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日已暮,路远打车难。偶遇凶徒至,心惊胆欲寒。三人齐奋力,歹徒瞬间瘫。正气凌霄汉,妖魔都滚远。
有好朋友好哥们在一起的长途旅行,快乐是无限的,但是长时间处于陌生的环境意外也会随之而来。
齐利威跑到马路中拦车,来往的大车、校车都不理他,直接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吓得他连忙又跑回路边。
没过多时就来了一辆电动三轮车,齐利威又着急忙慌的跑到路中间上下挥手,示意来车停下。
开三轮车的司机是一位大约四十岁的大哥,穿着一件黑色皮衣,戴着一个黑色棉帽,满满的一副草原汉子的形象。
齐利威贱嘻嘻的走过去,用他的粤式普通话打起了招呼,“老哥,你这是去哪里啊?”
“我去前面的镇上。”
“老哥,你能载我们一程么,天黑了不好打车,你这也顺路。”齐利威开始给司机套近乎,我感觉他那句“载我们一程”由于口音问题,让人听起来是在求司机“宰我们一程”,很不吉利。
司机大哥,看了我们三个一下,发呆了一会,感觉他的脑袋也在高速旋转。
“可以,不过得给钱。”司机老哥说道。
“那得多少钱啊?”熊哥紧张的问道,熊哥现在有钱但是也不愿意花冤枉钱。
“100块钱。”司机老哥爽快的回答。
十几公里就100块钱,确实有点贵啊,比专车还贵,我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勉强同意了,不然再等下去马上天黑,就当是体验了一把老年款敞篷跑车吧。
我们上车之后,司机老哥来了句“做好了,马上开车。”
嘟……嘟……嘟……结果电动三轮没启动起来,司机老哥回头和我们说:“你们仨太沉了,要想走得加钱,200才行。”说完还一脸得意,一脸坏笑,我怀疑他真的把齐利威说的“载我们一程”听成“宰我们一程”了,然后再想办法百分百满足客户需求。
一听又要加钱,熊哥都要急了,直接要下车不坐了,我连忙按住,示意先到镇上再说,真不行到了镇上我们三分开跑路,以这位大哥的智商,他估计会傻眼,都不知道该追我们其中的哪一个了。
没想到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司机老哥开了十多分钟,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时的时间接近下午五点,冬天的北方早已夕阳西下,光线昏暗正是满足“宰客户一程”需求的最佳场所。
没想到,这司机老哥是下来尿尿,紧绷的弦稍微松了一下。更没想到,这司机老哥还让我们也下来尿尿,还能为客户着想实在难得。
更更没想到的是,我们仨在马路边尿完尿转过身,就看到这司机大哥拿着一把砍刀,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画面看起来十分凶恶,看的我们直接下身一紧。
我赶紧说:“老哥,老哥,200块钱不至于哈,我们都还没结婚呢,钱到了镇上就给,谁骗你谁是小狗。”
“你别说话,我看你不像好人。”我靠,这大哥都要开始打劫了,还说被打劫的不是好人,这是谁给他的自信,我怀疑这大哥脑子有问题。
他又指了指熊哥说:“让他说话就行。”他要打劫,真是选错人了,熊哥看着像个铁憨憨,其实更是个铁公鸡,别看他有钱,但是要钱就是要他的命,要是选我和齐利威都还行,我们俩不会计较这些,十块、八块的随便花,都是小钱。
熊哥很不情愿的从钱包里拿出来了200块钱,毕竟之前说过了给200,熊哥在砍刀的威胁下还是很说话算话。
“不是200,是600。”
“怎么又是600了啊,之前不是说话了么,200块钱。”
“我说的是每人200,3个人不就是600么,这都不会算,一看你们仨就没怎么上过学。”好家伙,这大哥数学真不错,说完还笑了笑,好像在显摆他的算数能力。
熊哥一听,羽绒服一脱,帽子一摘,也不管刀不刀,直接要干。
我连忙拦住,此时我已胸有成竹,想到了解决办法,在熊哥和他对话的这几分钟,我观察了敌我形式,敌一我三,我方人数占优,而且我仔细看了下他手里的那把刀,都生锈了,估计放了很久,威力锐减。
接下来按照我的计划开始了我的表演,我要用实际行动让这位司机大哥对今天的行为后悔,因为他遇到的是一个在宋江武校受过特训尚武青年。
我从熊哥手里抢过他的钱包就丢在了一米外的地上,还故意把崭新的人民币露了出来。这是我计划的第一步,诱敌深入,之所以用熊哥的钱包主要是因为万一计划失败,损失的也不是我的钱,毕竟熊哥现在是百万富翁,经得起这个损失。
我指着钱包说:“钱都在里面,可不止600哦,你自已拿吧都是你的。”
一看到钱,还不止600,这老哥两眼直冒金光,完全忘记了这个时候大脑更需要高速运转。我还真怕他看出端倪,自已不去拿而是让我们给送过去。
