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因兹贝伦家那座金碧辉煌、仿佛从童话中走出来的城堡前,巡礼者们宛如一群漠视尘世的旅者,不为周遭的奢华所动。对他们而言,李道年的每一个指令都是他们行动的北极星,指引着他们在时间的长河中航行,而那些眼前的浮华,不过是秋日里轻舞的柳絮,终归要随风而逝,化作虚无。
他们驻足于城堡边缘,那里有一道神秘的驱散术式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仿佛是时间与空间的裂缝,将凡俗与不凡隔绝。巡礼者们并未急于踏入这扇通往未知的大门,而是以一种近乎古典的礼仪,恭敬地站立于门外,仿佛在等待着一位久违的故人。
不久,一阵干练而又不失优雅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位身着灰黑色女士西装、身形挺拔的女子出现在巡礼者的视线中,她是久宇舞弥,爱因兹贝伦家的守护者,眼神锐利如鹰,全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气息。
“你,来自何方?”久宇舞弥的声音中既有职业的警觉,又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好奇。然而,面对这样的询问,巡礼者只是缓缓地从胸前掏出一个用破旧布料紧紧包裹的物件,仿佛那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
随着包裹的层层揭开,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蓝光的水晶球赫然显现,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引人遐想。巡礼者开口了,声音干涩而嘶哑,就像是古老的风箱在努力吹动,又似是岁月磨砺下的树皮在砂纸上缓缓划过:“吾……奉……践……行……者……之……命……”
“践行者?”久宇舞弥微微眯起双眸,这个名字对她而言陌生而又神秘。事实上,她连李道年的真容都未曾得见。在那场爱丽斯菲尔飙车引发的混乱中,她与爱丽斯菲尔一同陷入了昏迷,只有saber与卫宫切嗣保持清醒。对于“践行者”这个身份,她一无所知,更不必说那背后隐藏的秘密了。
更何况,此时的卫宫切嗣正因昨晚肯尼斯遇袭事件而陷入沉睡,他的安全成了久宇舞弥心头最重的担子。即便是知道这位“践行者”的来意,她也不会轻易放行。
“抱歉,家中近日风波不断,若有要事,还请稍后再来。”久宇舞弥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巡礼者那双惨白的眼眸便如寒冰般锁定在了她的身上,那是一种超越言语的交流,似乎在说:“时间不等人,此事刻不容缓。”
就在这一刻,水晶球表面突然浮现出一抹熟悉的印记,那是李道年独有的标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久宇舞弥心中的迷雾。原来,这位看似不起眼的巡礼者,确实是带着李道年的重托而来。在这复杂的局势下,每一个决定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久宇舞弥,正站在了一个关乎未来走向的十字路口……改写后的内容:
“这……是……履行……者的……最后……遗志……交付……予我等的……指令……。”
“嗯?”久宇舞弥秀眉轻蹙,她仰起头,疑惑在眼眸中流转。那巡礼者的声音仿佛被风沙侵蚀过的古老石刻,含糊而又沉重,令人难以捉摸其意。
仿佛是读懂了久宇舞弥的困惑,又或是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在驱动,巡礼者的声音猛然间变得庄重如誓:“必须遵从——”
话语未落,他手中的拐杖如同沉睡已久的古剑骤然苏醒,一端伸展出一把长约一米的暗银色镰刃,寒光闪烁,锋利无匹。这一刻,巡礼者的气质犹如暗夜中的鹰隼,冷酷而决绝,他不再是那个风烛残年的老者,而是某个伟大使命的执行者,生命的意义超越了自我。
在久宇舞弥的感知里,这个原本孱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的老人,瞬间化作了一把冰冷尖锐的匕首,直抵她的咽喉。即便春意已浓,她仍觉一股刺骨的寒风穿透衣物,直达骨髓。
不由自主地,她的手摸向了肋间藏着的那把匕首,那是她最坚实的依靠。于是,两者之间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张力,如同两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在对峙中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舞弥……让他进来……”屋内传来卫宫切嗣略带喘息的声音,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久宇舞弥的迟疑在他的话语中渐渐消散,她再次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催促:“无妨,让他进来……”
最终,卫宫切嗣的命令如同一道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久宇舞弥心中的天平倾斜。她侧身让开,目光锐利地注视着这位神秘的巡礼者。
巡礼者无言,只是默默地收回了镰刃,再次拄起拐杖,一步一步,沉稳而坚定地走进了爱因兹贝伦堡的大门。他的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深远的故事,让人心生敬畏。
