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有个年轻人坐在椅子上,但是被牢牢的捆绑着,正使劲地抬腿踢着墙壁。
墙壁都已经被他踢得到处是脚印。
他就是夏若烟口中的田瑞,田忆辰的亲儿子。
听到开小窗的声音,田瑞扭头来看,由于痛苦,表情很狰狞,看见李东成就好像看见仇人一样,呲牙咧嘴的。
“他一直都这样吗?”李东成好奇地问。
“是的,已经有大半年了。”田忆辰苦涩地点点头。
“他以前的体重有170多斤,自从患病后,如今只剩下100斤出头,我都不知道他还能撑多长的时间。”
李东成看了一眼田瑞。
对方虽然是捆在椅子上的,看得出身高大概也有1.8米左右。
他又问道:“你们捆住他,是担心他做出伤害自已的事吗?”
田忆辰叹气。
“他伤害自已倒也罢了,怪就怪在他发病时,六亲不认,曾经有一次差点把他妈妈都掐死了。”
“从那以后,我们每次都在发病前捆住他。”
李东成皱了皱眉,失去理智这个症状,完全就像精神失常。
“那发病后呢?”
田忆辰说:“发病结束,他会恢复理智,每次都为发病时做出的事而后悔。”
“你看他现在精力很旺盛的样子,只要不发病,就会变得十分虚弱。”
紫菀也凑到小窗口看了看。
李东成又问:“送去医院检查,医院是怎么说的?”
田忆辰苦笑。
“各种检查都是正常的,在精神病院治疗过一段时间,各种治疗都没有效果,还把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打了。”
“迫于无奈我们只有接回家里,吃一些治疗精神病的药,可惜的是病情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的严重。”
李东成指了指门,“你打开,我进去看看。”
“李先生,他现在脑子是糊涂的,当谁都是仇人,要不等他发病后再进去看吧。”田忆辰很是担忧。
“没关系,他有症状我才方便判断,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好吧,你小心一点。”
田忆辰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李东成走了进去,紫菀也好奇的跟在后边。
田忆辰和夏若烟对视了一眼,壮着胆子进来。
田瑞见有人进来,情绪上的反应更激烈,瞪着眼睛,呲牙咧嘴的,那个样子恨不得从人身上咬下一块肉。
李东成走近他身边,田瑞似乎找到了目标,带着凳子转过身体,抬腿想踢李东成。
“田瑞!”田忆辰喊了一声。
田瑞就像听不见一样,喉咙间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像野兽的咆哮。
李东成伸手在田瑞身上点出一指。
田瑞当即脑袋一偏,不省人事。
田忆辰很是惊讶,当即和夏若烟对视了一眼。
“我让他暂时安静一下。”李东成又吩咐紫菀,“你解开他。”
紫菀上前解开了绳子。
李东成搭上三根手指把脉,脉象细弱。
他心中很是诧异,从脉诊的角度判断,那就是妥妥的狂病症状。
狂病就是西医中的精神病,这种病多因五志过极,或先天遗传所致。
以痰火瘀血,闭塞心窍,神机错乱为基本病机,临床上的表现则是精神亢奋,狂躁不安,骂詈毁物,动而多怒,甚至持刀杀人为特征。
他想了想,又输入一丝修为进入田瑞的体内。
修为顺着田瑞的脉搏游走全身。
田忆辰和夏若烟、紫菀都静静地看着,他们当然不知道李东成换了一种方式来诊断。
可李东成更困惑了,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他松开田瑞的脉搏,再翻看对方的眼睛,发现白眼仁隐隐可见一条黑线。
再查看对方的胳膊、小腿、脖颈,都有一些淡淡的淤青。
捏开嘴巴,舌苔很厚腻,两侧隐约可见齿痕,但同时闻到一股极为腥臭的味道。
这种味道是田瑞呼吸时带出来的。
他皱起了眉头,心道:“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这种巫术?”
一旁的紫菀提醒,“先生,会不会是苗人的蛊?”
她之所以如此提醒,是因为田瑞的某些症状有点像方云庭的中蛊。
其实,李东成开始输入修为进行检查,也是这样怀疑的,但现在已经确定不是中蛊。
他摇摇头,“有些像,但不是蛊,他是中了降头术,而且还是药降中的死降。”
“中蛊的人,白眼仁是黑色的小点,而他的白眼仁中是竖着一条深黑色的直线,并且气息如腐尸的味道。”
田忆辰和夏若烟都闻之一变。
他们都听说过降头术,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过。
毕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大多数人已经在现代文明的洗脑下,忘记了这种巫术、邪术的存在。
田忆辰几步走上前,翻开儿子的眼皮,夏若烟和紫菀都凑上前查看。
果真见到白眼仁如李东成所言,隐约有条深黑色的直线,呼出的气息恶臭难闻。
说起这个降头术那真是历史悠久,在东南亚一带更是家喻户晓。
降头术是一种神奇的巫术、邪术,分为“药降”、“飞降”、“鬼降”等三种类型。
其中又细分很多降术,比如最常见小说中的爱情降就是其中之一。
在东南亚一带以及国外,中了降头术而离奇死亡的人有很多,医生在检查这些人致死的原因时,大都感到莫名其妙。
因为这些中降而死的人,都是健康的,而事前也没有什么疾病的病征。
“先生,什么是药降中的死降?”紫菀有些不明白。
李东成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田瑞。
“说起这个就比较复杂了,降头术中的药降,和苗疆的“放蛊”非常相似。”
“同样是将蛇、蜈蚣、毒蜘蛛、青蝎子、癞蛤蟆这五种毒物,放入一个坛子中,任由它们在里面互相攻击、咬食惨杀,等到最后都死光,而且糜烂干燥后,研制成粉末。”
“配合其它的物品及咒语后,便可混入食物中下降,下降后的发作时间不定,是以降头师所念的咒语而定。”
“不论发作时间的长短,还是什么时间发作,中降人必定痛苦万分,产生精神错乱、癫狂,以至于杀人或最终自已死亡。”
“原来如此,难道说田瑞发病时,就是降头师念咒语,催动施法的时间?”夏若烟问。
“是的。”李东成点点头。
田忆辰愤怒了,“到底是谁?如此恶毒!”
“表叔,你先不要着急。”夏若烟安慰,她又着急地问李东成,“你能看出来,是不是也有办法解降?”