就在这老哥准备走过去弯腰捡钱包的时候,我助跑了两步直接给他来了一脚上踢。哎吆我去,没想到这老哥靠着捡了钱包起身后的惯性,竟然给侧身给躲了过去,虽然也倒在了地上但是刀还在手里握着。
这一变化,老哥有点被激怒了,起了身握着刀就向我跑了过来。这个时候我倒没有害怕,毕竟我是个练家子,曾经在梦中多次遇到这种场景,哪个少年没有过一身白衣一匹瘦马独闯江湖的幻想。
我按照武校里教练说的方法,站在原地稳扎马步,迎着寒风直面来敌,这时候熊哥和齐利威没被吓傻的话应该给我拍个照才行。
司机老哥跑过来后直接举起刀就坎了过来,我灵巧且迅捷的来了一个侧身,在躲过这次攻击后,抓住机会,对准老哥后背,飞起身结结实实给踹了过去,这下直中目标,这老哥直接被我干趴下了,手里的刀也飞出去了两米远,正当我再接再厉再踹一脚时,只见熊哥捡起地上的一块板砖往这老哥头上拍了过去。
看着老哥趴在地上不起,我们三没有迟疑,直接上了三轮车开车跑了。
启动之后,我开着三轮车对他俩说:“熊哥,你抓紧报警,老齐,你抓紧给武奇他们说下,让他们也来镇上的派出所,万一这是真要闹大了,武奇他们公司也会牵扯进来。”
打完电话,武奇他们很是担心饭没吃完酒没吃完,就结账打车飞奔过来了。
我开着三轮车在乡间小道上狂奔,我们三个安静了一会,估计都在回想刚刚突如其来的变故吧。这时齐利威突然来了一句:“熊哥,你说一板砖能把那老哥给拍死了吧。”
我靠,这齐利威真不会说话,这不是吓唬熊哥么,不说还好,这一说熊哥开始紧张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应该不会吧,我也没用太大劲,真要是打死了,我们也属于正当防卫吧。”
我边开车边说:“对对对,我们属于正当防卫,不怕熊哥,有事我们仨一起担着。”
“关键是,真要打死了那有可能是属于防卫过当啊。”
“哎,我说老齐,你能不能说点好的啊,你这一说把我吓得直出汗,哎,我羽绒服呢,真晦气,光顾着上车跑了,扔地上的羽绒服都忘记拿了。”可能是熊哥太过兴奋、太过紧张、太过担心……都忘记了这寒冬。
后面的路我开的更快,十几分钟就到了镇上的派出所,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和他们说了下。
其中一个民警说:“你们也不用担心了,人没事,我们的人正押着他过来了,不过你们也是倒霉,搭顺风车遇到了他,这个人住在我们镇上,年轻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事情,脑子有点不好使了,这种吓唬人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了,不过他也就是吓唬下都没伤人,不过这次也算是他倒霉,选了你们三个大小伙子吓唬。”
没过一会,我们就看到有两个民警押着三轮司机老哥,有一个民警还拿着熊哥的羽绒服,从我们身旁路过时就把羽绒服递给了熊哥,不得不说咱们警察叔叔真好。
看着司机老哥还是一个活人,我们终于不用不再担心他的死活了,三个人都放松下来,也没有对司机老哥那么敌对了,看着他活蹦乱跳甚至倍感亲切,至少这件事情我们不会牵扯到更大的官司。
大约半个钟左右,警察叔叔押着司机老哥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另外一个警察叔叔对我们说:“没事了,你们等会就可以回去了,肇事者我们会依法处置,还有就是你们三是谁用板砖拍的他啊,他想留个联系方式。”
我们仨一脸惊愕,都抓进去了还想让警察帮着要个电话,这是准备以后复仇么,不符合规律啊。
看着我们没有回话,警察叔叔又说:“你们不用担心,他不是去报复你们,他之前不是脑子一直有问题么,被这板砖一拍,整个人感觉好多了,比以前更清醒了,他想后面去感谢你们。”
听完后我们才放心,熊哥站了出来,找了一张纸写下了李波的名字与电话,熊哥也很清醒,真要再找到我们不是送礼而是单挑,相比自已,李波出战能赢的几率更大。
出了派出所,一场风波总算过去,我们三个才真正的放松下来,很快就打了个车回市区酒店了。
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很大,以至于直到现在,到了晚上我都不去偏僻的地方,不是害怕而是不想横生事端,生活安安稳稳才是我们普通人最大的追求。
正当我们仨在出租车上眯着眼睛准备睡着时,武奇打来了电话,“你们人呢,我们刚到东区镇上的派出所,他们说你们走了。”
额……我们仨把他俩要过来的事情给忘记了,我们就是这样的一帮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