当久宇舞弥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已的后背已经湿透,冷汗涔涔而下。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卫宫切嗣,这个名字在魔术协会的档案中,被悄然归类为“魔术使”,一个与“魔术师”仅一字之差,却仿佛隔着银河般的存在。魔术师,他们是追逐根源的猎人,手持魔术回路这把钥匙,探索着宇宙的奥秘;而魔术使,更像是偶然拾得魔法棒的孩童,虽然也能挥动奇迹,却未曾深入那无尽的魔法森林。卫宫切嗣,便是这样一位手持奇迹,却无心探险的旅者。
在这个被魔术与秘密编织的里世界里,魔术师们如同高傲的凤凰,翱翔于云端,而卫宫切嗣这样的魔术使,更像是林间的松鼠,虽也能跳跃于树梢,却始终无法触及那遥远的天际。魔术师们追求的,是触及世界本质的真理,而卫宫切嗣,他的魔术,更像是一种生活的工具,一种在黑暗中点亮希望的火把。
卫宫家的魔术,是一门古老而神秘的时间艺术,它原本能够编织出穿越时空的梦境,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魔术刻印变得残缺不全。卫宫切嗣,这位智慧的继承者,他没有选择修复这份遗产,而是将它重塑,将时间的结界巧妙地植入了自已的血肉之中。他创造了一个小小的宇宙,在这个宇宙里,时间的法则由他书写。
这便是他的独门绝技——“固有时制御”。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卫宫切嗣仿佛拥有了操控时间的钥匙,他能让血液如同激流般奔腾,让肌肉在瞬间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甚至让心跳与呼吸都遵从他的意志加速。这一刻,他仿佛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成为了神话中的英雄。
然而,这份力量并非没有代价。每当魔术的帷幕落下,世界便如同一位严苛的导师,开始对他的身体进行惩罚性的修正。那是一种来自宇宙的挤压,仿佛要将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都重塑回时间的正轨。这种痛苦,并非源自身体的极限,而是来自宇宙本身对时间秩序的维护,是对他这位小小旅者干预宇宙法则的惩罚。
就像是一位试图在洪流中逆流而上的勇者,卫宫切嗣用他的智慧和勇气,书写着属于自已的传奇。尽管不被这个世界的主流所接纳,但他依然坚持着自已的道路,用那份残缺而独特的魔术,守护着心中最珍贵的东西。 此刻,卫宫切嗣如同被岁月的风霜侵蚀的古老雕像,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时间的修正力如同无形的锁链,紧紧缠绕着他疲惫的身躯,每一丝移动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病房的门轴缓缓转动,发出轻微的吱嘎声,一位身形佝偻、满头银丝的巡礼者,手执一根雕刻着繁复图腾的拐杖,蹒跚步入。他的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漫长的旅途与无尽的故事。
卫宫切嗣艰难地撑起自已,如同秋日落叶中顽强挣扎的枯枝,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期待,望向那缓缓走近的巡礼者。“您是……李道年先生派来的使者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尘埃。
巡礼者不语,只是轻轻掀开了怀抱中的一个古朴包裹,里面藏着一枚晶莹剔透、宛如夜空星辰般的水晶球。这并非寻常之物,而是经由橙子那令人叹为观止的黑科技雕琢,内部流动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能连接另一个维度的画面。随着一阵细微的机械运转声,水晶球表面泛起涟漪,李道年的身影竟跃然其上,清晰如昨。
李道年,一位身着笔挺西装、眼神锐利如鹰的智者,此刻正透过水晶球,凝视着卫宫切嗣那张因战斗而布满伤痕的脸庞,眉头不自觉地轻挑。“真没想到,你竟然伤得如此之重,卫宫先生。”他的语气中既有惊讶,也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卫宫切嗣苦笑,摇了摇头,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无奈都一并摇散。“不过是世界修正力的小小惩罚罢了,行动虽受影响,但灵魂依旧坚韧。倒是李先生,您派使者前来,定有要事相商吧?”
李道年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赞赏:“直接点,我听说昨晚你对肯尼斯的酒店发动了袭击,可有此事?”
卫宫切嗣坦然承认,没有丝毫犹豫。在圣杯战争的棋盘上,这样的行动不过是常规布局,而他,作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外人’,早已习惯了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从暗夜的潜伏到精准的打击,这一切对他而言,不过是无数次暗杀任务中的一次重复。即便没有直接的证据,每个参赛者也都能猜出几分——毕竟,他曾是那个家族中最为隐秘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