精神污染的人数虽然仅占人口的百分之零点零零二,但绝对数量却不容小觑。在这个拥有一百五十万人口的城市里,这意味着有三千多人正饱受着精神痛苦的折磨。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个数字微不足道,但李道年和苍崎橙子却深知其背后的沉重。未远川附近的居民,那些亲眼目睹了大海魔恐怖面貌的人们,他们的心灵已经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三千多人,不是冷冰冰的数字,而是三千多个亟待拯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